[綜]身殘志堅_分節閱讀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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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峙,卻都沒有開口。 系統:宿主你又何必逼他呢?其實宿主你還是蠻憐惜他的吧,是吧是吧! …… 這場談話并沒有結束,管家便來請葉虞了,說是汴京來人了。 葉虞看了一眼顧惜朝,轉身離開了。 算算也是時候了,如今已是開春,雖說他已經分了家,不過尋常的節禮總還是有的,想來是汴京本家送來的禮物。 葉虞與前來的管事談了許久又留了他住了幾日,想想心情又有些煩悶便出去走了走。 等到回到房間的時候,已是月上柳梢頭。 還未等他推門,便看到門口窩著的顧惜朝。 葉虞習武,夜間視物如白日,自然看到顧惜朝臉上似乎還殘留著淚痕,這是…… “惜朝,怎么在這里?” 葉虞剛要推門進去,顧惜朝突然沖了上來,葉虞躲閃不及,被撞了個正著,未干的眼淚擦在葉虞的衣衫上。 有輕微潔癖的葉虞:…… 顧惜朝今日在許宴這里受了氣,一氣之下便想索性離開算了,這天大地大,難道還沒有他顧惜朝的容身之處嗎?他沒有了許宴的幫助就不能成功了嗎? 他許宴是人,難道他顧惜朝難道就不是了嗎?憑什么這般說他! 他向來睚眥必報,決定取了這些日子攢的錢財衣物之后就離開,許宴對他有恩,等他出人頭地之后,再來報恩也不晚。 他顧惜朝,定然會出人頭地的。 可他剛要從后門溜出去,卻在離后門不遠的院子里,看到了幾個陌生的人。 許府人并不多,他又有心結交,所有人他都認識,這幾個想必便是今日汴京來人,除了那管事的,跟著的那幾個隨從眼睛鼻孔都要戳到天上去了。 許宴雖對他冷漠,可許宴是什么樣的人,還容不得這般的人輕賤。 不知是出于什么樣的想法,他悄悄湊了上去,在聽到了許宴的名字之后。 他學過些粗淺的功夫,輕松地躲到假山后面,聽起了壁腳。 可這一聽,心下除了氣憤,更多了幾分感同身受。 第43章 六指連心(三) …… “也真是晦氣,竟是要來這不祥之人的地方,那人平白比別人多了一指頭,莫不是什么妖邪精怪,想想就有些寒冷!” “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我那表姑可是太太面前得力的,上次她吃醉酒的時候我聽到的。千真萬確!” “怪不得。不過你小聲點,這里不比汴京本家,便是你回不去了,也不會有人來找‘他’的麻煩的!” “好了好了,你也忒膽??!” ……漸漸聲音變小了起來,顧惜朝卻……有些迷茫了。 將包袱又偷偷放了回去,默默蹲在公子的房前,他……想求一個明白。 他想了許多,想到他的身世,想母親早亡,想公子對他的態度,也想他以后的人生,不知為何眼淚就流了下來。 他以為他從三歲以后便不會哭了,母親死的時候他都沒哭,可今日…… 而且在看到公子的時候,不顧一切地撲了上去,略有些丟人。 可心中……卻莫名覺得安定了些,錯覺吧。 但在見到公子之后,他又覺得問一個明白什么的,已經不需要了。 葉虞換了衣服,轉身便看到顧惜朝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衣袖。 這是……知道了什么? “怎么哭成了這般?莫不是誰欺負你了?!?/br> 顧惜朝此刻已經將眼淚擦干了,雖才虛齡九歲,可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是,惜朝受了欺負,受了公子的欺負?!?/br> 他也算知道了公子為何會說那番話,并非是要辱他,只是想讓他知道出身并不算什么,寄人籬下又何妨,最重要不要忘記本心。 在知道公子天生六指之后,他突然就領會了公子的意思。 “你這是……”在撒嬌? 系統:宿主你果然冰雪聰明。 “惜朝想清楚了,以后不會做以前這樣的事了?!?/br> 少年明顯哭過,眼睛卻如同被洗過一般清澈明亮,葉虞此刻有些相信他開始打開心扉,雖說并不知道他為何做出這樣的改變,不過一切向好就好。 又和少年聊了幾句,葉虞便睡下了。 顧惜朝離開前,葉虞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觸感意外地柔軟,他突然覺得是否對少年太苛刻,以后是不是對少年好點,畢竟是任務對象。 顧惜朝回去之后倒頭便睡,一夜無夢。 從這日后,顧惜朝便不如剛來的時候那般拘謹,也不會時時刻刻都帶著一副面具,他只是八歲的孩子,葉虞并不拘著他。 葉虞漸漸地教授他讀書和武藝,顧惜朝學得也很用心。 有些人天生就受老天爺的眷戀,比如顧惜朝,他自己覺得老天不公,可有些人卻渴望成為顧惜朝。 葉虞如果認真教授一個人,便會傾囊相授。 顧惜朝自負聰慧,可在領教了公子的教學之后,卻覺得他以前太過自負。也越來越對公子佩服。 他起先覺得公子對他有所圖,所以帶他來臨安。 可后來發現公子什么都有,他什么都沒有,根本無利可圖。 然后他發現公子的“小秘密”,以為公子是看他情況相似,起了憐憫之心,所以收留他,教授他也是因為要完成公子自己的心愿。 他天生賤籍,出生便關閉了入仕的道路,所以他自卑卻又不服命運。公子出身世家大族,如無意外,定然仕途順暢??缮咸觳还?,天生六指,根本不能入仕。 但這樣的以為也只是一時的,公子太過聰明,這般的人物,已經不需要另一個人去證明什么,而且公子性情真的很淡。 有時候他覺得公子隨時都會乘風歸去,世間那會有這般多智的人。 其實天生六指,是老天對他偏愛的標記吧? 如此又過了三年。 顧惜朝已經虛歲十二了,離任務結束還有八年。 也是相同的冬日,飄著雪,讓葉虞想起了三年前梅林里倔強的男孩。 現在男孩已經成長為清俊少年,面容雖昳麗卻不會被人認作女孩。 “公子,外頭冷,還是進來吧?!?/br> 顧惜朝練完字,便看到公子又站在庭院中,紛紛揚揚的雪花飄落在他肩頭,仿佛都要融為一體了。 可他聽王媽說過公子從小體弱,受不得寒氣,所以每到這個時候,都會將人拖進來。 公子性情冷清,脾氣卻甚好,他從未見過公子發脾氣。 葉虞望去,少年正從廊柱下快步走來。 少年哪還有三年前的戾氣,或許是他教授的原因,待人接物有些相似,系統曾經戲言顧惜朝是要變成葉虞第二了。 可葉虞知道,顧惜朝就是再怎么養,也決計不會養成第二個他。 他曾高居廟堂之上,也曾快意江湖,功名利祿他已經不在乎了,而顧惜朝不一樣,這三年他雖說養成了外表的溫潤性子,內里仍舊野心勃勃。 這種東西只能靠他自己,外人是無法幫助他走出來的。 顧惜朝拉了公子便往屋子里走,屋內燒得暖融融的,一進去葉虞就將披在外面的斗篷拿了下來。 “惜朝,過了年,便隨我去趟汴京吧?!?/br> 顧惜朝一楞,道:“是。去汴京做什么?”這要是放以前,他絕對不會問。 “去了你便知道了?!?/br> “哦?!?/br> 公子不想說,他也不會追問。 他對于這樣的生活其實挺滿意的,在及冠前,他并不想離開公子,他雖叫許宴公子,可他心里卻覺得公子更像是代替了父親的角色。 教他做人,教他讀書習武,他從未體會過讀書被人夸的感覺,也不會在用了手段將汴京來人弄傷后,被罰的感覺。 雖然他認罰,可如果還有人欺負公子,他還是會這么做的。 等到開了春,葉虞便帶著顧惜朝上京了。 顧惜朝很奇怪的是,公子并未帶任何的隨從,想想公子堪稱恐怖的武功,他又覺得沒什么了。 臨安離汴京還算挺遠的,葉虞并未有虧待自己的想法,雖然并未帶隨從,可路上住得甚好。 等到兩人到汴京的時候,已經入了夏。 顧惜朝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公子竟然還是個偏圖享樂的,偏頭想了想,等到公子老了,他定然好好侍奉公子。 許家對許宴很好,雖然知道許宴可能一輩子可能都不會踏足汴京,分家的時候還是給了他一座在汴京的庭院,世家大族可見一斑。 葉虞帶著顧惜朝住了進去。 當晚用膳后,葉虞對顧惜朝說:“你可知我為何帶你來此地?” “……”搖頭。 “惜朝,其實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我天生六指,本不打算娶妻生子,收留你,只是覺得你投緣罷了,如今你已十二,再過些年,就可以科考了?!?/br> 話說得如此明白,顧惜朝自然聽明白了,“我……” “我不求你聞達于天下,卻也不希望你步入歧途。明日我帶你回宗祠,今日你許我一言,如何?” “惜朝明白,定不會做有辱公子名聲一事。如若違背,惜朝自愿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