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遍地走[綜+劍三]_分節閱讀_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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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是眼前小孩提出的要求并不準確,這件事情實際是顧遲有意引導對方去做的,不過對方自身對此的興趣也確是十分濃厚。 偃甲爐是一個大型建筑,除去到此提供其運轉靈力的祭司們之外,其周圍還有守衛在把守。 “天相大人?!毖策壷氖匦l見到來人只態度恭謹地低頭行禮,別的間半句話都沒多說,自然沒管青年身旁還跟了個小孩的這種事情。 顧遲對他們輕頷下首,然后低頭望了一眼正目不轉睛盯著偃甲爐看的小孩,開口道:“謝衣……” 只叫了個名字,顧遲就暫停住話語。他尚在思考,要用什么樣的言語,能讓對方提前對偃術生起興趣…… 如果有能改變流月城的終局的人,那一定就是正在他眼前的這個。雖于原定軌跡中,對方也未能成功,但如果他能為之多爭取些時間,或許一切就會有所不同。 不過,在顧遲思忖著的短短期間,原本看偃甲爐看得入神的謝衣聽聞喚聲之后轉過頭,眸光頗亮:“天相大人,我想學習偃術?!?/br> 就是眼前這座東西,讓族人們在六月過后嚴寒封凍的時候,不必再像以前那樣受惡劣天氣的折磨。 之前他在家里向父親討學術法,天氣將要比平時變得更加寒冷的時候,他見著家中打掃的侍者拿掃帚的雙手被凍的通紅,于是動用術法為之取暖。 可是家中侍者那么多,每個都受冷受凍,他的術法卻只能幫助其中一人,這個明擺在的問題讓謝衣有些沮喪受挫……直到幾日后他發覺天氣好像忽然變暖了,詢問家中長輩,知道是城中心位置的偃甲爐所起的作用。 他以術法只能幫助一人,但偃術卻能同時幫助許多人,他想要學習偃術。 顧遲:“…………” 好吧,不用思考了。 “好,那自明日開始,我教予你一些簡單偃術?!鳖欉t點頭應承。順便連天工門術也一塊教了。 實際來說,顧遲在偃術一途稱不上精通,能設計出這個偃甲爐是多虧了他在萬花谷時所涉獵的天工門術。 天工門術里的一些東西是偃術沒有的,反之亦然。此兩者相互取長補短之后的效果,目前看來是還不錯。 以眼前小孩的在偃術上的天分,想必造詣是很快就能超過他。 謝衣微愣一下,本還以為他得要怎么耍賴或游說一番才能讓眼前青年答應他的請求,沒想到青年會如此干脆地就一口應下。 “嗯!我會認真學的?!彪m然知道青年答應了就不會反悔,謝衣還是態度誠懇地保證道。他想要能幫助更多的人,不只是家中侍者,還有城中其他族民。 在此時,顧遲查看了下系統面板,他完成度停滯已久的任務發生了相應變動。 任務三:更改流月城墜亡命運,任務獎勵200000月石,完成度21% 這是顧遲回到古劍世界之后所接到的唯一一個新任務,之前兩個是烏蒙靈谷和琴川,完成度都還處于三個問號的狀態。 要使流月城不墜不亡,以人力相當難及……顧遲也就對這個任務的完成獎勵毫不驚訝。在剛剛的變動之前,這個任務的完成度卡在13%已經卡了好幾年。 只是完成度的提升讓他再一次確定了,他想要改變什么,須得從現在他眼前的關鍵人物身上著手。他需要為對方爭取更多解決問題的時間。 之后的事情也如顧遲所預期的進展,謝衣只花費了短短四年的時間,就把偃術和天工門術融會貫通,自身在這兩者之上還多出許多新的理解。 四年之后的謝衣十一歲,是將要迎來他生命中最為重大轉折的一年。 這一年里…… “阿晗,我三天前不是才與你說過……不要再動用上古秘術了,你的身體撐不住?!鳖欉t按住了座椅上白袍祭司的手,不讓他再動筆。桌案上還堆著成堆等待批閱的折子,對方為了批閱這些東西連日動用上古秘術,觀之身形也是已消瘦許多。 白袍祭司現并無戴著遮擋雙眼的面具,動用秘術之后恢復神采的灰黑色眼眸卻是極端靜寂:“城主亡故,城中現在流言蜚語四散,人心不穩,我必須處理這些事情?!?/br> 手中事務即使是信任之人也無法交與,只能他親自處理。要壓下已躁動著城主派系等人,他沒有時間休息,也不能休息。 說完之后,看著青年面上仍不贊同的神色,白袍祭司大約是唇角處略微彎起,輕笑了下。他對青年平靜而淡然地說道:“流言之中,有關密契的事情,是真的?!?/br> 顧遲:“…………” 自城主亡故之后,城中就有人暗中流傳密契的事情,密契的內容簡單說來就是,城主若是亡故,與其立有密契的大祭司也很快會跟隨其后,衰竭而亡。 “城主怎么會……”顧遲仍微怔著。 會說出這句話是因為他與滄瀾的接觸并不算少,作為直接聽命于城主的天相祭司,他接觸城主的機會頗多。頻繁的接觸中顧遲對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也有大概的了解,總的來說是個相當開明的統治者。 怎么會立有這種……自己死了就要大祭司跟著一起死的密契? “一開始是為了讓那些人安定下心,只沒料到會有今日情況?!鄙蜿系穆曇艉艿?,像是對現今的狀況并無多大在意。 當初密契之事在滄瀾向他提說的時候,他是自愿答應下來的。在他剛繼任大祭司之位時,城主派系的那些人對他處處掣肘,立下密契之后,阻礙就減去大半。 “你看,我用不用這上古秘術,也都是一樣只能再活幾天。所以這剩下幾天,還是讓我好好處理這些東西?!卑着奂浪菊f著這句話的時候,俊美冷硬的面容上表情很是復雜,一方面像是對什么放心不下的東西懷揣執念不舍,另一方面低微彎著的唇角又存帶著一絲輕松。 之后只短短幾日,顧遲看著白袍祭司的身形再愈漸消瘦下去,原本長相俊美的臉也變得衰老干皺……他幾經試圖為對方解除困縛于身上的密契,但那密契也是上古秘術,一經訂立就再無轉圜余地。 這時的沈晗甚至沒辦法坐著,只能躺在床上,不再如過往那樣只站在那里也給人十足的冰冷壓迫感。他現靜躺在床上,卻并不像垂死之人那樣帶著暮靄般的沉沉死氣。 靜寂夜里,顧遲再來到大祭司所在的宮室,里邊除了躺臥在床榻上的沈晗,就只剩一個在顧守著的人。 走入之后,顧遲對守在床榻附近的年輕女子道:“換我來守,你去休息吧?!?/br> 年輕女子是華月,她在見到來人時就從石凳上站起,聞言微低下頭低應了聲‘是’。 床榻上的白袍祭司這時睜開了眼,灰黑色的眼眸難得帶有疲倦。他不是不會疲累,只是在平常時期不能。 望著走近的青年,沈晗先靜了會,然后目標直接地開口道:“我不在,你幫我照看下他們?!?/br> “是以朋友的身份請求,或者你也可以當我是臨終托孤?!闭f到最后四字時面不改色,到這種時候,向來以冷肅示人的白袍祭司卻有興致說出帶點玩笑性質的話語。 顧遲聽著那個詞一時說不出話來,憋了半晌才回道:“自己的小孩自己照顧,哪有你這樣的……” 沈晗卻點點頭:“你答應了?!?/br> “我大約是還能睜眼三天?!蹦芮逦馗惺艿缴眢w的持續衰竭,沈晗也就計算好了他所剩余的時間。等待死亡的感覺就像在等待夜晚到來,到真正來臨的那一刻,就在永夜中沉沉睡去,再不醒來。 接下來的三天也都是顧遲在守,靜躺在床榻上的白袍祭司偶爾會睜眼望向門口,像是在等待什么人過來。 顧遲自然發現了床榻上人這稍微有些頻繁的動作,不由得說:“需要我去……” “不?!睂⑶嗄甑脑捳Z打斷,沈晗再闔起眼,原本如冬泉沉冷的聲音現因病癥而微有些沙?。骸安挥??!?/br> 房間里靜了許久。 “恨我……這樣最好?!?/br> 顧遲:“…………” 至最后一刻。 床榻上的白袍祭司氣息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平靜闔著雙眼忍耐著痛苦,只有還稍起伏著的胸膛才說明著他還是個活人,但指不定在下一刻這低微的起伏也會停止。 最后一次睜眼,他仍是望向門口,但那里照舊空蕩得什么人都沒有。 顧遲默了會,站起身來走近至床榻邊沿,低下頭對對方說道:“在祭臺上的明石鏡里,我有看見……你我都不存在的未來,他們過得很好?!?/br> “是嗎?!?/br> 沈晗的眼神有些空茫,過度衰竭的身體難以維持上古秘術。但他接著又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低聲道:“那就好?!?/br> 說完他就像是極度疲倦地闔上雙眼,自此以后這雙眼睛就再沒有睜開…… 城主亡故,城主之位按照血脈世襲的傳統由其女滄溟繼任。但大祭司亡故,繼任者則是從多個人選中經由試煉選出。 “連大祭司之試也敢缺席,你這是讓我說你什么好……”顧遲對坐在輪椅上的人輕搖了搖頭,半是無奈,半是了然。 無奈是,別的人就算不想坐上那個位子,也會去試煉中走個過場給其他人看。結果他眼前這人倒好,直接缺席……之后不知得被城主派系那邊的人怎么議論,估計是少不了無禮、輕妄之類的說法。 了然是……他把眼前人從年少時期看大到現在,并不驚訝他會有此作為。 瞳的手指還碰觸在一片花瓣上,聞言微抬起頭:“你不是早就知道了?!?/br> 眉目極為冷清,輪椅上面容蒼白俊美的男子繼續著淡淡說道“七殺祭司的位子就很好,大祭司……要處理的麻煩事太多,我不喜歡?!?/br> 有處理那些麻煩事的時間,他或許都能多研制出幾種蟲蠱了,不然,也能多進行幾個實驗。 顧遲稍撇過頭去掩唇低咳了會,聽見輪椅上人所說的話,倒反而是眉眼微彎下些許弧度。 “今天的試煉結果也已經出來了吧……是沈夜?”瞳說這句話時,差不多已是用的肯定語氣。人選之中,他就只對沈夜留有印象,原因是其他人都太弱了。 顧遲先微頓住動作,然后點了點頭。 大祭司之試在前任大祭司亡故的第二天就會進行,沒有多余感傷的時間,顧遲已經在準備著面對流月城即將發生的第一次動亂……就在幾天后的繼位大典上。 看見眼前青年忽然微蹙起眉,瞳從輪椅上站起身來,在青年表達疑問的目光中,他抬起手,微涼的指腹輕按在青年的眉間。 “為什么要皺眉?!彪m然帶有‘為什么’三字,但這清冷冷的聲音卻并不是在詢問。蒼白但修長好看的手指移動了下,是試圖撫平眉宇的動作。 兩人靠的頗近,瞳站起來的身高比當初高他一大截的青年還高出一點點。做這個動作時的面上神情也沒什么變動,看起來很是平淡自然。 “你有不喜歡的人或事,如果你不想動手……” 停頓言語,瞳對視上青年的雙眼,對之微微揚起嘴角,冰冷面容由此帶上一絲淺淡笑意:“我可以幫你解決?!?/br> 如果是眼前人的事情,他就不會覺得麻煩,也愿意為之花費時間……反正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沒有的事?!鳖欉t再搖了搖頭,然后按下對方的肩,示意其坐下:“你不要久站,尤其近來天氣不好……站久了會痛的?!?/br> “哦?!蓖珣艘宦?,倒是順從地坐回到輪椅上。 在終究還是到來了的繼位大典,現任城主滄溟于矩木中陷入沉睡無法主持,主持大典的人就變成了城主派系中的老一輩人物。 顧遲看著當初連念咒訣時的姿勢都和白袍祭司十分相似的人,現在穿上了截然不同的深墨色祭司袍,當初那柄小小的木法杖也大約被封存在了一個難以找到的地方,對方現在并不用法杖,而習慣用劍。 顧遲和其他高位祭司都站在臺階下方,他屏神留意著四周狀況,目前……還什么事都沒發生。 站在高臺下方兩側的高位祭司現都微低著頭,顧遲也不例外,然后看見目之所及的地方經過黑色的袍角,然后聽見對方踏上臺階的腳步聲。 發難會選在什么時候? 當然是目標最明顯的時候。 顧遲是這么想的,所以在他聽見那踏上臺階的腳步聲時,他的注意力就全鎖定在那個正步上高臺的人身上。 而果不其然,在那墨色身影踏上最后一個臺階,站上高臺之時…… 階下的數十人在這一瞬間毫不猶豫地同時動手,而此時原本空曠的四方也倏忽多出一批與此次繼位大典并不相干的人群,呈包圍之勢。 但就在數道高深術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高臺方向急速推進之際,警戒這一刻已久的人也動了。 沈夜:“…………” 這一瞬默然,不是因為這場突然而起的動亂,而是因為他現眼前所見到的,在第一時間就擋在他前面的那個人…… 第62章 想問 這是一場具有相當規模的動亂,光是參與其中的高位祭司就接近半數,追究起來……都是可歸屬于城主派系一脈的人。其余相關人士就更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