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遍地走[綜+劍三]_分節閱讀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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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都不出聲也就差不多把事情揭過了,這時卻有一名弟子開口。 “弟子們一直聽師長言及……只內門弟子才能可被您收為親傳,因而我等對此次結果心生疑問?!鄙倌甑拿寄壳謇?,言語時目光間或越過顧遲,看向被其擋住半身的幼童。 在同輩弟子中刻苦做到出挑,雖最后仍被顧遲拒之門外,他們那時也只在反省自身不足。但到現下這種情況就難免不忿。 長琴聞言終于也微蹙下眉,雖然這個動作由一名長相極秀氣的幼童做出,只會讓觀者覺得……咳,可愛。 他鮮少會做出這個動作,無論是仍為瑤山善彈琴曲的仙人時,還是現為凡人的時候。 “弟子們方才只是向……”說到這里發現自己并不知幼童名姓,少年言語頓住片刻,望著顧遲身后的幼小身影才接著道:“詢問此事?!?/br> 具體地說,是在問其來歷。他們想知道究竟是何種身份,能可凌駕于規矩之上。 “此非我所言?!鳖欉t先摸了一把自家徒弟的腦袋,示意其安心,而后才神色平靜地對一眾內門弟子說道。 他已聽明白了,現在是有人覺得長琴當他的親傳弟子名不正言不順……且這么覺得的人還不少。 “我從未說過我的親傳弟子只在覆云內門弟子中選擇?!鼻嗄甑穆曇魷睾?,但頓了頓,接下來的一句語氣則稍微沉下一下:“以后再有什么疑問可以直接來問我?!?/br> 簡單翻譯一下就是—— 有事沖我來,憋動我徒弟! “師尊覺得為難了嗎?!遍L琴抬起頭去看青年的臉,‘人’的情緒總是很好捕捉,像青年總是微彎下的眉眼,此時彎下的弧度便減少了些許。 是以他所用的也并不是疑問語氣。 然只下一秒他就聽見青年溫聲回答:“并無?!?/br> 并無? 但不及思考,他的手被青年拉起,緩步著牽回至竹屋內里。 當前身體的年齡很小,手也很小,于是牽的時候他只牽住了青年的三根手指。 看了一眼牽著的手,長琴微垂眉眼,片刻后又再聽到青年的聲音。 “沒有人的心不是偏的,長琴?!本淠┠罴懊諘r,顧遲的語氣稍變得無奈。 ‘人’的心是……偏的? 渡魂了有好幾百年的半魂第一次聽見這種說法,然后他不由自主把視線移到青年的左邊胸膛。 眼前這人的心偏向哪里? 心底隱約浮現出想要的答案,長琴深色黑黝的雙眸微斂,他仔細辨析著此刻自身的情感…… 與痛苦截然相反的另一種明烈情緒,該是欣喜吧……? “前五頁的內容記下了嗎?”顧遲把手中書簿放至桌上,翻到了第五頁。 “記下了?!?/br> 顧遲看見自家徒弟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后見他伸過手來,把書簿幾乎對半翻至中間部分。 “弟子已背到這一面?!遍L琴對顧遲微低著頭說道,神情平靜自然,像是在說什么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顧遲:“………” 面對自家雖然還是幼年版形態,卻依然各項能力爆表的反派boss徒弟……顧遲大大表示他感受到了深深的鴨梨。 第31章 獨占 時歲匆匆,對修道之人更是如此。著青墨衣袍的青年于外表上無任何變化,但跟在他身邊的幼童就已漸長成了少年模樣。 昔日讓青年手癢癢想多戳捏幾下的嬰兒肥已經褪去,長相雋秀,雙眸更是狹長好看。深烏色的眼眸點如漆墨,眉眼間的溫雅意韻在旁人看來與青年像是復刻出來的一般。 但顧遲大大表示這最后一點和他其實沒半毛錢關系,對方只是漸變回初時的樣子而已。 “師尊今日也還是要去奕劍臺嗎?”長琴暫停下撫琴的動作,但手仍輕按于琴弦之上,微低下頭稍斂著眉眼。這把琴是于三年前為青年所贈,說是補給他的入門禮物。 那時他問青年為何會選擇贈琴,青年對他微彎著眉眼答說,因為他的名字里有個琴字。這個理由聽起來倒也無可厚非,且不可否認在青年把琴擺到他面前說要贈與他時,他真的……非常高興。 最大的原因大概是……他發現這把琴是由青年親手所斫。其面與底皆為梧桐所制,桐木屬陽,這把琴是他已聽聞多年卻始終未找到機會斫造的‘純陽琴’。 顧遲輕頷下首應了一聲,他其實有在新一批的內門弟子看中一個人選,遲遲沒收入門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可能會顧不過來…… 發現長琴需要他cao心的地方還很多,現在要是再收一只,顧遲大大有點擔心會兩頭不到岸。不過即使暫不收作親傳,間或從旁督促教導還是可以的,只待時機合適時再做打算。 然而,顧遲大大這點心思雖沒有明顯表露,但也逃不過那雙幾乎每時每刻皆關注于他的雙眼。 “長琴?”顧遲見原本還好好撫著琴的人現微斂著眉眼,溫文的笑意也褪去不少……他已許久沒再見到對方表露出這種神情了。 ……是自家徒弟在哪被人欺負了他卻不知道?顧遲大大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是這個。 總是先入為主地認為徒弟需要師父保護,顧遲卻忽略了仙人即使只半魂也仍比凡人強上數十倍不等的事實,尤其現在還是其魂魄之力尚且耗損不大的時候。 “弟子想與師尊同往?!遍L琴站起身,相對寬長的衣袖垂落下來遮住雙手,繼而左袖輕甩,桌面上的琴便隨之消失不見。 這是青年教與他的‘袖里乾坤’術法,似乎是在他第一次與之外出想把琴背于背上的時候,就被青年蹙眉制止,然后便有了這一后續。 曾為仙人,加之渡魂數百年的所學所聞,長琴懂得的術法自然不是一般的多,但他仍是對顧遲教與他的東西感覺新奇……全不知曉術法還能用作此類便捷用途。 至于那時顧遲大大為何要制止,原因也很簡單……自家徒弟的身體年齡現撐死也才只十一、二歲,背這么重的琴要是被壓得長不高了可咋整啊。 “嗯……?”怎么突然對弈劍臺感興趣起來了?顧遲略有疑惑地想著,但這時面目俊秀清雅的少年已然站至他面前,微仰著頭,深烏色的狹長雙眼靜靜注視著他。 對徒弟的要求向來沒什么原則的顧遲大大在這目光下就順利地再點了點頭。 長琴的眉眼由此微彎下些許弧度,幾年前他就已發現青年很容易對他妥協,尤其當他不出聲只靜望著對方的時候。 弈劍臺只三更過后才可能出現沒人的情況,正常時間里這邊都是一眾弟子聚集,進行每日的課業修習。 那么……是哪一個? 站在青年身側只半步遠的地方,長琴把周遭人事物皆略略掃了一眼,得出的結論是…… (劃掉)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澋簦?/br> 他并無看到有什么能力出眾值得注意的‘人’,弈劍臺的弟子全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因何能讓他身側的青年看上眼? “奉劍長老?!鞭膭ε_的弟子們對顧遲的到來已從一開始的驚訝欣喜變到見怪不怪。最近他們見著顧遲的頻率實在太高了,每日一次,這讓他們還怎么驚訝得起來…… 此一聲過后,弟子們的視線便大多落在了跟在顧遲身旁的少年身上,多是好奇探究之類的目光。 前者原本已經夠難見到了,后者難見著的程度卻勝之數倍。 自從六年前,對方被顧遲從九宮救回至覆云城,又被顧遲收作親傳弟子之后,眾弟子對其基本就處于只聞其名而不見其人的狀態。除去有幾次顧遲帶人御劍暫離開覆云城時,他們有在飛劍上匆匆瞥見一道幼小身影,站在顧遲身后,捏攥著青墨長袍的衣角。 關于對方并不是內門弟子卻被顧遲收作親傳的這一點,存于眾弟子中的質疑聲雖早已被壓下但實際并無斷絕。 比如現在,想站出來對長琴提議切磋的弟子就不在少數。 要是顧遲大大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定會對他們表示no zuodie啊孩紙們,然而顧遲并不知道,這也就注定了今天將要出現一幕戲劇性場面。 但做人要含蓄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并沒有一見著人就急不可耐地上前攔住,再者顧遲正讓他們演練劍法以便糾正指導,他們暫時也脫不開身來。 長琴此時安靜站在奕劍臺外沿,雖都是無差別的指導,但他還是看得出來他的師尊有特別關注一個人。 顧遲對他而言已是萬分特別的存在,即使知曉他奪人軀體而活,也仍然毫無芥蒂地接納了他。 是真正的毫無芥蒂。 朝夕相處六年,開始時候自然難以放下心中防備,他那時仍防備著對方也許會在某一日打破這份完好假象。 可是一年過去,兩年過去,再接著第三、四年,他所顧慮警惕的種種事情都并無發生,對方只是每日每日……態度柔和地教他丹修之術,又耗損靈力為減少這具身體對他魂魄的排斥。 正因為顧遲所表現出來的包容太過明顯,他才忍不住一再試探。對方總不厭其煩地回應于他,眉眼溫和即使明了他的試探也并無惱意,甚至回應時仍對他回以微笑。 但當長琴真正把對方完全放進心里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對對方而言似乎并不如何特別……或者說特別只是在于他作為弟子的身份,而不是對于他個人。 現在他眼前的青年若是收了別的人作親傳弟子,想必也會對那個‘別的人’極盡關懷包容,處處妥協破例。 “可是覺得無趣?為師暫離不開,你若覺煩悶……不若便先于四周逛逛?”顧遲大大指導一眾弟子之余也沒忘回頭看看自家徒弟,然而就看見自家徒弟微低著頭,斂著眉眼站在劍臺外沿,他便不由得走了過去。 摸著良心說,覆云城的建造還是挺講究外觀與實用并進的,要能放至后世定是能成一座名勝古跡……但這六年來自家徒弟對這座霸占了整座祁山的覆云城看起來是無絲毫興趣,每日就只跟在他身邊,也沒提出過想去哪里。 “不會,弟子想看著師尊?!遍L琴并無抬起頭,他還未辨析清楚自身現下的情緒為何,因而也不想讓眼前人發覺他的情緒。 但能可辨析出的是,他并不想那個‘別的人’出現。 第32章 群嘲 顧遲大大被自家徒弟的那一句‘想看著師尊’給弄得微愣了愣,一時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待回過神來,顧遲抬手在長琴微低著的頭上輕揉了幾下。 弟子對師父有所依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自家徒弟會這么說……也是因為他還沒能使之安心吧。 這點從系統所給出的各項數值其實也可看出。 太子長琴:93(……) 自從長琴對他的好感度上了90,之后再想漲就特別艱難。與對方相處一共六年,前三年輕輕松松好感度到達90,后三年只平均一年漲一點…… 不過顧遲對此表示可以理解,甚至他覺得后期的漲幅已經算是快的了。 累世渡魂強以半魂形態漂泊于人間……無可避免會產生極強烈的孤寂和不安定感。如果說90之前的好感度只要‘對他好對他很好對他特別好’就能刷上去,那90之后就無疑是要靠時間去磨了。 “咳……再兩個時辰為師就與你回天緲峰?!鳖欉t略微偏過頭去低咳了咳,平緩之后才溫和著聲音對自家剛長至少年模樣的弟子說道。 要讓對方安心,陪伴相處是最為簡單易行的方式。 回…… 長琴微動了下眉眼,他覺得這個字眼很是悅耳動聽。 大抵是因漂泊于人間的不安定感,以渡魂方式掙扎求存的半魂愿意安于一方天地,只一座小小山峰也可…… 只余二魂三魄,即便奪了他人軀體勉強存活,他也仍不能被稱之為‘人’,更不被‘人’所接納。 天下之大,對他而言卻難以找到一個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