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遍地走[綜+劍三]_分節閱讀_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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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女子稍有些異樣的反應,顧遲看在眼里只以為對方是受了驚嚇。 然而這當然并不是山崩,話音剛落,謝沉就看見一個一個掘地而出的……尸人? 泥土被翻弄的聲音不斷,謝沉有些頭皮發麻地看著那些個從地底伸出的干枯手臂,且它們爬出之后就往這邊聚攏而來的。 “師、師兄……”到底是從沒見過這等可怖場面,謝沉下意識往最讓他覺得安全可靠的人身邊靠去。他現在就很后悔沒把他的‘轟雷’帶出來,大規模殺傷武器在這種時候用是再適合不過。 被包圍了。 顧遲低咳了咳,聲音仍是平穩:“別怕,師兄在?!?/br> 看這些尸人行動的速度,原體該只是些普通人而已??粗鴶盗勘姸?,但并不難對付。 顧遲已然持握上筆,筆身的赤色在日光映照下顯得更為湛然。筆墨虛于空中揮灑,相對應地,聚攏而來形容扭曲的尸人就倒下一小片,直接清出了一個缺口。 顧遲現在還是挺平靜的,就山崩與尸人來說,他更愿意遇上后者。一來敵人太弱,二來還有兩boss級人物鎮場子……真是完全方不起來。 于是下一刻他們就見識到了那兩人的兇殘程度。 劍客手上的那把劍與其主人一樣,孤絕冰冷,無一處不是凌厲,湛亮的劍身尤自冷冽。 劍客就只在原地,揮斬出的劍氣卻能橫掃至十數尺外。劍氣過處地表沿裂,觸者妥妥地不死也得重傷。 “阿遲?!?/br> 謝沉看著異族人把握著短刀的手背到身后,在他師兄面前怎么看怎么溫順無害。 可是……霧草,你什么時候出去的?什么時候回來的?? 異族人攻擊的速度不在常規之內,血根本無法沾上他手中的短刀。眨眼的來回之間,包圍圈就已再被撕開一道狹長裂口。 但被清出的缺口很快又被新的尸人擁上填補,黑壓壓的一片扭曲身影,仿佛是源源不絕。 “小心……”顧遲的面色略微有些難看。尸群后方有兩個尸人的行動迥異于其他,很明顯是要難對付得多,但他沉下面色卻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因為那兩名尸人身上臟損了的……萬花的門派服飾。 “是……陸師兄和薛師兄……?”膚色青白且形如枯骨無法看出原本面目,昔日還一道修習課業的同門變成此等模樣,謝沉實在難以接受。 但就算他如何難受,為人所cao控的兩具行尸走rou也并不會手下留情。 料想的最壞結果還是出現了,顧遲把還回不過神來的謝沉拉到身后。對同門出手的感覺并不好,即使是失了自我意識的同門。 尸群仍在往這邊聚攏,所圍的空間漸漸縮小。這些雜兵嘍啰雖然不不堪一擊,但一旦用起人海戰術來,也是對他們造成了一定麻煩。 而兩名相對難纏的尸人已然逼近,場面也就不如之前平穩。 然就在此時—— ‘鐺’的一聲清脆聲響。 幾乎是毫無防備的一次攻擊,顧遲用手中的筆堪堪擋住了苗族女子的匕首尖端……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這么糟蹋自己的筆了。 一擊不成,攻擊之人毫無遲疑地抽身退離,但此時一道劍氣緊隨其后,甚至有一把短刀也即將要從背后刺入其心臟。 然而可惜的是,這兩道攻擊都被突然閃入的身影當下……正是那晚他們在這個村子里所遇的第一具尸人。 空檔之間,苗族女子已被隔在尸群之后,難以傷及。 對方即是那天的黑衣人,這大概是無需再思考爭議答案。 “咳咳……”顧遲掩唇低咳著,上涌的淡薄血腥味讓他微蹙起眉,他一點也不想在這種關鍵時刻掉鏈子好嗎! 既然是做到這種程度布置的埋伏,麻煩自然不只有以上出現的那些而已……之后體型龐大的大毒尸出現,無疑讓場面再更亂上幾分。 這種時候就沒空去擦手上所沾的血了,顧遲低咳著再提起他的筆。亂也僅只是亂而已,收拾起局面來仍只是時間問題。 就在顧遲筆已提起準備動作之時,他被從后方靠過來的人輕輕撞了一下。 “師弟?”顧遲不由得回轉過身去,畢竟他的師弟不會在這樣的場面下還無緣無故做出這種事情。 于是在顧遲轉過身去的一瞬間,一把匕首無給他留出絲毫的空隙時間,緊跟隨著順利沒入他的左邊胸口。 后面的事情顧遲就真的記不大清了,被刺中的是心臟又不是其他部位,能拖著再跟人講上半天真心話的情況在現實中還是難以出現的。 唯一就只還記得…… 他好像拉住了誰的手,說了一句‘不要傷他’吧……? 第26章 會者 尸橫遍野,這個詞語用在當前場景是并不為過。當然要說是尸山血海也可以,原本芳草萋萋的幽靜山林已是一片令人汗毛倒豎的可怖景象。 控制一個,除去一個,需要解決的對象只剩兩個……但這完全不是四減二再減二就可以輕易解決的事情,眼下情景正是最好的寫照。 此時仍能站著的,只有兩人。 謝沉正倒在一旁,因cao控者死亡,被cao控者即失去自我意識陷入昏迷。 對立著的兩人所達成的唯一一次共識已然結束,此時兩人皆是面無表情,也說不清是何者的面容更為冰冷一些。 劍客左手持劍,右手把一具已停了呼吸的軀體攬在懷里。他身上的白袍被從那具軀體中流出的血液染上紅色,且這份紅色還在逐漸擴大。 但劍客的反應是把這具停了呼吸的軀體更加往身上攬近了些,自始至終冷淡著眉眼,只除了正緊握劍柄的手稍微曝露出他的心境。 隔著衣物,他似乎也已感受到懷中軀體血液的溫度,先是溫熱的……但沒過多就涼了下來。 無需多余的言語,對立著的兩人同時動了。 短短幾秒間就是一連串的兵刃碰撞聲,急而短促,聲音連在一起幾乎快得聽不出其中間隔。 異族人握著短刀,雖是戰斗,他的目光卻沒多少在敵人身上,而是分神于那具失卻生息的軀體。 在荒無的沙海中見到了最美麗的花朵。 然后他聽見了聲音。 左腹被一道極快的劍光劃過,鮮紅的血頃刻自異族人蒼白的肌膚中淌出,傷口不淺,血在一時間難以止住。 異族人卻仿佛感受不到痛感,攻擊連一絲遲緩也無。 刺殺與保護的區別是什么呢。 如果刺殺一個人他能找出千百種方法,保護一個人他該用哪一種? 可是在他思考出答案之前,他的聲音…… 異族人的視線附著于那具靜寂不動的軀體,盡管在與一名高手交戰中,這是并不理智的行為。 掩藏在左邊胸腔之下那個的跳動著的東西叫做心臟,用刀將其洞穿,讓它停止跳動就能保證萬無一失地殺死一個人。 注視著那具靜寂不動的軀體,異族人顏色淺淡的赤眸也愈漸沉寂,逐至黯淡無光。 他的聲音已經…… 這個清楚的認知,讓異族人像回到當初在沙漠中經受燒灼酷刑的時候……聲聲訴訴,將他割裂至體無完膚。 此時容色冰冷的西域劍客正微瞇著他的雙眼,方才一場殺戮并不能讓他的殺念散盡,何況現在對上一個想要與他搶奪懷中軀體的人。 一者因攬著一具軀體而無法動用右手,一者因顧慮誤傷而無法放開手去攻擊。 這場戰斗仍算是公平的。但看起局面來,則是非常明顯的一邊倒。 當然,是一邊倒向令狐傷。 若是在夜晚,即使是超一流水平的頂尖高手,對異族人的刺殺也需全神戒備、嚴陣以待。 但現是明晃晃的白晝,專習暗殺技藝的異族人在此時毫無優勢可言…… “鏘?!鄙弦惠喌挠嘁舳歼€未消,下一輪新的兵刃碰撞聲又再響起。 異族人身上已負傷多處,尤其在腹部、肩部,那是各自都被開了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反觀之令狐傷,雖然不是毫發無損,但基本都只是能可忽視的輕傷而已。 不執著于從正面取勝,在形勢趨于不利時就選擇隱匿撤退,作為暗殺者刻印在腦中的本能與異族人當前的實際作為產生著矛盾沖突。 身體上的劇烈痛感傳達向大腦,本能于此時則化作更為尖銳的痛感逼迫他退離戰局。 “……我的?!碑愖迦巳悦鏌o表情地握著短刀,目光停滯于被白袍劍客攬著的那具軀體。 異族人對中原的語言還是不到熟練的程度,對待別的人時,也不會像對青年一樣,想要努力把字詞組織成完整的句子。 不能讓,不能退。 于是壓制本能,違背本能。 履霜覆雪,聞言時劍客冰冷的面容上卻現出一縷笑意。唇角處勾起極其低微的弧度,銀灰的異色眼眸更加瞇起。 見過他這個表情的人無一例外都已經死了。 實力上的差距,劍客攬著懷中軀體的手穩穩不動,持劍左手的前臂被異族人的短刀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狹長傷口,但他手中的劍也順利在異族人腹上再開了一個洞…… 異族人失血過多的軀體大概是終于支撐不住了,傷痕累累,上一次他看起來這么凄慘狼狽還是在他剛從族中逃至地表沙漠的時候。 “那提亞……”視線徹底變得模糊黑暗之前,異族人斷斷續續地低啞念著這三個音節,剩余的所有氣力都用于握緊手中的短刀。 他至少明白了一點,他必須要握著刀,才可能保護。 他的神明…… 神明的聲音…… 他的……聲音…… 血rou之軀終有極限,在場站著的人至此終于只剩一個。 后來遲遲未見人歸返,謝阮與柯容兩人終是尋了過去。她們在遍地尸骸中看見苗族女子身首異處,還找到了重傷昏迷的異族人與身上完好無損但同樣昏迷著的謝沉…… 唯獨不見她們的二師兄和那名西域劍客。 很是艱難費力才把幸存生還的兩人帶回。異族人的傷勢太過嚴重,謝阮只堪堪來得及為他止血保住性命。而她的兄長之后雖是睜眼醒了,卻像丟了魂一樣毫無自我意識。 一番救治,重傷的異族人至少沒了性命之虞,但謝沉的情況則讓謝阮與柯容束手無策。連把裴元所煉的解毒丹藥給他服下,也依然毫無反應。 知道是毒而非病癥,謝阮依據多方提示也尋出了解毒藥方。試驗確定藥方有效,她就把藥方寫下來交給村民,之后與柯容一同,帶著仍處昏迷的異族人和她的兄長回到萬花谷。 再后來,重傷異族人得藥王親手醫治,很快便醒了過來。倒沒有人去問他‘顧遲如何了’之類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已從比異族人清醒更早的謝沉口中得知。 幾人剛回到萬花谷的時候,謝阮便直接去找了他們的大師兄裴元。 那時裴元望著像丟了魂一樣的謝沉,緊擰了眉。之后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里,裴元端了一碗藥汁往謝沉嘴里灌去,灌完之后沒多久,謝沉的面容一陣痛苦扭曲,頓時嘔吐出了一灘黑色液體……一只蠱蟲就這么在地上扭來扭去活動得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