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個神尊養成受_分節閱讀_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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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花葬骨將他從絕望中拖拽出來,心魔幻境之中,他看到的花葬骨不是如天神一般的完美,而是傷痕累累,如同一個老者一樣佝僂著身軀,粗糙干癟的手很用力的拽著他一直走,每一次他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那雙手都會更加用力地拖著他往前走,那時的他還不明白為什么一個高高在上受盡尊崇的大道會是這般模樣,如今他是真的明白了…… 早在很久以前,花葬骨就已經在苦苦支撐了,如今,他是真的很累了吧…… 是否這一覺可以一睡不醒,讓他永遠的安眠,可他的孩子還不曾長大,他還沒有替這三個孩子梳發,看著他們的成人,心中該有多么的放不下…… “抱歉,我救不了他……” 臣簡說著松開了捂住花葬骨脖子的手,一雙手在花葬骨慘白的碎rou翻卷的脖子露出來之前,捂住了重九夜的眼睛,可還是晚了,那雙小手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扒下了顧謙的手,兄妹三個都愣怔的看著那個駭人的傷口,臣簡將人平放到地上,起身走到一旁,他該做的都做了…… “爹親……” 顧離眨了眨眼,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蹲下去把花葬骨半抱在懷里,讓花葬骨依偎著他,伸手去解開花葬骨的衣服,也不在乎這里有多少人在看著,他的指尖泛著白,動作很慢卻很穩,顧謙和重九夜在他身旁看著,眼睛都不敢眨的…… 沒有了神力的維持,那些被隱藏的傷口縱橫交錯著密密麻麻的闖進視線,重九夜捂住嘴,胃里一陣翻騰,顧謙臉上的血色盡褪,他轉身看向薛槐,眸光里微弱的光芒就此消散,沉淀成了更濃郁的黑色。 “爹親又不聽話了,阿離不過離開了一下,就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你這樣阿離以后可是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你,可不能讓你一個人了?!?/br> 顧離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如往常一般說這話,一邊說一邊低下用臉頰去貼花葬骨冰冷的側臉,激靈靈一個寒戰,怎么這么涼?顧離皺眉,阿爹一定凍壞了。 “這里太涼了,阿爹又穿的這么少,會凍壞的?!?/br> 顧離說著脫下了自己的外衫給花葬骨蓋在身上,那雙眸子仍是半闔的,他聽不見了,寒冷也好,溫暖也好,他都再也感覺不到了,顧離又聽到了那個聲嘶力竭哭喊著的聲音,他抿唇把花葬骨抱得更緊了些。 “阿爹,為什么不等等我……” “不是說好了要帶我去看看九州嗎?阿爹怎么能這么貪睡……” “阿爹,你不護著我,父親要打我該怎么辦……” 聲聲句句,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在控訴,顧謙再也聽不下去,仰起頭,眼角疼的厲害,一雙眼球從深黑變了顏色,那樣的幽紫色,像極了曾經的花葬骨,他轉過身朝著薛槐咧嘴一笑。 “他死了,你高興嗎?” 見薛槐不語,顧謙又繼續道:“他最怕一個人呆在黑漆漆的地方,他那么喜歡你,你陪他一起死好不好?” 甜膩膩的聲音讓旁聽的幾人心頭發寒,這樣的顧謙很反常,九幽琴再現,薛槐錯愕了一瞬,看著撫琴的顧謙,像是看到了花葬骨,有那么一瞬間他就要點頭了,直到脖頸一涼,伸手去摸,一手的血,那弦刃悄無聲息的錯開他的血管留下一個很深的口子,顧謙是故意的。 “想死?薛槐,父親,你沒有資格和他一起死,你也沒有資格陪在他身邊!” 顧謙說著,雙眸微闔,像極了花葬骨,十指連彈弦音斷斷續續,想是九州吟咒一樣毫無章法,不多時,十根手指已經鮮血淋漓,一滴血滴落在重九夜的左眼,她眨了眨眼,血色在眼瞳中暈染,左眼中看到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血色。 重九夜走到花葬骨身邊,想要抓住他的一只手,顧離沒有給她機會,抱著花葬骨站起來,這么大的一個人還沒一個孩子沉,他的阿爹怎么這么輕啊…… 權瑟看著這一幕,雙膝一軟跪了下去,茫然四顧,他怎么會在這里,他剛剛做了什么…… 臣簡走到權瑟身邊扶起他就要離開,顧謙卻放過了薛槐,轉身,弦音急促朝臣簡而去,胸口一疼,他低頭無愧穿透了他的身體,薛槐仍是一臉冷漠,手腕翻轉,無愧劍氣在顧謙胸口攪動一圈,如同他對花葬骨做的那樣…… 好痛啊……顧謙倒進了薛槐的懷里,鮮血淋漓的手指抓住了薛槐的手,無愧又深入了幾分,直到劍柄貼在胸口,顧謙已經感覺不出來是劍柄貼在胸口,還是薛槐的手也穿透了他的胸口,費力的轉過頭,朝顧離和看著他的重九夜笑笑,張嘴就有血不斷的涌出來,五臟六腑都被攪碎了,連同魂魄一起都變得七零八落了呢。 爹親,真的好過分啊……明明這么疼,你卻還要笑著哄我說沒事…… 依稀記得那一天的秋月閣鋪滿了黃昏的影子,楓葉一片片的落下,沾染了紅塵的氣息,落地之前還在細細斟酌……斟酌這一生是否再不能回去那遙不可及的樹梢之上…… 他趴在寢殿的地毯上,懵懂的看向外面,夕陽的余暉在身上暖暖的,將花葬骨和夙蘭宸的影子拖得很長有很長,顧謙看著有趣,就去撲影子,結果影子沒撲到,他親眼看著夙蘭宸把花葬骨的心口穿了一個大洞,鮮血混著碎rou隨著抽出的劍飛濺的到處都是,夙蘭宸冷漠的眼神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楚。 可還沒等他害怕,花葬骨已經走過來蹲下身將他抱進懷里,他遲疑著伸手,指尖泛著淡淡的光芒,他想給花葬骨止血,可沒有用,急得快哭出來了。 就聽到花葬骨哼著調子拍他的后背,安撫的哄著他,好半天,他才糯糯的問出一句:“疼嗎?” 花葬骨低下頭,親吻他的額頭,一如既往地語調,連一絲顫音都沒有,他說:“不疼了,早就習慣了……” “哥哥?。?!” 重九夜終于哇的一聲哭出來,女童的稚嫩嗓音有些尖銳,刺得耳膜生疼,她跑過去用力地撞薛槐,可是她還小根本沒有多大的力氣,顧謙看著薛槐眼中的無動于衷,無聲哀嘆,用盡力氣的一推,薛槐被他推的后退,無愧從身體里抽出來的時候,還聽到了骨頭不堪重負碎裂的聲音,顧謙轉身將重九夜護在身下,后背硬生生的受了一擊劈砍,他再也起不來了,失去意識之前顧謙這樣想著,最后的氣息就這樣消失了。 重九夜的哭聲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掐斷一樣,她被顧謙壓在身下,一動不動的,干凈的小臉上都是混著碎rou的鮮血,像是被嚇壞了,顧離抱著花葬骨看眼薛槐,又看向被顧謙強行留下的臣簡和權瑟,走前一步。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無形的威壓便是界主都有些受不住,顧離到底還是沒有失去理智,顧及著沈君白的,臣簡帶著權瑟看著只差一步的距離,只要他出去了,那么一切就都結束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么要殺他?” 一語出,眾人皆是啞然的看向顧離,臣簡的面色已經有些陰沉,薛槐聞言渾身一震,似是從夢魘中醒了過去,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眼倒在地上沒了氣息的顧謙,又看向抱著花葬骨尸體的顧離,最后落在臣簡身上。 “你費盡心思自導自演了這么一出好戲,為什么不看到最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