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黎澤霖還沒來得及轉開視線,她已經先轉開了,對著那個男員工笑了笑,說了句什么把手里的東西收進了前臺。 黎澤霖淡淡的收回視線,徑直往外走去。 “黎總真的好帥啊?!迸赃叺那芭_陳曙圓突然感嘆道,視線追隨著黎澤霖的背影而去,她一頭短發,長相可愛,兩只大眼睛忽閃忽閃著粉紅色小愛心。 黎晚也望過去,黎澤霖一行人已經走出了大門外,嗯,的確是帥的,寬肩窄腰大長腿,光是背影都能迷倒一片,她忽地笑了笑。 “黎晚,你笑什么?”陳曙圓眨巴眨巴眼湊過來:“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們黎總?” 黎晚但笑不語。 “對了黎晚,你到底是不是黎總的親戚???” 陳曙圓好奇的問道:“好多人都說?!?/br> 黎晚輕描淡寫的說:“是啊,他是我大哥?!?/br> 陳曙圓張大了嘴,呆了兩秒后眨了眨眼,突然嘁了一聲:“嘁!你要真是黎總的meimei,就安排你當個前臺?” 黎晚抿唇一笑:“從基層做起嘛?!?/br> 陳曙圓哼哼兩聲,顯然是不信的:“我才不信呢,再說了,你們兩長得一點都不像?!?/br> 黎晚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安靜了沒一會兒,陳曙圓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說道: “對了!明天公司有新員工聚餐你知道吧?” 黎晚一怔,隨即想到,似乎機會來了。 ..... 寰星每個月都有各種各樣的聚餐,其中固定的就是每月一次的新員工聚餐。 這次聚餐定了一家韓式燒烤店。 黎晚簡單打扮一下就出門了。 黎晚走進燒烤店的時候。 眼尖的陳曙圓立刻叫道:“天啦!黎晚你今天太好看了吧!” 知道黎晚今天會來,往常只有二十多個人的新員工聚餐今天的參加人員足足翻了一倍,自然以男性居多。 陳曙圓這么一喊,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門口走進來的黎晚身上。 黎晚也沒別的衣服穿,就穿上了那件花朵長裙,領口處露出纖細精致的鎖骨和修長白皙的脖頸,手臂沒有半點贅rou,皮膚白皙瑩潤,腰間的收腰設計勾勒出纖細的腰線,輕盈的裙擺蓋過小腿肚,露出纖細的腳踝,烏黑的長發編成蓬松的側邊辮,垂在一側,尾端用波點絲巾綁成蝴蝶結,款款走過來的時候,把在場的男性都被驚艷的呆住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崩柰砟樕蠋е敢獾奈⑿?,不好意思的走過去說道。 “沒有沒有,還沒到點呢!” 男同事們七嘴八舌的紛紛解圍,一邊期待的看著黎晚,希望她能坐到自己那桌去。 “黎晚快過來!我給你留了位置!”陳曙圓沖她喊道。 黎晚在眾多失望的目光中在陳曙圓身邊坐了下來,然后發現正對面就坐著原揚。 事實上他只比她早入職一個星期。 兩人住在同一棟樓,又在同一個公司上班,一天到晚,總有不少見面的機會。 她這人秉承著禮多人不怪的原則,不管對方態度多冷淡,她總是笑臉相迎。 次數多了,他大概也不好意思每次都對她冷著臉,今天早上還破天荒的和她說了幾句話。 “黎晚,你這裙子是什么牌子???好好看哦!是不是好貴???”陳曙圓驚奇的問道。 黎晚笑著說: “小牌子,是打折款,不貴?!?/br> 一個女同事笑著接話: “黎晚說不貴,肯定也得一兩千了吧?” 大家都知道黎晚有留學背景,再加上黎晚的形象氣質,怎么看都是家里不差錢的,但是她這段時間實在太過低調,連上下班都是擠公交,和人說話沒架子,對誰都一副笑臉相迎,工作也做的叫人挑不出半點錯處,實在不像是大家認知里的富二代。 剛開始公司里還有黎晚是老板親戚的傳言,經過這一個星期的相處觀察也都打消了這個想法。 她這話就帶了一點試探的意思。 黎晚微微一笑說:“不用那么多?!敝劣诰唧w多少,她也不說 。 女同事還待追問,別的同事卻將話題轉開了。 原揚喝了一口燒酒,垂下眸,有些走神。 這條裙子他見她穿過,就在前天傍晚。 他上天臺晾衣服看到了她。 她背對著他站在天臺欄桿邊,一只手懶洋洋的搭在欄桿上,一只手托著腮,欣賞天邊的晚霞,傍晚的風吹拂起她烏黑的長發,發絲輕掃過面頰,被她隨手挽到耳后,她當時就穿著這條裙子,像是夏天怒放的花,散發著蓬勃的生氣。 等他回過神來。 黎晚已經喝下大半瓶燒酒,她端著酒杯,仰脖喝下,雪白的面頰透著淡粉,嘴唇上沾著酒液如同沾了露水的薔薇花瓣,她話說的少,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著笑意晃動,美的動人心魄。 “黎晚,少喝點,這個酒后勁挺大的?!庇型潞眯奶嵝?。 黎晚笑著點頭答應,只是沒多久,她手邊那一瓶燒酒就不知不覺見了底。 原揚皺了皺眉。 在場未婚的男同事都有心要在黎晚面前表現,聚餐的氣氛格外熱烈。 未婚的女同事們則把注意力都放在原揚身上,他今天穿了件淺色格子襯衫,個子高挑,長相好看,氣質清爽干凈,在一眾男同事中也是鶴立雞群,只是他不像黎晚笑臉迎人,平時在公司就內斂不多話,出來聚餐也是,只是偶爾回應幾句,態度也冷淡不熱切,女同事們也只能是偶爾開他幾句玩笑,又看出來在場男同事都以黎晚為中心,于是都興致不高,場上吃的差不多了,就有女同事提出要走,得到不少應和。 一群人往外走。 到了大門口,開始分配誰和誰一起走,亂哄哄一團的時候,忽然有人問道:“哎?黎晚呢?” 最先發現黎晚不見的是原揚,他出來以后就下意識在人群中搜尋著黎晚的身影,卻一無所獲。 ...... 黎晚躲進了洗手間 。 足足過了十分鐘確認其他人都離開了,才從洗手間走出來,她照了照鏡子。 今晚喝的韓國燒酒度數雖然不高,但是后勁大,這會兒已經開始上頭了,臉上化了妝并不明顯,脖子卻染紅了一片。 要想騙過黎澤霖,戲總得做足。 ...... 此時某慈善拍賣會的晚宴上正是氣氛最熱烈的時候。 晚宴燈光璀璨,觥籌交錯。 而剛剛拍下全場最貴一件藏品的黎澤霖無疑吸引了最多的關注。 他不過三十歲,已經徹底掌管了寰星,舉手投足已經已經完全具有領導者的氣場,他西裝革履的端著香檳,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站在比他年長一輩的商場前輩們面前,明里暗里的唇槍舌劍中,顯得游刃有余,絲毫不落下風。 “黎總,您的電話?!蔽槊貢呱锨皝?,對正在和黎澤霖交談的幾人歉意一笑,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黎澤霖接過手機看了一眼,有些意外。 他說聲抱歉,拿著手機往陽臺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接起電話,還沒出聲,那邊就傳來小聲的嗚咽…… 他停下腳步,皺起眉: “黎晚?” 那頭嗚咽了幾聲,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喊了他一聲:“哥……” 作者有話要說:搞事!搞事!搞事! 第5章 第一個世界載入中...... 低調奢華的黑色轎車緩緩停下來。 “黎總,到了?!瘪{駛座的年輕司機說道。 黎澤霖沒急著下車,坐在車里透過車窗遠遠的看到黎晚坐在大門口邊上的臺階上,雙手抱著膝,埋著頭,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團,像是被誰丟棄了,孤零零的坐在那兒,好不可憐。 黎澤霖坐在車里看了好一會兒,才下車走到她面前。 “黎晚?!彼兴拿?,語氣里并沒有多少溫情。 縮成一團的黎晚動了動,然后慢慢地從膝蓋上抬起頭來。 然后黎澤霖就看到她在看到他的一瞬間,聚在眼眶里的眼淚就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 黎澤霖不是沒見過她哭,四年前要把她送出國,她還在他面前又哭又鬧,從小到大,在家里也不知道哭過多少次,光是他見過的就已經數不清了。 可從沒見過她這樣哭,無聲的、隱忍的,只是睜著一雙幼鹿似的眼睛,紅著眼眶看著他,默默地掉眼淚,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卻又不敢哭出聲來。 黎澤霖微微皺了皺眉:“起來?!?/br> 黎晚看起來喝醉了,有些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后——撲進了他懷里。 連帶著濃重的酒氣混合著淡淡的香一并撲過來。 黎澤霖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呼吸都是一緩,隨即眉頭緊皺,對這種親密的肢體接觸極其排斥,下意識想要推開她,手剛握住她的肩,卻動不了了 。 她在發抖。 手掌下纖弱的肩頭在瑟瑟發顫。 她的雙臂環住他的腰,手緊緊攥著他的衣服,臉埋在他懷里,聲音也在發顫,帶著無限的委屈和依賴:“哥……” 她的眼淚輕易就濡濕了他的襯衫,胸口溫熱的觸感讓黎澤霖的眉頭皺的更緊。 “別哭了?!?/br> 黎澤霖說完這句話,并不指望黎晚真的會停下來,按照他以往的旁觀她與父母哭鬧時的“經驗”來看,她非但不會停下來,可能還會哭的更兇。 然而懷里的人卻僵了一下,“對不起……”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來,小聲道歉,烏濃的睫毛濕潤,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像是生怕讓主人討厭被拋棄的幼犬,強忍著淚水,小心翼翼的討好。 莫名的煩躁感席卷心口,黎澤霖把這歸結為黎晚身上的酒味,皺眉教訓:“誰讓你喝這么多酒?” 黎晚像是聽不進他的話了,將臉又貼到他胸口,在他懷里拱了拱:“......我好想你啊哥哥?!?/br> 黎澤霖鉗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她仰著一張漂亮的小臉蛋,一雙桃花眼濕漉漉霧蒙蒙的,無辜又茫然的望著他,下巴往下的白皙皮膚染了層紅,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兩人就這么站在路邊相擁著,男俊女美,畫面竟像是在拍電影,惹得路人忍不住四處張望有沒有攝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