哏兒_分節閱讀_96
“……哦?!敝x霜辰老老實實的躺好。 “睡覺吧?!比~菱說,“要是還不舒服就叫我?!?/br> 謝霜辰點頭答應,葉菱起身關燈出門了。 門鎖一落,謝霜辰就陷入了黑暗與幽靜,他打了個哈欠,困意還米有完全襲來,給他留有時間去想一些事情。 僅僅一墻之隔的另外一個房間里,葉菱早就過了困勁兒,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發呆。 他也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么心情,似乎對上謝霜辰之后,他大多數時候都呈現著一種茫然的狀態,不確定,也不夠自信。 他忽然很懷念學生時代,學習只需要認準了一個目標不斷向前就好了,而面臨的所有困惑與難題,僅僅只是知識的匱乏造成的,真理永遠擺在前方。 但感情不是,它沒有辦法被量化。 葉菱很煩躁,在床上翻了半天直嘆氣,最終還是覺得自己不要給自己平白制造壓力。他不想把自己和謝霜辰的關系弄的那么復雜,他理性上覺得,兩個配合默契的人如果其中一方的產生了什么問題,大約對另外一方來說也是一種煩惱吧。 特別是謝霜辰這樣一個人,他會怎么看自己呢? 葉菱不希望被謝霜辰公開處刑,他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異類,一個被特殊看待的存在。 他的心底里希望跟謝霜辰共同走下去,除開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感因素,單單只是相聲這條路上,葉菱與謝霜辰磨合了這么久,無論是表演風格還是默契程度,都逐漸讓他進入到一個舒適的區域里。他很喜歡這種狀態,能夠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他不會放棄,也不想放棄,他擔心這二者之間有什么沖突。 如果只是開玩笑,他是可以接受的,謝霜辰也可以接受,沒什么不好。 第三十一章 葉菱聽見外面有動靜的時候就醒了。 “你干嘛???”葉菱揉揉眼睛,對謝霜辰說,“病好了?這么早就起來?” “我想洗個澡?!敝x霜辰說,“昨兒晚上出了一身的汗,難受,洗個澡晚上還上劇場演出去呢?!?/br> 葉菱說:“你都這樣了還演出?想什么呢?今天別去了,在家里休息吧?!?/br> “我不去人手不夠啊?!敝x霜辰掰著手指頭給葉菱數,“您看啊,今天是工作日,楊啟瑞和陳序兩位老大哥肯定是不來的,陳序人家還帶回家奶孩子呢。咱們今天排五個活,二小姐一個開場,二三是兼職的,第四個是老蔡跟老瀚,最后咱倆。我要不去,您還能上去表演個單口還是怎么著?” 葉菱說:“……我單口不是很好?!?/br> “那不就成了?!敝x霜辰說,“或者讓老蔡跟您再搭一個?”雖然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建設性提議,但說完之后他自己立刻就否定了,“那不行,我不樂意?!?/br> 葉菱無語:“那別演了,就四個?!?/br> “那更不行了啊?!敝x霜辰說,“觀眾買票進來就是捧場,總不能人家花錢了,你給人家缺斤少兩吧?我師父教給過我一個道理,你拿多少本事多少誠意去面對觀眾,觀眾就會回饋給你多少。反正只要我還有一口氣,這種事情就不能發生?!?/br> “行吧行吧,你改名叫‘常有理’算了?!比~菱放棄地說,“你愛說就說去吧,不是能說么?晚上說個《大保鏢》,你開心了吧?” “……”這回換謝霜辰無語了。 有句俗話是這么說的,文怕《文章會》,武怕《大保鏢》。一文一武,表演上的技巧放在一邊不提,更重要的是在于“學得像”。前者是學文人的文氣,后者是學武夫的身段。這種感受上的東西對于普通觀眾而言稍縱即逝,但對于相聲演員來說,是需要下功夫研究的。 在臺上吟詩作對,演員身上卻是一身流氓氣息,這個就不好看,沒辦法讓觀眾帶入情景,那么后邊的包袱也就不好笑。同理,你演一個學武之人,可幾個把式不倫不類,也就沒有什么說服力了。 謝霜辰一板一眼地說著大道理,把葉菱說煩了,直接讓他上臺上賣力起去。 你不是能耐么? 當夜演出,園子里坐了大約半場,臺上演著,謝霜辰坐在后臺猛喝水。 “小五爺緊張了?”葉菱挑眉問道。 “沒有,就是喝了?!敝x霜辰說話還帶著鼻音,“這不是嗓子不好么,趴在臺上出洋相?!?/br> 葉菱說:“那賴誰?” 謝霜辰說:“咱們臨時改個《論捧逗》您看行么?” 葉菱說:“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