哏兒_分節閱讀_74
謝霜辰一個沒繃住倒在葉菱的床上大笑出聲兒。他赤裸著上身,陷在柔軟的被子中,頭枕著一點枕頭,姿勢傾斜,鎖骨的凹陷更為清晰,身上的線條也干凈勻稱。他籠罩著一股朦朧的濕氣,笑得眼角流淚,紅紅的,好不風情。 葉菱說:“你才像個少爺?!?/br> 謝霜辰嘴角一勾,伸手就搭上了葉菱的肩膀上,再從他的肩膀貼著后背慢慢地滑下來:“大爺來玩兒呀——” 葉菱長嘆一口氣,剛才讓謝霜辰弄得困意全無,腦子都清醒了,見謝霜辰還玩這套,便俯下身去,居高臨下地看著謝霜辰,捏了捏他的下巴,問道:“你說你是不是賤得慌?非得玩浪sao的,玩深了吧,你自己又不樂意,自己惹麻煩自己收拾不了,煩不煩?無聊不無聊?你多大了?” “不,這次我絕對不可能輸?!敝x霜辰不要臉歸不要臉,但是多少得好幾分面子。他確實覺得調戲葉菱很好玩,但是葉菱也不是次次都落在下風,偶有幾次反擊尖銳地能叫謝霜辰當場投降。葉菱這句話說得沒錯,謝霜辰就是賤嗖嗖的,玩性重,一玩起來就無法無天。 他叫葉菱戳了軟肋,頓時覺得有點掛不住,他小五爺何許人也?那可是北京城排的上號的頑主——當然僅限于他們家那條胡同的范圍內。不過這并不影響謝霜辰的自我認知。 誰認真誰先輸,這一次,謝霜辰絕對不會低這個頭。 他抬起上身,雙手捧住了葉菱的臉,迅速地在葉菱嘴上嘬了一口,翻身下床顛顛兒地跑去關燈,然后麻利兒地鉆進自己被窩里。 “葉老師晚安?!敝x霜辰說,“這次是我贏了?!?/br> 他用被貨把頭一蒙,當場下線。 葉菱呆愣在原地,大腦在空白了幾秒鐘之后才緩緩回血。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他回想今天一整天被謝霜辰欺負的遭遇,頓時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真的特別委屈。 他一腳踹到謝霜辰床上,掀開被子把謝霜辰提溜起來:“謝霜辰你有病吧!有你這么玩的么?!我招你惹你了還是欠你錢?你給我滾吧!” “葉葉葉老師息怒!”謝霜辰知道自己這是點了炮仗了,玩過了,趕緊求饒,“大晚上的不要驚動鄰居!” “哪兒來的鄰居!”葉菱把謝霜辰往外面攆,開門就要把謝霜辰轟出去。謝霜辰死活擠在門框那里苦苦哀求:“您好歹給我件兒衣服吧!” “沒有!滾!”葉菱又踹了謝霜辰一腳,謝霜辰下意識的撒手,門就“哐當”一聲關了。 他裹著一條浴巾,孤零零地站在走廊里,很無助。 “葉老師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惹您了!我要是惹您我就是小狗!”謝霜辰趴在門縫上沖著里面小聲地喊,“我真的沒有什么別的意思!您是不是初吻???哎呦那我罪過可就更大了!沒事兒我不是,您不欠我什么!咱們就當無事發生吧您看外面怪冷的,我再這樣下去就該上社會新聞了,某男子半夜跪在酒店走廊里苦苦哀求為哪般……” 他自己跟門口說了一整段單口相聲,葉菱就是無動于衷。最后謝霜辰都把自己說渴了,才想起來還能去前臺求助。只得灰溜溜的跑下去,在前臺工作人員淡定中透露著復雜的表情中成功獲救。 自打這出之后,葉菱得有小一個禮拜沒搭理謝霜辰。當然他也不是一句話不說,只是玩一玩冷暴力。 謝霜辰定了周末要演的節目去找葉菱商量,葉菱瞥了一眼,不管謝霜辰安排什么,都輕飄飄一句“行吧”。 等到了臺上,可就不是這樣了。 這是周六的下午場,人不是很多,臺下稀稀落落的,謝霜辰和葉菱在臺上說的是《學評戲》。 這個活顧名思義,就是以學評戲為主,中間有著大量的評戲穿插。這種活捧哏的都沒什么存在感,桌子里面一站,看著逗哏的在桌子外面唱就行了。 然而葉菱不想放過謝霜辰。 “那你要不唱一下《秦香蓮》?”葉菱說。 謝霜辰把《秦香蓮》唱了幾句。 “我覺得《花為媒》也挺不錯的?!比~菱說,“要不你給觀眾唱一下?” 謝霜辰就得把《花為媒》唱了。 葉菱又說:“還有那個《玉堂春》……” 謝霜辰又開始吭哧吭哧唱《玉堂春》。 評戲這個東西通俗易懂,沒有京劇那么費勁,但是不給喘氣兒地唱這么久也能累得夠嗆。葉菱一出一出的點,謝霜辰只能一出一出的唱,他每每想要進入下一個部分,葉菱都能再想出來一出。 謝霜辰能說什么呢?他沒脾氣??! “要不然再唱一下《人面桃花》吧……”這一茬在葉菱這里看來是真的過不去了。 “這個《人面桃花》啊……”謝霜辰都唱累了,一手稍稍拄著桌沿,他順嘴說話,說到一半愣了,他學過這出么? 謝霜辰心想,完了完了,葉菱點了一出他不會唱的,真是要死了。 葉菱也很冤,他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完全不知道謝霜辰不會唱,他看謝霜辰那痛苦糾結的樣子還以為他在裝蒜,問道:“京評梆越你不是樣樣精通么?給大家來一個啊?!?/br> 臺下就那么寥寥幾個觀眾都不忘記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