哏兒_分節閱讀_62
謝霜辰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我真的覺得二師哥也是吃了文化的虧,說來說去就是這么幾個詞兒,隔空喊話誰不會,有本事來我這園子里鬧啊,誰丟人誰自己心里清楚?!?/br> “哎,你何必跟他對著來呢?”劉長義嘆道。 “劉老師,您這話說的,哪兒是我跟他對著來呀?”謝霜辰笑道,“分明是他不放過我,就靠著一張嘴說我閑話,您看他怎么不跟我打架?他也得打得過我??!” 劉長義說:“他確實是有不對的地方,可你要是規矩點,不讓他挑出錯來,他能跳這么高?” 謝霜辰說:“是他欺負我在先,我沒上他們家門口潑油漆去已經夠仁至義盡了,我還有錯?劉老師,您可真是不疼我了?!彼鞍刖湓捯呀浻悬c不悅,只不過他想到劉長義這個人的性格,后面半句話就轉變成了半開玩笑的性質。 大多數人都是和稀泥的辦事兒,評判他人的遭遇時總愛各打五十大板以示公正??芍x霜辰不是這樣,他師哥為難他,他就偏偏要跟師哥對著干。劉長義的話他聽著不舒服,但他不怪罪劉長義,畢竟人家是用實際行動來支持他,在圈內同仁都礙于楊霜林而不搭理他的情況下,只身前來給他撐場子。 可是他倆是有代溝的,謝霜辰尊敬劉長義,可惜道不同。 謝霜辰明白劉長義是給他透個信兒提醒他一下,點到即止之后話題一轉,開開玩笑,葉菱就回來了。 畢竟葉菱不能泡個十幾分鐘的茶,太假了。 其他人到了之后,大家互相串了串,彼此調整狀態。謝霜辰覺得單單自己很緊張,沒想到其余人比他還緊張。 “不是吧?!敝x霜辰說,“哥兒幾個不是第一次上臺吧?” 蔡旬商不太好意思地說:“有陣子沒演了,生得很?!?/br> 陸旬瀚愁眉苦臉地說:“我都快焦慮地睡不著覺了?!?/br> 謝霜辰扶額:“沒事兒,甭焦慮?!?/br> “是啊年輕人,多大點事兒?!睏顔⑷鹨呀浂松狭瞬璞?,茶水冒著熱氣,“想開點,就跟平時上班沒什么區別?!?/br> 蔡旬商笑道:“您上班可是悠閑,當公務員多好呀,鐵飯碗?!?/br> “浪費青春養家糊口?!睏顔⑷疬駠u說,“四十多歲一事無成啊?!?/br> 蔡旬商說:“別介呀,才四十歲。男人四十一枝花,您這歲數還能當優秀進步青年呢?!?/br> 一旁的陳序笑道:“你呀倒是樂觀?!彼~菱是同校同學院,算起來沾親帶故,在學問上,葉菱得叫人家一聲師哥。兩個人在一起難免聊一些在學校讀書時的事情,說一說哪個老師是技術大牛,吐槽吐槽哪個食堂的飯不好吃,再追憶追憶這些年的變化。陳序畢業之后就參加了工作,三十五歲左右正是團隊里的中流砥柱,事業上向上更上一層樓的時候,葉菱有點好奇他怎么就跑來搞業余玩票。 “可能還是我不夠樂觀?!标愋蛘f道,“工作總有不順心的時候,家庭固然是避風港,但也沒辦法把它當作全部的救命稻草。出來擺弄擺弄愛好,也算是排解排解郁悶的心情,還好楊哥有時間跟著我一起瞎胡鬧?!?/br> 楊啟瑞聽了這話只是微笑。 “那咱們就好好說?!敝x霜辰站起來,大家看他這架勢以為要說點什么豪言壯語開個動員大會什么的,沒想到他接著說,“先把票錢賺到手!” 葉菱心里除了“行吧”兩個字,真的沒有什么別的了。 “哎喲!”蔡旬商吐了一口瓜子出來,表情都擰巴到一起了,“我今兒怎么凈吃這壞的了?!?/br> 謝霜辰說:“手壯唄?!?/br> 周六晚上七點半,詠評社相聲大會準時開始。 謝霜辰從后臺瞄了一眼,外面是滿的,還賣了點加坐。這不是他原本想象的樣子,如此火爆的場面得益于他的好師哥,好發小,好戰友——姚笙同志突然決定蒞臨檢查指導工作。 他轉發了詠評社的宣傳,毫無征兆地說自己要去登臺獻藝給師弟站臺。 然后一瞬間,票就沒了,甚至一度出現了黃牛票。 謝霜辰看著烏壓壓的觀眾,心里很唏噓。 姚笙今兒沒扮上,不過為了表示尊重,他穿著西裝,翹著二郎腿,雙手十指交叉在一起,輕輕按在膝蓋上。 他們老藝術家似乎都很喜歡這么坐著。 手里再握個保溫杯就齊活兒了。 前臺竹板打得啪啪作響,姚笙聽了會兒,問謝霜辰:“你怎么這么愁得慌?怎么了?” “我以為我是有粉絲的?!敝x霜辰轉頭看向他,“結果沒想到還是得姚老板出馬拉動內需,您快趕上偶像明星了吧?我靠真的絕了,還有黃牛票!外面坐的八成都是小姑娘,您可真是角兒?!?/br> “師哥這不是心疼你么?”姚笙苦大仇深地說,“不得給你討個開門紅?” 謝霜辰說:“我怎么聽著這么別扭?誒浪味仙,你那點粉絲聽得懂你唱戲么?” “坦白說?!币险f,“應該聽不太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