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頭疼每一天的少萌主_分節閱讀_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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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遠處,則是大片簇擁著生長的各色牡丹、芍藥、蘭草。比起穆玄英醒來時那個院子里病怏怏的花,眼前的花顯然生機勃勃,爭相斗艷。 然而,令穆玄英怔住的卻不是眼前的美景,而是更遠處的紅墻黃瓦。 那些建筑群,為何怎么看,怎么像是皇宮? 放遠的視線收回,落在不遠處十來個腰佩長刀,身穿紅色飛魚服的侍衛,穆玄英的嘴角抽了抽。 “小雜種,這里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就在某種猜測正逐步成型的時候,一個驕矜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帶著滿滿的惡意。穆玄英轉過頭,卻見到一個身穿錦衣,腰佩玉佩的男孩下巴抬得高高的,以穆玄英如今的身高只能夠無奈地看著男孩的兩個鼻孔。男孩噴出一股氣,睨向穆玄英的目光中帶著赤裸裸的惡意輕蔑,道:“什么時候御花園也是你這樣的野種能夠來的地方!” 穆玄英微微瞇起了眼睛,雖然性格使然,他對小孩子很有耐心,但眼前這個男孩,顯然不在穆玄英寵溺的范圍內。尤其,這個男孩在看向他的時候,雖然目光輕蔑,語氣跋扈,但他的身體卻在微微顫抖,目光中甚至隱約帶著恐懼和驚惶。 恐懼和驚惶? 穆玄英挑了挑眉,他很確定,他不認得,更在今日之前不曾見過這個就差在臉上寫著“張揚跋扈”四個字的男孩。他收回目光,抬腳就從男孩身邊走過。 他很忙,忙著去找雨哥。 一身華服的男孩,也就是張載寧頓時沉下臉。 什么驚惶,什么恐懼,直接被惱怒壓了過去。 從小到大,從沒有敢這般無視于他。而這個小雜種,明明前天見到的時候還是個懦弱得連看他一眼都不敢的軟蛋! 他是誰? 他是寧王的嫡長子張載寧,如今大半的朝政皆掌控在他父王手中,而他那個皇帝表叔一年的大半時間都在外游玩。若不是有他父王撐著,大明的江山早就亂了! 可以說,如今的朝中,寧王的權勢最大,尤其如今皇帝早已及冠,后宮嬪妃眾多,但十數年無所出。雖然當今皇帝年紀不算大,但膝下空虛卻令人擔心。不少大臣諫言,希望皇帝能夠過繼幾位王爺的子嗣,悉心教養。 張載寧年紀雖小,但這些東西他早已知曉。雖然皇帝一直沒有松口,朝中的這個聲音也只是少數,但張載寧早就將大明江山視作他的囊中之物,堅信日后他必然成為皇帝。 因此,即使是這宮廷內院,他也當做是自家的后花園。宮中眾人攝于寧王的權勢,自然得供著這位小主子。 皇室之中,從來就沒有孩子。別看張載寧在穆玄英面前表現得如此倨傲跋扈,但在外人面前,他進退有度,文武兼修,裝模作樣的本事極佳,畢竟,當今的皇帝不止他張載寧一個侄子,其他藩王勢力不及寧王,卻也有幾個不錯的子嗣。 只除了穆玄英。 宮廷內院之中出現一個年紀不大但相貌不俗的男孩子,尤其這五官還與當今圣上有幾分相似,這意味著什么? 宮廷內院的骯臟手段,張載寧打小就看在眼里。在內宅中,生下孩子不容易,將其養大更是不容易。若非他生母有幾分手段,恐怕他早就和他那沒福分的庶出大哥似的,“失足”掉進荷花池中溺亡了。 更別提皇宮內院中的傾軋了。 半個月前在看到那個穿得無比寒酸但模樣卻與當今皇上有幾分相似的男孩時,張載寧立刻就意識到,這個男孩與他那皇帝表叔絕對有關系。 這是一個極有可能動搖他十拿九穩皇位的威脅! 張載寧雖然是被寧王按著未來皇帝培養的,雖然聰慧,但他畢竟只是一個七歲大的孩子。應該怎樣處理這個男孩,他自己也拿不準。 他本想告訴自己父王的——顯然,他那權勢通天的父王并不知曉這個孩子的存在——但出于某種倨傲,他選擇自己處理。 于是就發生了前天的那一幕。 那是張載寧思前想后,終于戰勝了心底那點不安所做出的決定。 借著在御花園中玩耍的時機,張載寧將男孩推進了荷花池中。在他連續七八天看似套近乎閑聊的套話中,他知道男孩不會水。他年紀尚小,若是貪玩戲水而掉入荷花池中可謂是再正常不過。 只要他一死,他可能帶來的威脅都會隨之煙消云散。 張載寧不是不恐懼的,不是不內疚的,只是比起日后的皇位,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張載寧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沒有死!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落水后經歷了一番生死,那個陰沉懦弱的小子竟然變了個模樣,不提別的,單這個性子就變了許多。 若是往前,他可絕不敢這般無視他的。 用力地攥了一下手指,張載寧看著穆玄英的目光中帶上了殺意。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大明,如果發現皇帝的姓氏變了,輩分變了,這不是蠢作者的錯,而是當初那個當了皇帝的張無忌的錯o(╯□╰)o垕(hou),四聲~~ 莫少谷主:我需要緩一緩= = 第62章 除掉那個小子是他的決定,他既然做了,哪怕再內疚,他也不準備改變主意。 以著張載寧的年紀城府,根本無法將內心的波動完全隱藏,更何況還是在真正經歷過生死的穆少盟主面前。在他剛剛萌生殺意的時候,穆玄英已然感覺到了。 穆玄英的眼眸暗了暗。一開始的針對到如今的殺意,這個小子究竟是哪里冒出來的。 張載寧咬了咬牙,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穆玄英,猛地拽住腰間的玉佩,而后狠狠地摜在地上。 玉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刻有流云百福的精致圖案。如今被張載寧一把摜在地上,玉佩直接碎成了幾塊。 穆玄英皺了皺眉。 張載寧忽然厲聲喝道:“大膽!” 穆玄英沒有說話,只抬眼看著張載寧。他在算計著什么,真是再明顯不過。 張載寧抬手指著穆玄英,面上盡是怒意,道:“狗奴才好大的膽子,竟敢摔碎皇叔賞賜本殿下的玉佩!” 剛才張載寧的那一聲音量不小,不遠處負責巡邏的侍衛忙趕過來,正好聽到張載寧的那一聲指責。他們的臉色頓時變了,沖張載寧見過禮后就皺著眉看向穆玄英。 驟然在皇宮中看到一個衣裳樸素的小娃娃,眾人自然心生疑惑。但他們并沒有如張載寧一般將他聯想到當今陛下的身上,畢竟,當今圣上雖然妃嬪眾多,又時不時從民間帶回美人來寵幸,但令人瞠目的是,宮中大小妃嬪美人竟然沒有一個有孕的。 雖然眾人明面上不敢露出絲毫端倪,但暗地里嘀咕的人可是不少。畢竟,身為坐擁無數美人的皇帝,年過弱冠還沒有子嗣實在是有些…… 若非如此,朝中上下也不至于整日盯著皇帝的后宮,甚至諫言陛下過繼宗室子侄。 這樣的情況下,若是宮中有人能為皇帝孕育子嗣,甭管那女人是什么身份,那孩子足以讓皇帝立刻立為太子。畢竟,百年之后,誰不想自己的皇位由自己的兒子繼承。 看到穆玄英的那一刻,他們想到的是,哪個宮的小內侍,竟然犯到了這位殿下面前,恐怕無法善了。 張載寧不知身后那些侍衛的復雜心思,他指著穆玄英,哼道:“這個奴才摔壞了皇叔賞賜給本殿下的玉佩,該當何罪!” 其中一個侍衛看了看長得眉清目秀的穆玄英,心下嘆氣,他躬了躬身,恭聲道:“摔壞御賜之物,自是死罪?!?/br> 張載寧冷哼一聲,漫不經心地道:“那就杖斃吧?!?/br> 穆玄英:他究竟是多招人恨,所以才想出這樣的方法來陷害他? 眾人互相看了看,心下嘆息,卻是遵令上前。 穆玄英動也不動,只微微蹙起了眉。雖然他自覺脾氣還不錯,但這種又是栽贓陷害又是喊打喊殺的,他可不準備忍。 這些人充其量不過是后天高手,便是遠處宮廷內院中那略顯晦澀的氣息充其量也就先天,他自然不懼。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幽幽響起:“你們想對垕兒做什么?” 眾人循聲回頭,卻見身后站著一個手提紅色食盒的女子。她身上穿著的是宮婢的服飾,但同樣的深藍色襖裙穿在她身上卻有著旁人難以企及的美麗。只是,她的目光太過幽深,明明夏日炎炎卻令人心生涼意。 正是方才自稱穆玄英娘親的那位。 幾位侍衛面面相覷,為首的統領上前一步,道:“古夏姑娘?!?/br> 他的面上浮現出一絲苦笑來。 女子理都不理那幾人,她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向穆玄英,她抬起手似乎想要撫摸穆玄英的頭發。 穆玄英忙后退一步,說真的,雖然他無可奈何地變成了小孩子,但他絕沒有半點利用身體之便占便宜的意思。當然,他也沒有沒事兒給自己認個娘親的念頭。 女子,也就是古夏看著穆玄英,眼中緩緩浮現出一絲失落來。她慢慢收回手指,眉睫微斂。 下一刻,古夏的氣息變得冷冽起來。她抬起眼,冷冷地睨了那幾個侍衛一眼,而后落在了那個趾高氣昂的張載寧身上。她絲毫沒有見禮的意思,只冷冷地看著他。 張載寧心里莫名就是一寒。但眼前的女人無論怎么看都是個無足輕重的宮女,他堂堂寧王嫡長子,大名未來的皇帝豈是一個女子能夠慢待的! 張載寧梗著脖子,明明身體已經僵硬,卻咬著牙,色厲內荏地道:“賤婢,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殿下無禮!” 古夏深深地看了張載寧一眼,冰冷的眼神如同在看著一個死人。 張載寧后頸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他想要逃走,但骨子里的驕傲卻不允許他做出如此有下身份的事情。指甲用力地在掌心摳了一下,張載寧心道他身邊有十來個大內侍衛,沒道理會被一個女人嚇住。 他剛想說什么,古夏已然收回了視線。 古夏抬手,力道不重卻不容拒絕地握住了穆玄英的手掌,柔聲道:“垕兒,你昏睡了一日,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煨╇S為娘回去吧?!?/br> 穆玄英:“……”究竟應該解釋幾遍才能讓她相信,她真的不是他娘? 好吧,突然出現在皇宮之中,又莫名冒出個對他惡意滿滿的小子,穆玄英想,他需要些時間理清這些疑惑。 張載寧眼睜睜地看到那兩人無視他的存在,說走就走,簡直就是將他皇室貴胄的身份踩在了腳底,哪能不怒。 他怒氣沖沖地瞪向那幾個侍衛,尖利的聲音幾乎變了調:“你們幾個,快點將他們給本殿下抓??!那兩人摔壞了皇叔御賜的玉佩,視同謀逆,罪犯欺君!給我將他們杖斃,杖斃!” 然而,張載寧的憤怒卻換了幾人茫然的對視,道:“玉佩?”為首的侍衛統領有些無奈地指了指張載寧腰上,“小殿下指的可是這一枚?” 張載寧順著他的指示低下了頭,然后呆住了。 方才被他用力摜在地上摔碎的玉佩,竟然完好無缺地掛在腰上。 張載寧一瞬間如墜冰窟,他下意識看向前方,卻見那個提著食盒的女子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個名為古夏的女子很美,美到……無論是倨傲還是無禮都變得理所當然起來。然而,那個女子看向他的目光卻令他不適。 然而,比起這些許的不適,下一刻他所見到的事情令他驀然瞪大了眼睛,恐懼充斥眼中。 他看到,那個美麗的女子在轉過頭的那一瞬間,半張臉竟然長滿了黑色的絨毛。那雙漂亮的杏眸被拉長了許多,眼瞳是凄厲的血色。 下一刻,女子可怖的面容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們之間的距離如此之近,鼻尖幾乎都能夠碰到,讓他清楚明白地看到那張臉究竟有多可怕。 “……啊啊啊啊有鬼?。?!”張載寧的嘴巴大張著,喉嚨“咔咔”了好幾聲才慘叫出聲。聲音之凄厲,直接將身經百戰的大內侍衛給震傻了。 “小殿下,您……” 張載寧扭頭便跑,小臉煞白,神情驚恐。他的步子雜亂踉蹌,如同逃命。然而,在他跑上石拱橋的時候,他腳下竟然一滑,整個人歪出石橋,一頭栽進了荷花池中。 “救……唔……”來不及驚叫一聲,張載寧整個人就被冰冷的池水淹沒。求生的欲望令他奮力地劃動手臂,但足踝處卻憑生出一股大力,拉著他不斷下沉。 “小殿下!”那幾個侍衛慌了,雖然落水之事是張載寧不小心,但他身份的特殊性注定,一旦他有個萬一,他們的下場絕對好不到哪里去。 甩掉足上的靴子,幾個侍衛一頭扎進水中救人。 然而可怕的是,七八個大男人進到水中竟連一個小孩子都找不到。就在眾人越發驚惶起來的時候,岸上忽然傳來一句梵唱。 “阿彌陀佛?!?/br> 池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身穿白色法衣,頭戴毗盧帽的僧人。他的神情悲憫,雙手合十,低頌佛號。下一刻,令眾人遍尋不著的寧王愛子就浮出了水面。 張載寧的小臉慘白,幾乎是翻著白眼浮在水面上。突如其來的恐懼和落水幾乎壓垮了這個僅僅七歲的孩子,方才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就已經喝了差不多一肚子的水了。 眾人不敢怠慢,忙將人救出了荷花池。 太、太可怕了!張載寧哆嗦著,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冰冷的池水,這就是他那個便宜大哥死時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