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三打開錢袋，見里頭好些銀兩，嘖嘖兩聲，“昭昭就是孝順?！?/br>
    “他是讓咱們顧著花錢別給他添亂?！眳且坏湏u著扇子想心思，“蓮花樓……竟然用魔音訣還留下活口，看來是有人沖著我們來的?！?/br>
    “我們在魔山貓了三十多年沒下來了，這幾天一離山就出了這亂子，對方什么來頭？”瘦老頭看看一旁大胖子，“結巴，右護法和紅九娘還沒到？”

    “九娘說……明，明天。右護，法，后……天?！苯Y巴說著，拿出枚笛子吹了吹。這笛子沒發出任何聲音，但不一會兒，一直黑色的大蝙蝠落在了窗臺上。雙婆將一個紙卷裝在了蝙蝠的腿上，放了出去。

    “宮主不知道找天山老祖干嘛去了?！眳且坏湴欀碱^坐在桌邊，“別出什么亂在才好?！?/br>
    ……

    白玉堂回了開封府，赭影和紫影問他怎么樣，他回了句“沒找見”，就回屋了。

    紫影和赭影對視了一眼，默契地再不提起這事兒，估計展昭不想讓人知道。

    沒一會兒，展昭也匆匆回來了，到了后院，就見院子里，唐石頭和岳陽正過招練功呢。簫良在一旁學，小四子剛剛也蹲了個馬步，蹲累了，正趴在石頭背上休息。

    “白玉堂呢？”展昭問小四子。

    小四子指了指房間里頭，“屋子里?！?/br>
    展昭納悶，天還沒黑呢，這么早進屋？

    他走到門邊，敲了敲門，推開……就見白玉堂正在擦刀，見展昭回來，就道，“人都救回來了?！?/br>
    “哦?！闭拐炎哌M去，在桌邊坐了，倒茶喝。

    坐了一會兒，展昭忽然問，“你覺得，是天魔宮的人做的么？“

    白玉堂笑了笑，“我更傾向于栽贓?！?/br>
    “哦？”展昭意外，“你這樣想??？”

    “魔音訣的確是天魔宮的功夫，血膽紅也一樣，不是么？”白玉堂看展昭。

    展昭皺了皺么，想起蓮花夫人種的血膽紅來了，“魔音訣的確是神功但也不是多難掌握，內力足夠就能使出來?！?/br>
    “當年只有魔教的人會種血膽紅，如今自稱名門正派的也在種了?！卑子裉谜f著，將刀回鞒放到桌上，轉眼看展昭，低聲說，“過去和現在是兩碼事，殺些還在學功夫的后生，這種事情太沒品了，不像是殷候這種人會做的?！?/br>
    “你又沒見過他?！闭拐研÷曕洁炝艘痪?，“他可是人們嘴里的大魔頭?！?/br>
    “我沒見過他，不過我見過我師父?！卑子裉玫α诵?，“他還是人門口中的圣者之尊?！?/br>
    “天山老祖不是真正的圣者至尊么？”展昭笑問，“他可是萬人敬仰?！?/br>
    “天魔宮宮主真的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么？”白玉堂笑著反問，“他也有萬人敬仰?！?/br>
    展昭笑了，“從某方面講，他的確有些本事?！?/br>
    “能把我師父氣得半死的人?！卑子裉靡恍?，“豈止是有些本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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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山雨欲來風滿樓

    當夜，雨轉陰了起了西風，變得很冷。

    小玉和小翠兩個丫鬟抱著厚厚的被褥一間間屋子送過去。

    到了展昭他們房里，小玉敲敲門，探頭進來，“展大人？”

    此時，展昭正靠在窗邊發呆。

    “多加床被褥吧?！毙∮癖е蛔舆^來重新鋪床，左右看了看，“白五爺呢？”

    “哦，教唐石頭功夫去了?！闭拐鸦亓艘宦?。

    “展大人，今天好慘啊?！毙∮襁呬伌策吀拐蚜奶?，“外頭哭暈的老人家就有十幾個啊，有一個阿婆好可憐，兒子和老伴都是在蓮花樓做事的，一下子變成孤苦伶仃?！?/br>
    展昭微微蹙眉，點頭。

    “那些魔教的人，為什么要殺無辜的人??？”小玉有些氣憤。

    展昭回過頭看她，問，“為什么說是魔教的人做的？”

    “街上好些人都在說啊?！毙∮窕卮?，“說什么蓮花樓是得罪了魔教里的大魔頭！”

    “大魔頭啊……”展昭喃喃自語。

    “武林人有好的也有壞的啊?！毙∮衲弥拐押桶子裉玫恼眍^拍了拍，“要是大家都跟展大人和白五爺這樣就好啦?！?/br>
    展昭看著她一雙手輕輕巧巧地拍著枕頭，不緊不慢地問，“小玉，要是我說，娼館私廖里的窯姐兒們都是賤人，你會不會覺得不妥？”

    小玉一驚，睜大了眼睛看展昭，“展大人怎么會那樣說吶？哪個好人家姑娘愿意去做這個啊，大多是走投無路?！?/br>
    “那為什么魔教的就都是大魔頭呢？”展昭反問。

    小玉愣了愣，摸摸下巴，“嗯，那做窯姐不過是為了活命，入魔教是為了干壞事么?！?/br>
    展昭看了小玉一會兒，笑了，搖搖頭拿著杯子繼續看月亮。

    小玉在剛剛展昭問他窯姐那些話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感覺到展昭難得地認真了，她始終不知道展昭認真是個什么樣，這人總是溫柔地笑，給人的感覺就是好，太陽一樣，從來沒有陰暗的時候。

    “展大人?！毙∮癖е鴵Q下來的薄被子走到他身邊，“你有煩心事??？”

    展昭搖了搖頭，一貫地對她微笑，“晚上冷，早些回去休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