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欲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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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遇寧八歲以前,其實叫章遇寧,章魚這個綽號便是那時候在他的同學間廣為流傳的。 他一出生就跟母親姓,因為當時他外公家里有錢,瞧不上身為小警察的準女婿,讓外孫姓章是那場婚姻能成的必備條件。 然而宋遇寧剛出生沒幾年,章家就發生巨變,破了產還欠下一堆的債。宋遇寧的其中兩個舅舅依舊沉迷于賭博,更是讓本就債臺高筑的章家每天都處于水深火熱之中。 小的時候,宋遇寧最討厭的就是外婆家那邊的人,因為他們每一次出現,都是去找他母親要錢的。 這事說來確實很諷刺,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家庭里,他母親從來就沒受到過平等的待遇,小時候之所以能去上學,也是因為家里不缺錢,她苦苦哀求父母才得到了施舍。 結果那個最不被寵愛的女兒,就因為靠自己的努力有了份不錯的工作,便被破產的家里頻頻sao擾,連死后也還要被吸干最后一滴血。 與父親因公犧牲不同,宋遇寧的母親是出車禍去世的,剛好肇事那家人條件很好,愿意給的賠償金比他父親的撫恤金多了好幾倍。 章家人盯上了那筆賠償金,開始借機爭奪宋遇寧的撫養權,可就算宋遇寧還是個小孩,心里也很清楚,外公外婆不過是想用那筆錢給兩個兒子還賭債,至于他這個從來就沒被重視過的外孫,只是顆用完就能丟的棋子。 那段時間,兩家人鬧得不可開交,宋遇寧不肯跟章家人走,言淼便每天都在自己家里陪著他,可某一天趁她父母不在,宋遇寧的幾個舅舅居然直接來搶人。 其實她現在都記不太清當時具體是什么情況了,只知道宋遇寧的舅舅被他激怒后,揚手就要扇他巴掌,她本能地沖上去幫他擋著。 那一巴掌,的確很重,她一個即將成年的人被打在胳膊上,整個人都能跌出去,她都不敢想象若是落在宋遇寧臉上,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從小就聰明懂事的宋遇寧發了狂。 或許是因為她摔倒時手被地上的玻璃渣子戳傷流了血,他被嚇到了,所以才會不顧一切地撲上前去咬他的舅舅。 真的是用咬的,小小的年紀,完全打不過人高馬大的成年人,但不管他舅舅怎么打他,他愣是不松口,最后要不是言淼阻止,她懷疑他真能把他舅舅的手指都給咬下來。 她至今都還記得那天姐弟倆一起痛哭的情景。 宋遇寧看著醫生給她取手上的玻璃,一邊哭一邊還要給她的傷口吹著氣問她疼不疼。 她也一邊安慰他,一邊掉眼淚。不是因為傷口疼,而是心疼他被打,痛恨自己沒保護好他。 也是在那時言淼才意識到,原來那個她一直很寵愛的表弟,在她心里比她從前以為的還要重要。 只是她當時并不知道,那個只有八歲的小男孩,居然從那時起就已經在心里立下誓言,以后都要好好保護她。 在廚房門口停下腳步,言淼靜靜地看著地毯上的宋遇寧。的確是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需要她保護的小孩,而是一個已經有足夠能力保護她的少年,或者該說,男人。 剛好宋遇寧也抬起頭,與她目光交匯,言淼愣了一下,走到他面前將一塊餅干遞給他:“前天做的,就剩這個了,先墊墊肚子,飯很快就好了?!?/br> 宋遇寧沒接餅干,反而握住她手腕,慢慢拉起她的手,仔細看著她掌心。 知道他在看什么,言淼笑了笑:“早就不明顯了,本來也沒多深?!?/br> 宋遇寧將餅干放到桌上,攤開她的掌心,指腹在那幾個淺淺的白色印子上輕輕摩挲著。 言淼感覺有些癢,又有些不自在,下意識想縮回手,但他握得緊,她掙了兩下都沒掙脫開。 然后,她就這么看著他低下頭,對著那些疤痕吻了上去。 掌心更癢也更熱了,就連她全身上下好像也都突然熱了起來,她急急忙忙地要把手抽回,他卻用力一拉,讓她整個人都朝他跌去。 他靠著沙發坐在地毯上,她正好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落入他懷中,下巴差點就磕在他額頭上。 他仰頭靜靜地看著她,咫尺的距離,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 她的心跳得很快,眼睛完全不敢看他:“飯……我還煮著飯……” “言淼?!边@是他第一次這樣叫她,不再是jiejie,甚至也不像別人直接稱呼她名字時的語調,好像多了些什么東西,但她又實在說不上來究竟是什么。 “言淼?!彼纸辛艘宦?,聲音很低,卻如有實質,在她心里輕輕刮過。 他說:“我不想叫你jiejie,不想當你弟弟?!?/br> 她搖頭。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他松了抓住她手腕的手,她趕緊撐著地面起身,可那只手很快又落在了她頭上,將她的腦袋往下一按,讓他的唇貼了上來。 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而似是帶著某種掠奪意味,有些蠻橫,甚至是粗暴地頂開她的齒關,將舌探進去肆意攪弄。 這種感覺,像極了她那晚的夢,夢中的他霸道又陌生,卻讓她完全無法抵抗。 “章……”含糊不清的聲音從她唇間溢出,她還來不及透口氣,他又將她的唇封住,咬住她的舌頭又舔又吸。 她雙手掙扎著,用力推攘著他的胸膛,慢慢轉變姿勢跪在他雙腿之間,試圖從地毯上起身。 他另一只手從她胳膊滑下,扣緊她的腰,將她按進懷里,與他緊緊相貼。 酥麻的快感讓言淼腦袋暈乎乎的,險些再次失了理智,可一想到這是她的弟弟,她便又繼續掙扎起來。 上次已經犯了不可饒恕的錯,她不能再錯下去了。 雙手在他身上胡亂抓打著,從他的胸膛、手臂,再到他腰側,最后她都不知怎么就落到了他胯間,壓上某樣已然勃起大半的東西。 他的身子猛地一震,嘴巴卻依舊含著她的唇,輪流吸吮著兩片唇瓣,一個翻身把她壓到了地毯上,下身硬邦邦的那物剛好卡在她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