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就是禍水[重生]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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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僅有的不足,就是過于冷冽,像塊冷冰冰的冰塊兒,若是能再夾雜點感情,會更加悅耳動聽。 老者想看看有這般嗓音之人,究竟會是怎樣翩翩如玉的公子。 可他這一抬頭,臉沒見著,只見到一張映著梅花斑點的面具,并且距離自己的臉不到兩寸,在靠近一點的話,鼻尖都要與之相撞了! 因為離得太近,老者的兩只眼珠在這瞬間險些成了斗雞,怔愣片刻后猛地向后躺倒,凳子翻了,人也摔了。 小舟被這動靜震得晃動了下,激起湖面上道道波紋。 見狀,鳳遲齡緩緩直起腰板,既沒有上前攙扶,也沒有要道歉的意思。他負著手,語氣極為平淡地道:“老人家,你沒事吧?” 老者疼得絲絲抽氣,他扶著自己的腰,艱難地從小舟上站起。聽他稱呼自己為“你”后,傻了眼,心道這人可真是沒大沒小,也不知道用尊稱,于是埋怨道,“這位公子,你離這么近也不打聲招呼,嚇壞老頭子我了!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負得了責嗎?” 望這個人沒什么大礙,對于他的抱怨,鳳遲齡選擇避而不答,重復之前的話道:“可否擺渡?” “……”老者汗顏,搖頭指著他道,“你這人,未免也太沒有同情心!” 雖然表面不服,但看在生意實在不好,方圓數里都沒什么人,就讓鳳遲齡上了小舟,為他擺渡。 畢竟如今好不容易才來了這么一個大活人,若是因為一點小事把別人趕走,豈不是得不償失。 老者將方才掛在臉上的慍怒之色拋棄,換了一副和顏悅色,頗為慈祥的表情問道:“公子要去何處?” 鳳遲齡一聲不吭地搶了小舟上頭唯一的木凳,撣了撣衣袖,接著瀟灑地坐下,道:“南陽城?!?/br> 遠方雖氣霧繚繞,看不清風景,可腳邊湖水卻是宛如明鏡,清澈透亮。 老者劃了一陣子,稍稍瞥了眼面前的青年。 鳳遲齡的那半綰起的烏發隨著風輕輕拂動,一聲淺藍似水,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白皙如雪,色澤柔和,頗為仙風道骨。 老者如此一瞧,覺得這公子的氣質與身形可真是不錯。腰很細,皮膚也白,如果不是那確實擁有的喉結,與那兩腿大胯、尤為懶散的肆意坐姿,被認為是個姑娘也未嘗無人相信,說到底,真是有種雌雄莫辨的美! 不過可惜的是,既然這個人臉都用面具覆蓋住了,相貌八成不會好看到哪里去。 畢竟這世上又有誰不希望自己好看,對此向外炫耀,搞得人盡皆知,人人夸贊呢。 老者提起嗓子,長長嘆了口氣,然后偷偷瞄了眼鳳遲齡??梢妼Ψ骄惯€是恍若未聞地繼續盯著遠方,紋絲不動。 對此,老者百般無奈,心里嘆到這個人怎么不懂情面呢,一般在這個時候不都是該問個“為何嘆氣?”之類的嗎?連這是想搭話都理解不了嗎? 沒法子,老者只能略顯窘迫地輕咳一聲,率先言語道:“公子可知南陽城最近兵荒馬亂,皇族中人盯百姓盯得很緊,若公子只是為了游玩,那來的時機可是大錯特錯?!?/br> 鳳遲齡淡淡言道:“哦,你管我?” 聽了這回答,老者霎時一懵。 他先前還以為這個人有多高冷,有多么不可親近,可現下這個回答聽起來也太過兒戲了吧,于是,他趕緊斥道:“你可知道那里發生了何事???那里許許多多的人都巴不得由里往外跑。早在一個月前,我就沒見過你這種從外往內的傻子!” 鳳遲齡語氣一轉,兀然望向他:“傻子?叫誰?” 那一刻,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停滯了,一股寒氣騰騰升起,可頓了頓,他又逐漸放緩語氣,言道:“罷了,山野村夫,也是可以原諒的?!?/br> 聞言,老者眼睛猝然瞪大,奮力甩開木槳,將其扔在舟上,濺起幾滴水花。 他眉毛挑得飛起,怒氣沖沖道:“你這公子說話可真不是一般的招人厭啊,山野村夫怎么了?看不起嗎?話說回來你到底知不知道南陽城里發生了何事?太子!我們東煜國的太子遭到疑似是魔修的暗殺??!” “雖說沒有暗殺成功吧,但帝后對此非常重視,下令全城搜捕可疑之人!戒備非常森嚴,光是短短一個月內,就抓了數百名可疑的百姓帝后親自在牢里一個一個拷問?!?/br> “要知道,我們國帝后的貼身武器“繁骨鞭”,那可叫一個厲害,就沒有人看到過有人從牢里活著走出來過??!” 道完,老者又一副打量的神情看向鳳遲齡,道:“就你這樣的外來人,是怎么看怎么可疑。小心等進去之后,也成為那些人里的其中一個——喂,你在聽老頭子我說話么???” 鳳遲齡不知從何時起拿著地上的木槳,往小舟底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微微側著腦袋,下巴隨著敲擊的聲音一高一低地點著,仿佛在聆聽一首美妙絕倫的樂曲。 ……無法溝通! 等到達南陽城附近后,鳳遲齡隨意拿了些銀兩給了老者,便下了船。在前往城門的路上,他一邊手握折扇扇風,一邊掀起一半的面具,津津有味地吃著從璇昆山上帶下來的蔬果。 他昨天夜里一個人下山了,既沒有將此事告訴洛瀟,也沒有告訴荊無憂和上官允,卻唯獨告訴了四雪。 他稍加施法,讓雪狐化作他的模樣在璇昆山待一陣子,并且告誡于它,讓它盡量不要出房門,若有人問起,只要稱在作畫歇息,多多少少也能瞞過一些時日。 至于讓他敢冒著被師尊罰到地老天荒的風險下山,肯定是要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