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36;②qq.COм 逃離
“老師,老師,這是我媽剛做好的饃饃,她讓我拿幾個給你吃?!?/br> 窗臺外面伸進來一個小腦袋,眼睛黑黝黝的,小手端著一個碗,里面放著叁個白花花的大饅頭,村子里的人都實在,那一個饅頭有巴掌大了。 我連忙放下手中生火的扇子,不好意思地接過:“小宇,謝謝你啊,也替我謝謝你的mama,幫了老師一個大忙?!?/br> “嘻嘻?!毙∮顡狭藫项^,耳根有些紅,“不客氣的,老師?!?/br> “對了,等一下老師?!?/br> 我放下碗,去屋里拿出一包巧克力,那時候來的匆忙,也沒顧得上帶什么東西,這巧克力也是最后一包了。 “小宇,這個是巧克力,給你吃?!?/br> “就是村長家的電視上說的那種巧克力嗎?”小宇好奇地瞪大眼睛。 “對啊,這個不能給你家大黃吃哦,狗吃了會死的?!?/br> “嗯嗯,我知道啦,謝謝老師?!?/br> 小宇雙手接過巧克力,朝我鞠了一躬,一溜煙跑遠了。 我看著小宇雀躍的身影,心口微酸,他定是舍不得自己吃,回去分給弟弟meimei們了。 一天中,我還是最喜歡傍晚的大山,橘黃色的余暉落在山頭,有一種安靜祥和的美好。ㄚUωáΝgsHē(慾朢社)。ME 我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吃完了晚飯,小宇送來的饅頭我吃了一個就飽了,剩下的可以留著明天吃。 到這邊已經兩天了,像是在做夢一樣,沒想到我居然做了這二十多年來最瘋狂的一件事——離家出走。 我本以為溫恪在床事上罰過我之后,這場小風波就過去了,沒想到他竟然變本加厲,不讓我碰手機電腦不說,還不許我單獨出門!這已經不是正常夫妻的相處模式了,溫恪的控制欲太強烈了,僅僅是林漾的幾句話就能讓他如此,以后還不知他會做出什么事來,這讓我有一種面臨深淵的恐懼感,我不能再任他揉搓下去。 于是,我便趁著溫恪出差去Y市的大好時機,逃離了李媽的監視,聯系了我大學時期的好朋友嫣然,她大學畢業后就來鳳崗村支教了,已經在這邊支教了半年。于是我便來到了這里,一則是冷靜一段時間思考一下今后的退路,二則可以幫嫣然頂替一陣,讓她回家看望一下家人。 可是我沒想到鳳崗村的條件居然這么艱苦,每日需要生火做飯不說,連洗澡都沒有條件,只能在灶上燒一盆水擦擦身子。不過,我現在倒有些理解嫣然為什么舍不下這里,當站在小小的講臺上面對下面孩子們一雙雙求知若渴的眼睛時,一切辛苦都變得不值一提,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只是不知,溫恪在得知我出走的消息之后有沒有大發雷霆。 我以為離開了溫恪的禁錮我能松一口氣,剛開始確實如此,可是當做飯的時候我的手指被燒傷那一刻,我的腦海中下意識地便浮現出了他的臉……接著便一發不可收拾,睡不著的時候會想起他,吃飯的時候會想起他,做夢會夢到他…… 不得不承認,我大概是個受虐狂,在溫恪那樣對我之后,我的心里竟然還放不下他,對他的想念和恐懼交織在一起,讓我害怕自己有一天會被這些矛盾的情緒逼成精神分裂。 傍晚還晴朗的天氣到了半夜突然狂風大作,大雨傾盆而下,木門和窗戶被風吹的哐哐作響,風聲聽起來有些像女人的嗚咽,我把自己緊緊地裹在被子里,恐懼籠罩著我,被子里稀薄的空氣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可是我卻不敢掀開被子的一角。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砸門聲,力道大的像是要破門而入。 我嚇得尖叫一聲,把自己捂的更嚴,等了一會兒,敲門聲還在繼續,我哆嗦著喊了一聲:“誰???” 聲音細弱蚊蠅,我都懷疑能不能被外面聽到,可敲門聲明顯更大了。 我無法,只好裹著被子下地,打開了房門。 此刻剛好一陣驚雷落下,照亮了面前人的臉。 是溫??!我瞪大了眼睛。 他渾身濕透,雨水順著瘦削的下巴滴落,被閃電照亮的臉龐如同鬼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