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薄契迷蹤_分節閱讀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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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溫之卿僵著臉慢慢翻身,讓那手一寸寸從腰上滑落下去。身邊的人兀自睡得熟,溫熱的吐息都撲在他的面上。溫之卿小心偏過頭避開,剛剛準備坐起身,就發現了一件讓人難以啟齒的事情——他怎么、他怎么、他的褻褲怎么濕了!還黏噠噠的!用膝蓋想也知道發生了什么! 溫之卿臭著臉,依稀想起昨晚那個綺麗旖旎的夢境,夢里的人長什么樣兒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人長得極美,有一種莫名的悸動和熟悉在里面。夢境旖旎繾綣,兩具身軀緊緊糾纏,那人的手指緊緊的插=進他的頭發里,把他的發髻都扯散了。濃密的發絲垂落下來,撒了滿身?,F在想起來,甚至還能回味起夢里那細膩的觸感,細韌的黑發黏在汗濕的腰腹上,好像無數細小的觸須輕輕滑動。急促的喘息讓人面紅耳赤,筋骨幾乎要一寸寸的被熬化了,軟得腿都抬不起…… 而且,更奇怪的是,夢里和他一起纏綿繾綣的,分明是一個男人! 他怎么會做這樣奇怪的夢?以前每一次遇到這樣的事的時候根本不會做夢啊,就算做夢,也不會有這么清晰的感受啊。 溫之卿僵硬的坐起身來,準備悄悄的起來把褻褲給換了。以前都是一個人睡,就算是發生了這樣的事也覺得沒什么??山裉?、今天還有另外一個人在??! 剛剛一動身,熟睡中的人就下意識的翻了個身,順便又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溫之卿咬著牙,默然把那只手扯開,臉上一片不自然的潮紅。仔細瞧了瞧睡著的人,發現他只是翻了個身根本沒醒過來,遂放下心來,走下床,打開衣柜拿出干凈的衣衫出來。 正把身上黏噠噠的褲子脫下來,冷不丁的就聽見后面一個笑謔的聲音:“原來你起那么早,就是為了換褲子啊……” 溫之卿被嚇了一跳,面頰潮紅,回過頭去惱羞成怒的吼道:“閉嘴!” 蘇青鸞呵呵的笑了一下,然后七拐八彎的把一個“哦”字拉得老長。 溫之卿聽著他這聲意味深長的哦字,臉不由得更紅了,簡直就快要燒起來了。 早餐桌上,溫之卿眉頭緊緊皺著,臉色黑得堪比包公,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忽悠溫伯的!溫伯怎么就相信了他那一通胡扯?還和他聊得興致勃勃的? 蘇青鸞的到來,最高興的就要數溫伯了。他人長得好看,性格也頗討人喜歡,一張嘴更是舌燦蓮花一般把溫伯哄得呵呵直笑。再加上又說什么從小孤苦無依的,一個人來這里求學,和溫之卿更是同窗,溫伯看向他的眼神就又多了三分慈愛。溫伯樂呵呵的想,以后自己這把老骨頭不在了,之卿也不會孤單一個人了,多少有個人陪著了。這樣,他也就沒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青鸞(6) “溫伯,”蘇青鸞從粥碗中抬起頭來,笑得成月牙兒了,“你做的粥真好吃!這個泡菜也好吃!” 溫伯慈愛的看著他,呵呵直笑:“你要喜歡,以后常來便是!” “那個,”蘇青鸞放下碗,臉上頗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我現在還沒找到住處呢……” 溫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你這孩子,我還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你也莫要去找了,以后就住在這里吧,也好和之卿作伴。之卿,你覺得呢?”溫伯一邊說著,一邊笑呵呵的看著正在低頭喝粥的溫之卿。 溫之卿抬起頭來,眉頭微皺,看著溫伯那副樣子,便知他是為了自己好,也不好說什么來拂逆他的好意。再者,蘇青鸞也正拿他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盯著他,那般天真無害的神情,實在是讓人很不忍心拒絕。 “阿卿……”蘇青鸞的聲音綿綿軟軟的,好似一雙溫熱的小手拂過心臟一般。 溫之卿對著這兩個人的殷切眼神,微不可聞的輕聲嘆了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 溫伯松了一口氣,他是知道溫之卿的性子的,從小就不愛與什么人親近,小小年紀就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倒是讓大人們省心了,只是,少了些屬于少年的活潑。溫伯私下里想著,或許是因為小小年紀便失了雙親的緣故?,F在有了蘇青鸞陪著,這孩子看起來率真活潑的,說不定可以讓少爺改改那性子。 蘇青鸞七上八下的一顆心隨著溫之卿的那一下點頭而落到了實處,當下欣喜不已,不停的向溫伯討教這討教那的。溫伯性格也是個爽朗的,和他倒是很聊得來。 “溫伯,這粥是我喝過的粥之中最好喝的了!你是怎么做的?” “溫伯,這泡菜又是怎么做的?又香又酸又脆的,可有什么秘訣沒有?你教教我好不好?” “溫伯,院子里種的那種看起來像一個花苞似的、綠綠的東西是什么?可以吃嗎?” 溫伯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笑瞇瞇的回答著他的問題,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完全忽略了坐在一旁一臉陰沉的溫之卿。 晚間,溫之卿正在燈下溫書,便見蘇青鸞抱著一床棉被走了進來。皺了皺眉,道:“你這是做什么?” 蘇青鸞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當然是和你一起睡了?!?/br> 溫之卿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溫伯不是給你收拾了房間么,做什么還要和我一起睡?” 蘇青鸞的嘴巴撅起來,眼神無辜而純凈:“我已經跟溫伯說啦,現在天兒這么冷的,我一個人睡覺會被凍醒的!所以,我就過來找你啦……” 溫之卿無言以對,他真心聽不懂,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系? 蘇青鸞見他不說話,抱著被子又走進了兩步,探過頭來覷他,問了一句和前面的話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問題:“你多大啦?” 溫之卿一陣莫名其妙,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十七?!?/br> 蘇青鸞愣了一瞬,遂即扯開嗓子道:“我……我十六!” 溫之卿更加摸不著頭腦了:“你十六關我什么事?”還有,干嘛扯著嗓子吼啊,他又不是聾子! 蘇青鸞笑得眉眼彎彎:“當然有關系啦,你看啊,你十七 ,我十六,你比我大對不對?” 溫之卿莫名其妙,點頭。 蘇青鸞笑瞇瞇的繼續道:“那,你是不是應該讓著我一點照顧我一點?” 溫之卿更暈了,這樣說來好像有道理啊。 蘇青鸞見他臉色松動,目的很快就要達成了,笑得更燦爛了:“那我和你一起睡你沒有意見吧?”說著,還不等溫之卿回過神來,直接把被子往床上一扔,接著整個人就直接趴了上去,然后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啊……真是太舒服了!” 溫之卿黑著一張臉,這下子算是徹徹底底明白過來了。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敢情他就這么被忽悠進去了? 江南冬天雖說比不上北方酷寒,但卻是陰冷異常,滴水成冰,那寒氣冷絲絲的直往人的骨頭縫里鉆。即使是蓋著兩床棉被,一人獨睡的時候也會睡得手腳冰涼。溫之卿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覺得有一個溫熱的身體直往懷里鉆,當下也沒有多想,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給緊緊抱住了。 一夜好眠,醒過來的時候正看到懷里的人睡得香甜,一張臉白的清透,月光般皎潔,上唇微微翹著,不同于白日里的活潑好動,安靜睡著的少年,竟是說不出的甜膩可人。 溫之卿在心里暗暗贊嘆,長得可真是好看啊。 自從蘇青鸞來了以后,溫之卿覺得自己皺眉的時候簡直比以前十幾年的次數都還要多。頗有些頭疼,這蘇青鸞整天問題多得不得了,問這問那的,簡直不勝其煩。他就好像一個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一般,對什么事都好奇得不得了。這也是溫之卿覺得奇怪的原因之一,他就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長得極美,卻很多東西都不知道。而且,他為什么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呢?他可不相信他忽悠溫伯的那一套說辭。 他,到底為什么要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呢?溫之卿想不明白。 溫伯卻樂得臉都笑成了一朵花,自從蘇青鸞來了以后,很明顯的可以看出來,自家少爺再也不是以前那張毫無表情的木頭臉了,雖然很多時候被蘇青鸞氣得皺眉黑臉,但多少有了些生氣,多了些孩子氣。這樣,才像是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啊。 不僅溫伯覺得蘇青鸞不錯得很,就連同窗好友柳熙笙和簡玉珩,現在來溫府的次數也明顯多了起來。 這日午后,原本陰沉沉的天空竟然放晴了,陽光從烏蒙蒙的天際穿透出來,透過院中的各種樹木投影下斑駁的影子。溫之卿從房里拿了一本《春秋》,準備去院子里看。那棵百年的梨樹下擺著一張藤椅,溫伯沒事兒的時候就愛坐在上面搖晃,曬太陽是再好不過的。 蘇青鸞從屋子里抱出兩人的被子,然后直接往溫之卿身上一扔,笑嘻嘻的說:“你先抱著,我去把竹竿搭好?!?/br> 溫之卿穩穩的接住被子,那上面似乎還有他那熟悉而又清新的味道,自從那天晚上以后,蘇青鸞就賴在他床上不走了,只要溫之卿露出一點趕人的意思,他就各種撒嬌撒潑的,硬是賴著不肯走。他原本就是個會讓人不自覺放下心防的人,撒嬌賣萌的功夫又是一流的,這一去二來,溫之卿哪里招架得???也就只好隨他去了。 溫之卿抱著被子,扭過頭去看正在搭著竹竿的蘇青鸞,不知怎么就覺得眼睛有些挪不開了。他在這里的這段日子,這個家才算是有些熱鬧的氣息了。雖然溫之卿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怎么愛說話,可是比起以前已經好了太多了。蘇青鸞嘴巴又甜,時常逗得溫伯哈哈大笑的。溫伯現在算是他唯一親近的人了,性格使然,他并不能像蘇青鸞一樣讓溫伯開懷大笑,可這并不代表他不希望溫伯能夠開開心心的。這樣想著,他其實是很感激蘇青鸞的。 蘇青鸞今日只穿著一件石榴紅的長衫,如火如荼一般。愈是這樣鮮艷的顏色愈是挑人,反正溫之卿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嘗試過這樣鮮艷無匹的顏色。這身衣衫穿在他身上反倒是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說不出的熨帖妥當。更加襯得一張小臉瑩白如玉,一雙大眼睛靈動婉轉。他身形修長,站在那里竟有了一種“頹唐如玉山之將崩,猶如蒹葭倚玉樹”之感??粗?,溫之卿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一個詞來:妧媚。 蘇青鸞把竹竿搭在一旁早已搭好的三腳架上,然后走過來抱起被子,見溫之卿正在發呆,不由得笑道:“你在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溫之卿被這一聲笑給打斷了沉思,頗有些狼狽的轉過臉去,口氣頗有些不自然:“沒什么?!?/br> 怎么自己就看著他發呆了呢。溫之卿有些懊惱,再看書的時候便覺那書上的字一個個的都在自己眼前亂晃,卻是怎么也靜不下心來看了。 就這么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在冬日暖暖的陽光的照耀下,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上下眼皮不住的想打架,竟是想睡得很了。 蘇青鸞把被子晾好,再把兩人昨日換下的衣服洗好晾著。等他把這一切都忙完之后,回過頭一看,只見溫之卿已經躺在藤椅上睡著了。他一只手拿著書,放在胸口,一只手卻無意識的垂下來,幾乎就要碰到了地面。他的頭發因為微風的吹拂略微有些散亂,但卻給人一種凌亂的美感。不同于清醒時的那般冷淡,睡著了的溫之卿,就像孩童一般純稚無辜。 蘇青鸞不禁好笑,別看這人平日里一張木頭臉,可他知道,他就是典型的面冷心熱。刀子嘴豆腐心,心軟得很,只要他朝著他撒嬌,他就會不知所措了。再再接再厲一些,他也就妥協了。其實他這性子,還真是對不住他那張面癱臉呢。 蘇青鸞走回房,拿了一件毛絨絨的披風,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把他下垂著的那只手輕輕的放在藤椅上,怕他凍著,又用披風在下面墊了一層。輕輕的把披風披在他的身上,伸出手去,拂開那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頭發,露出他光潔的額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