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川_分節閱讀_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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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夢見他們家和許蘊喆的家已經組成了新的家庭,一家人住在“江南庭院”,恩恩愛愛、和樂融融。 那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春夜,杏花在春末從枝頭凋落。許靖樞洗過澡,要回屋睡覺時聽見有人在院門外推敲。此時的“江南庭院”已不是一家客棧,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百姓院落。 許靖樞不知是什么人在深夜里造訪,正當疑惑的時候,許蘊喆已經把門打開了。 畫面變成了許蘊喆的視角,他看見站在門外的宋葦杭。盡管許靖樞知道自己有很多個“mama”,但他輕易地用一眼看出來的人是宋葦杭??匆娝?,許靖樞呆住了,心中充滿愧疚和恐懼。 “mama……”站在許蘊喆的身后,許靖樞忐忑不安地看她。 宋葦杭從容地微微一笑,眼神中并無任何責怪,而是問:“紅鷹在嗎?” 聞言,許靖樞驚訝極了。 正在這時,宋葦杭的目光越過許靖樞和許蘊喆,投向院中,又問了一次:“我找紅鷹,她在嗎?” 許靖樞回頭,看見許硯深和許蕓婉一雙人立在院中。遠遠地,許硯深的神情中只有友好,沒有眷戀,答說:“她不在,早些時候回去了?!?/br> “哦……”聽罷,宋葦杭悵然若失,對他們一家抱歉地笑了笑,道,“那我先回去了?!?/br> 宋葦杭從頭到尾沒有好好地看一看許靖樞,意識到這一點,許靖樞心頭發顫。望著她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許靖樞忍不住上前叫道:“mama!” 宋葦杭依舊沒有回頭,她的身影甚至沒有僵一僵、頓一頓。她匆匆地離開,消失被千萬燈籠照亮的青石板街道上,仿佛急著尋找她要找的人。 陣陣的失落涌現在許靖樞的心底,他急著邁出門檻,朝宋葦杭追去??刹恢罏槭裁?,他居然邁不開腿。 “mama!”許靖樞朝著已經消失在街道上的背影喊,“mama、mama!”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沒有人回應。 過了一會兒,不知何時已經回到堂前的許蘊喆朝他喊:“許靖樞!該吃飯了!” 許靖樞回首,場景竟從深夜變為了黃昏。 他們一家四口人的晚飯已經擺滿餐桌,他的爸爸、許蘊喆母子二人對他微笑,等他吃飯。 許靖樞在原地不斷地掙扎,卻不知被什么力量奮力地拉扯,他既不能朝宋葦杭去追、去問,也不能回到許蘊喆的身旁。 “放開我,放開我!”許靖樞掙扎著,反而被禁錮得更加厲害,直到他聽見許蘊喆的聲音。 “許靖樞?許靖樞,醒醒!沒事,醒過來就好了。醒醒!”許蘊喆這么說。 許靖樞睜開雙眼,這才發現剛才原來是許蘊喆抓住他的胳膊。是嗎?許靖樞茫然地看著他。 許蘊喆擔心地問:“怎么了?做噩夢了?” 他不知道那究竟是噩夢還是美夢。他第一次夢見這么陌生的宋葦杭,不是他看她陌生,而是她待他不像一個母親。 為什么會這樣?這個夢在暗示些什么? 許靖樞的背上冒著冷汗,呆呆地坐著。 許蘊喆輕撫他的后背,仔仔細細地觀察他。但許靖樞的雙目無神,不知正想著什么,他沒有開口說,許蘊喆也不便多問。 過了一會兒,起床的鈴聲響了,他們該準備準備,等著考試了。 許蘊喆原本打算考試結束的第二天前往靜安,但是中午遇上許靖樞做噩夢,令他不禁猶豫還要不要去,或者說,要不要這個時候去。 但現在已經是五月中,眼看著高考就要來了,如果現在他還不能讓事情有一個了結,那么心中還是像懸著個東西似的。這么去迎接高考,許蘊喆對自己有很多的不放心。 可怎么了結呢? 許蘊喆又是不確定的。但他想,成人禮那天后,他再也沒有見過外公。許蕓婉沒有和他商量便將外公送去了靜安五醫院,此后也不再向他說起外公的病情和其他。她仿佛想讓這個人就這么從生活當中抽離、消失。而他應該如此接受她的安排嗎?幾乎不明不白地接受她的安排嗎? 起碼,去說一聲就此別過吧。無論如何,那是撫養他十幾年的人。 許蕓婉一再強調的“新生活”,許蘊喆同樣希望邁出去,只是他依然希望能夠有一個完整的、確定的告別,對過去的人、過去的生活。 和許靖樞相擁入眠的夜里,許蘊喆偶爾想起他提過的那個設想。盡管聽起來有幾分荒唐,可如果他們的父母能夠結合,他們能夠重新組合成一個新的家庭,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許蘊喆本人挺喜歡許硯深,但他明白對于這份設想,最關鍵的還是要看父母自己的想法。 能有則好,如果沒有,也不是非如此不可。許蕓婉單身了這么多年,她的“新生活”里說不定包括一段新的戀情,而這或許意味著許蘊喆會有一個“父親”。在這可能的一切到來以前,許蘊喆想割掉現在的這條尾巴,這樣才能光明磊落地邁向未來。 做了這個決定后,許蘊喆沒有告訴許靖樞。 正巧許靖樞在考試結束后想回家,許蘊喆便在翌日清晨前往火車站,搭乘了前往靜安的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