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可以親你嘛?
安澤因為腳傷在家里悶了五天,打了五天的游戲,值得祝賀的是,他把鉆一的房拆了。 “我給你講??!我把鉆一的房拆了!對??!我在大師上面蓋別墅了你知道嗎?” 他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此時就差一個人陪他共飲天明了。 他正拿起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那五天都不來看他的哥哥。 “噢!”白宇清冷冷的說。 “你噢什么???你不覺得我很厲害嗎?” “安澤,你是小朋友嘛?需要我夸?你已經給好多人打了電話了吧?還差我夸嘛?” “我只給你打了電話…” 白宇清聽到安澤悶悶的這句話,敲鍵盤的手停了下來。 “...哇塞!我們家安澤真棒!” “你好敷衍噢…” “你別打擾我,我暑假還有三天就完了,我得抓緊時間把論文趕完?!?/br> 安澤聽到這句話也不掛電話也再不說話,白宇清任著他來。 過了幾分鐘電話那邊突然傳來慘叫。 “你怎么了?”白宇清問。 “剛剛又把腳在樓梯上崴了?!?/br> “……”白宇清不說話,靜靜地打完最后一排字。 “我說你一天天不作妖你會死嗎?” “我沒有作妖……” “你家阿姨呢?” “我今天把阿姨的假放了,我媽和我爸去同學聚會了,我姐和我姐夫還在澳洲……” “哇!那你可真可憐呢!” 白宇清趁著說話的間隙把論文發給了導師。 他這才拿起手機把免提關了放到耳邊。 “那你要怎么辦?” “哥,你放心,我可堅強了。距離我崴腳到現在…”他停了一會才又說話,“我剛數了一下,我爬了四個階梯了!” 白宇清眉頭一皺,“你腳都有傷你怎么爬樓梯?” “用手爬啊,就…趴在樓梯上往上蹭的那種?!?/br> “……你這語氣是不是覺得還挺驕傲???還要我夸你嗎?” “沒有啊…我就是說實話…” 白宇清起身把椅背上的外套拿上,又聽到安澤嘀咕:“但你夸一下我會很開心……” “……” 這小子,這么會的嗎? “你在那別動,我十分鐘就到?!?/br> 白宇清剛要掛電話,安澤又說:“你別掛電話…” “為什么?” “我現在一個人在家……” 白宇清突然想起來了,安澤這個人在外人面前霸道傲嬌,其實是個害怕一個人的膽小鬼…… “好~不掛…” 白宇清給保姆說了句今晚不回來吃飯就離開了。 “給我說說,怎么打上去的?” “???什么?” 安澤本來躺在樓梯上,無奈那里太硌了,他又坐起來靠在欄桿上。 “段位,怎么打上去的?” “我就打上去了啊,我也不知道。在家閑著沒事,暑假作業也寫完了,就和同學一起開黑,然后就打著打著就上去了?!?/br> “噢…” 白宇清不說話安澤也不知道再聊些什么,他咳了咳。 “哥…給我買點感冒藥吧,我好像感冒了…” “大夏天感冒?家里空調開的多少度?” “不清楚…哎呀!你給我買嘛!” “好好好!你這個樣子真是,我再三天就回學校了,我到時候還要從首都飛回來給你送藥嘛?” 白宇清這一提他才想起來,還有三天白宇清就要走了…想到這個他心里就空落落的。 “那你什么時候再回來???” “不清楚,過年吧…”他輕輕嘖了一聲,“過年也不一定回來,我媽新找了個男人,這個年可能要留在首都和他們過?!?/br> . 白宇清的父母在他八歲那年離了婚,他跟了mama,原因很簡單———他媽不會打他。 白宇清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不抽煙不喝酒不打游戲不追星,唯一有點興趣的就是籃球。除此之外他整個人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他小時候性子淡不愛說話,也不愛和別人玩,所以總是獨來獨往。 那年初二,十四歲的他遇到了十二歲的安澤。 白宇清的mama和安澤爸媽是大學同學,那次父母聚會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卻驚奇的覺得彼此已經認識很多年了。 用安澤的話來講就是“緣分勝過一切?!?/br> 安澤的突然出現打破了他本來安安靜靜的人生,他當時和安澤在一所小學和初中連校的學校。 有一次安澤跑到初中的化學實驗室去把人家老師準備的第二天上課的儀器全部弄爛了。很不幸的是,要用這副儀器的班級正是白宇清他們班。 白宇清作為班長和班主任一起看了監控,他看到是安澤之后趁著班主任抽煙沒看到,立馬關了監控,然后撒了人生中第一個謊。 . “這樣啊…”安澤的語氣似乎有些失望。 “怎么?舍不得???” “昂!” 白宇清一怔,安澤剛剛說舍不得他… “你還沒到嗎?我要冷死了?!?/br> “冷就上樓??!你不是可以爬嘛?” “不是你叫我別動的嘛…” 白宇清搖了搖頭。 “到你家門口了?!?/br> 安澤見白宇清掛了電話,然后聽到家里的門打開了。 白宇清走到樓梯下面就看到安澤靠著欄桿,他一下一下眨著眼睛朝他不滿地“哼”了一聲,像只貓受傷一樣在和他撒嬌。 白宇清走過去把外套脫下來搭在他身上。 “哪只腳又崴了?”他問。 “兩只?!?/br> “......” “我說你在樓梯上跳芭蕾呢?一次崴兩只?” “最開始是右腳,但是我‘爬’樓梯的時候右腳抽筋了,我想站起來抖一下,結果踩滑了…” “還有其他地方受傷嘛?”白宇清看著他的腳問。 “臉…破相了…”安澤指著自己臉上的擦傷。 白宇清抬起頭看到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這么可愛,頓時笑出了聲。 “還走得了嗎?” “走得了的話我剛剛用爬嘛?” 白清揚站起來,二話沒說把他打橫抱了起來。 安澤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這么抱,他掙扎了一下,就聽到白宇清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你要再動,我就把你放著不管了?!?/br> 安澤果然不再動,他把臉埋在白宇清的肩窩處,然后搖了搖頭。 “我不動了,你…你別不管我…” 白宇清只穿了件白色短袖,他感覺肩窩處傳來的安澤的氣息。 “這次怎么這么乖?”他想,“上次去診所就給他看了看腳擦了遍藥就喊朝醫生喊非禮?!?/br> 白宇清看了看安澤的后腦勺,圓圓的。 突然好想把他弄哭。 “等等!”白宇清心里掙扎著,“我想什么呢?這是安澤啊,我弟!一定是最近論文寫多了腦子不好使了…” 白宇清把安澤放到床上,又把他拖鞋放好,然后把桌上的藥拿過來。 “你這幾天沒擦藥?”他看到還沒開封的藥酒,皺了皺眉。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腳…” “那你可以自己擦??!” “我嫌麻煩……” “……”白宇清咬著牙慢慢說,“你怎么不嫌活著累呢?” “我沒覺得活著累啊…” 白宇清擰開藥瓶走到他面前。 他從旁邊拉了把椅子過來把安澤的腳放上去,然后撩開他的睡褲褲腳,打開藥酒倒在一張布上。 開始慢慢的輕輕的給他擦拭著。 安澤看著白宇清低頭的樣子心里不知道哪一處像是被人輕輕撓了撓,癢癢的。 “你大后天幾點的飛機???”安澤問。 “下午三點?!?/br> “噢…” 白宇清問:“你臉那里需不需要弄一下?” 見安澤沒有回答,他抬頭去看,一抬頭就看到安澤看著自己認真的神情,最關鍵的是,安澤在沖他笑?。?! “你笑什么?” 安澤乖巧地搖了搖頭,蓬松的頭發也揚了揚。 白宇清起身湊近看了看他臉上的那處擦傷。 他用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疼嗎?” 見安澤不回他,他看過去,望到了一雙深黑的眸子,安澤眼睛里好像有一汪泉水,現在那汪泉水正在翻涌,而后guntang。 安澤看到白宇清的喉結動了一下,而后耳邊響起宇清的聲音:“…我可以親你嘛…” 他的的眼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閃,是淚。 安澤不知道的,這眼淚是他憋了這么久鼓好大起勇氣留下來的,這句話是他用盡了這么久以來攢好的喜歡才講出來的。 “你剛剛被藥酒熏暈了?” 白宇清看了看安澤,眸子一沉。 他起身打了個電話。 “等會兒會有個醫生過來,那是我認識的人你不用擔心,我先走了?!?/br> “走?去哪?你不陪我嘛?” “安澤?!卑子钋鍐局拿?,安澤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這么好聽嗎? “算了…”白宇清長嘆了口氣,“我走了?!?/br> 安澤看著白宇清匆忙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那里好像還有顧澤手上的余溫。 他突然意識到,剛剛那個心跳得好像要爆炸的人不是白宇清而是他。他的心跳的好快好快… “親…我嘛?” 安澤的劉海有些長,他低著頭的時候劉海擋住他的眼睛,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早晨的陽光從落地窗外照進來溫溫和和撒在床上,安澤的背影被照射到地板上放長,偌大的臥室,只他一個人,看起來孤獨又可憐。 “你剛剛為什么不親下去呢?”他勉強的扯起一邊嘴角喃喃著。 “和哥哥親吻,那一定很刺激?!彼?。 . 白宇清走在回家的路上,腦子里安澤那個乖巧的模樣越來越清晰,他平時不喜歡抽煙,但這次不得不用香煙來麻痹自己。 他坐在安澤家門口的一條長凳上,等著醫生來了后簡單交代了幾句便打算離開。 “阿清?!蹦莻€醫生叫住他,“剛剛叫我不要碰他這不要碰他那,你怎么不上去自己給他弄???” “我又不是專業的…”白宇清敷衍著,“也不是不要你碰,你碰了如果他沒反抗,那你就可以繼續弄,他要是不喜歡,你就別弄了?!?/br> 說完就離開了。 他走到一家咖啡店點了杯美式,喝下去一口之后,那種久久不散的苦味好像是侵到了骨子里去了,可是沒多久又讓人品出淡淡微甜,這種甜味蓋過苦澀席卷全身上下每一寸筋骨,甜苦交雜讓人欲罷不能。 “這他么不是青春期的感覺嗎?”白宇清笑了笑。 青春期的愛情就是這樣,一邊享受著懵懂喜歡的甜滋滋,一邊又因為害怕而痛苦。 “嘖。我的青春期來的有點晚啊…” 他放下咖啡癱坐在沙發上,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發現自己喜歡他的呢? 他搖了搖頭,不記得了,只記得已經很久很久了。 那個突然闖進他世界的小破孩打亂了他的人生軌跡,他因為他撒了人生第一個謊,因為他打了人生第一場架,因為他改變了自己大學出國的念頭。 還有因為他,他才發現,自己沒有談戀愛的那些時日里,不是因為自己眼光太高沒有能入得了眼的女孩,而是因為自己壓根兒就不對女的有感覺。 白宇清合上眼,偏倚著沙發小憩。 總之,是因為他,自己才是現在的自己。 可他知道這樣不對,安澤是喜歡女生的,他以前甚至交過女朋友,雖然后面分了,但白宇清知道,安澤因為分手心里很不爽。 他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可能會是。 安澤微微扯起一邊嘴角。 “什么時候矯情的像個老太太了…” 為了避免再和安澤接觸,他改簽了。 第二天就飛了首都,他沒有給安澤發消息,只是簡單交代了張浩幾句,張浩和他在一起應該比和自己在一起來得放松。 坐在飛機上的時候,白宇清腦子里不斷出現安澤那天的嘴唇和傷疤,他暗暗狠罵了自己而后又抱有惋惜。 想著接下來可能半年多甚至一年都見不到面,他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我當時怎么就沒有親下去呢!” ※※※※※※※※※※※※※※※※※※※※ 安澤內心:你不是別人→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