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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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無情與程頤莫名其妙的冷戰持續了好一段時間,起初顧無情還常主動找他,但熱臉貼冷屁股貼久了,他總也不至于沒點自覺,又存了點氣程頤的心思,便也不找了。 他媽老李還問過他幾次,有心跟錢阿姨攛掇他倆和好,但顧無情哪知道程頤心里鬧什么別扭啊,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強行讓自己不去注意這檔子破事。他也不再早上等著程頤,晚上跟著程頤。 他就不信了,治不了程頤這個臭毛病。 程頤觀察了幾天,這廂也有點服軟的意思,知道自己不敢過火,明著暗著來顧無情家蹭了好幾次飯,試圖再次引起顧無情注意。 未果。 看來顧無情是真的來氣了。 程頤一邊懊惱一邊自我折磨一邊沒轍,他怕把顧無情這跟彈簧給壓壞了。 還好他的面癱臉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緒,之前遇到這種情況,他會順其自然地龜縮起來,等著顧無情將自己勸好了,回頭找他,他才敢謹慎地卸下面具。 這一冷就是一周多,顧無情跟程頤之間的座位就像是隔了堵墻,后面春暖花開,前頭冰天雪地。 顧無情面上看著云淡風輕,心里當然不好受。程頤就是他心上壓住的一個秤砣,沒棱角,不疼,但是就是上不來氣。 起初他揣摩著程頤的難過,自己連快樂都提心吊膽。 心里有個程頤模樣的小人兒在不停戳著他說:我還在不高興,你怎么就這么快樂了!你好意思嘛! 后來,顧無情存了點逆反的心思,你不就是想見我不高興,那我偏要高興給你看。 然后程頤每次看他的眼神,就更帶了點挫骨揚灰的狠勁兒了。 惡性循環。 顧無情本想尋個求和的機會來著,但是一沒契機,二拉不下臉,憑什么每次程頤抽風都是他去服軟。 陷入僵局。 兩人便都又難受又糾結,視對方而不見。 晚上大半夜,顧無情睡不著,手機屏幕還亮著,停留在程頤聊天的頁面,最后一次聊天還是四天前,他往上翻著記錄,大片的記錄都是他給程頤的發的。 “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說咋了?!?/br> “我他媽惹你了?” “挖鼻孔.jpg” 過了兩天。 “今兒打球你怎么不給我傳?” “老班笑死我了?!?/br> 過了兩天。 “這個豬真像你.jpg” 往后便沒了。 而程頤,一條沒回。 但是打開朋友圈,程頤要不就是一天一張自拍兩張風景圖,要不就是無病呻吟非主流文學。 顧無情開始有理由懷疑,程頤這逼失戀了。 他細細一想,程頤平常也沒表現出與誰親昵的樣子啊,戀到哪了,又失到哪了? 那是暗戀未果?單戀? 顧無情摩挲手機半天,想不出來,他天生有點缺這根筋,一時怒上心頭,于是也發了條朋友圈:不說就拉倒。 過了一個小時,睡不著,將那條朋友圈看了半天,覺得沒必要,又給刪了。 那邊,程頤大半夜沒睡,翻來覆去在腦中想一下關于顧同學的黃色廢料,本想手動cao作一會兒,剛好就刷到了這條。 一看,不得了了,媽的,又是給哪個jiejiemeimei好朋友發的暗示? 他性致全無,順手便將手機砸到床上。手機狠狠反彈出去,震了兩震,掉到地上,夜深人靜時“咚”得巨大一聲響。 去你媽的顧無情! …… 周一一早去學校時,顧無情沒忍住,跟周琛說了這事。 他想著他們這段時間也熟了,周琛吧,明顯比他會做人,朋友多,女朋友也多,剛好能給他點意見。 恰好那時候程頤靠兩條腿走來學校,還沒到學校。 顧無情就抓緊時間,換好了家里帶來的洗得香噴噴的桌布。然后偏頭,對著周琛打了個響指:“你過來點,我跟你說個事。我有一個朋友吧……” “你就直接說你咋了?”周琛白眼:“最近奇奇怪怪的?!?/br> “……”顧無情一頓:“其實是巴拉巴拉……” 周琛一臉嚴肅作經驗豐富的可靠狀,皺著眉聽了半天,又點頭又撇嘴的,煞有其事。說出來的話卻簡單粗暴:“那就別跟他玩了唄!” “放屁!都這么多年的兄弟了怎么可能!” “那你別管他,等他找你?!?/br> “他那人,面子薄,從來不主動?!?/br> “那你跟他談談唄,就跟咱倆這樣?!?/br> “說過了,他就是打小的性子,改不了?!?/br> 周琛攤手:“……那你這么了解他,你自個兒會有辦法的?!?/br> 又說:“要我說,這種朋友我都不帶管的,處起來太費勁了?!?/br> 顧無情笑了,搖搖頭:“唉,那我能咋辦,就是命吧?!?/br> 他拿出一項一項作業放到桌面,說這話時,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掃下來,竟有些難見的溫柔。 周琛見他這幅神情,心中莫名一動。突然就問出了口:“你倆這,真的不是好了?” 他想了半天,嘟囔了句:“反正我只對我女朋友這樣?!?/br> 顧無情錘他一拳,聲音大了點:“扯淡吧!我又不喜歡男的!” 就在此刻,恰好程頤踩著鈴聲進了教室前門,聞言,神情古怪地盯了他們一眼。 下一秒走到課桌前,將重重的書包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 二人終于破冰,還是得虧了小黃。 其實就算不是小黃,也會有其他有的沒的借口??勺詮挠龅叫↑S,它就恰如其分地在很多除了床上的重要時刻,扮演了虛擬潤滑劑的角色。 比如說,程頤堅持認為,與顧無情的rou體上更進一步的發展,也跟小黃有著莫大的關系。于是多年后,他以此為借口正式提議,趁著小黃還在,他們應該盡早辦一場婚禮。 撿到小黃,是顧無情有天回家,走到大門口,遠遠便看見程頤獨自蹲在一排垃圾桶旁邊,兩手在地上摸索著什么。他很專注地做著手頭上的事,半晌都沒動。 顧無情本不想搭理他,現在還未到他心中能忍受的不與程頤交流的最后期限??沙填U的背影看著很無助。 暮色一片,路燈昏暗,背景灰蒙蒙的,穿著白藍相間校服的男生蹲在骯臟的角落,不顧身旁難聞的氣味,他人異樣眼光,只是低著頭。 引得顧無情一陣惻隱。 顧無情慢慢走近,才發現程頤似乎拿著紙巾在擦拭什么。 于是還有點好奇。 他湊上前,站定到程頤身后,梗著脖子望去,才看到污泥遍布的地上,躺著一個小小的,瞇著眼,睫毛長長的狗崽子,身上不知是臟的還是毛色,又白又黃的,嘴里嗚嗚咽咽亂叫著。 程頤正輕柔地在為它擦拭著一只被眼屎糊住的眼睛。 “你干啥呢?” 顧無情佯裝淡定,在程頤頭頂問。 程頤聞聲抬頭,那個表情幾乎跟半瞇眼的小狗崽一模一樣,顧無情心里“騰”得就軟了。 “早上路過的時候就看見它被扔在這了,現在都到晚上了,它還在,看著快死了?!背填U小聲說。 顧無情上前,蹲在他身邊,兩只白嫩修長的手探了過去:“先把它抱起來,找個干凈地方?!?/br> 程頤聞言點頭,將小狗捧起,跟在顧無情身后:“去哪?”他補了句:“我媽討厭動物,她在家,我不敢帶回去?!?/br> 小狗身子與四肢都是僵硬的。 顧無情想了半天,才說:“我媽晚上夜班,回來晚,先帶到我家吧?!?/br> 即便是嘴上這么說,顧無情真的心里虛得很。 從小跟mama倆人相依為命,他知道他媽有多不容易,所以他幾乎從不忤逆他媽,也不給她添多余的麻煩。 他不是不知道他媽是個什么人,她最煩他搞這些有的沒的,所以他與程頤一邊往回去的路上走,一邊隱約能猜到他媽回來要炸,心中無比悲壯。 但他不能表現出來。 因為他更無法拒絕程頤。 似乎也是帶了些討好的心思的,顧無情攥著書包帶子,他已經好些天沒與程頤說過話了。 這大概是他倆近來重修于好的唯一機會了吧。 而程頤,方才跟自己說話時,他也隱隱露出副松了口氣的樣子。他心中合該也是這么想。 所以顧無情這才會不計后果,膽大包天,鬼使神差,一口答應下來。 只是借著這個機會,借著這個機會…… 他看了一眼身旁高大的程頤,男生捧著一把小骨頭似的狗,護在懷里,腳步平穩,唯恐顛到了它。 面無表情,眼中溫柔。 他們回家費勁吧啦地清理好小狗,暫時先定下將狗藏在臥室的紙箱子里,顧無情找了兩件破了洞還沒補的舊毛衣鋪進去,小狗不知是酣睡還是昏厥,一直沒有動靜。 “要是死了怎么辦?” “那我們就把它埋在老去爬的那棵松樹下面?!?/br> “會叫怎么辦?” “這么小,應該不會很大聲吧?!?/br> “長大了怎么辦?” “到時候我們就攤牌?!?/br> 他們都是孩子的簡單心思,本以為做了萬全之策,至少能堅持幾周,卻沒想到顧無情他媽晚上一回來,就全露餡了。 顧無情沒想過小小一只瀕死的狗寶寶會叫得這么大聲。 更沒想到,他媽的反應會這么激烈。 顧無情跟mama吵完架,出了一身冷汗,他沖下樓,給程頤打了個電話。 他倆在小區周圍轉了一圈又一圈,終于找到了個暫且避風的妥當地方,程頤去買了個大整理箱,他們在上面貼了幾個暖寶寶,又放了張“勿動”的字條,一起把狗安置下來。 顧無情想起方才跟老李吵架時氣急敗壞撂的話,心中又是氣憤又是愧疚,他走到樓下不挪窩了:“我不想回家?!?/br> 程頤一怔,扭過頭看他,倏地就笑了,眼里亮晶晶的:“那……你要不然,跟我回家睡吧?” ※※※※※※※※※※※※※※※※※※※※ 還有一更。謝謝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