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 《高攀式婚姻》 作者:楠阿珠 文案: 程安好跟世界上很多普通的女孩一樣,普通的長相,普通的家庭,努力地學習、考大學,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以后可能會找一個不算多愛但能過日子的男人。 她唯一做過最叛逆的兩件事: 一是十七歲那年,她考上本市的c9高校,卻撕了錄取通知書,跟全家人作對,堅持復讀,第二年如愿以償去了b大。 二是二十七歲那年,她相親遇到他,他對她沒有感情,甚至他的職業,都給不了她尋常夫妻的陪伴,但她還是義無反顧選擇嫁給他。 * 許箴言出生矜貴,天之驕子,離經叛道也闖出自己的事業,電競圈赫赫有名的人物,別人都猜,未來的許太太不是出生名門,也必然是電競圈或娛樂圈的翹楚。 結果,他跟一個除了學歷都很普通的女人結婚了。 有人問許箴言,為什么相親之后選了她。 他最開始的回答是:“順眼,不多事,能過日子?!?/br> 后來,別人和他眼里最溫順不過的女人,留下一紙離婚協議書,懷著孩子跑了。 有人又說,無所謂,離了吧。 他瘋了一樣沖上去就是一拳,這次的回答是:“你他媽才離婚,老子愛慘了她!” 溫柔無害大學女講師x矜貴冷傲電競教練老板 【單向暗戀/先婚后愛】 論物質,她高攀了他。 論感情,他高攀了她。 高攀式婚姻,唯有愛情,不能攀比。 1.he/男非c/女c 2.現實向故事,碼字不易,只求各位心平氣和 內容標簽:都市情緣 豪門世家 天之驕子 婚戀 主角:程安好|許箴言 ┃ 配角:蘇溫爾|趙霽山|溫穗 ┃ 其它:先婚后愛 一句話簡介:先婚后愛,請勿高攀 ============== 第一章 今天是12月31日。 c城的大街小巷沉浸在跨年的喜悅中,商業街明麗閃爍的燈光,映襯行人迎接新年歡喜雀躍的臉。 程安好坐出租車趕到c城最大的體育館時正好是晚上六點,今年kpl(王者榮耀職業聯賽)的秋季總決賽還沒開始。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呢子衣,在冬日傍晚的寒風下顯得格外單薄,她把帆布包的肩帶往上提了提,一張檢查報告攥在手心,攥得很緊。 畢竟是一年最盛大的賽事,體育館的各個入口都有人守著,而這場兩個豪門戰隊的宿敵之爭,其強大的粉絲基礎讓門票早已在一個月前售罄,她沒有票,被堵在門口。 好在,她剛好遇見z.w戰隊的運營負責人小桃,她們之前見過,小桃看到她很激動,把自己另一張通行證給了她。 “大嫂,你是來找許哥的吧?他在貴賓休息室呢,我帶你去找他?!?/br> 她笑著點頭道謝。 他叫許箴言,是她的丈夫,也是z.w俱樂部的創始人兼三冠教練,時隔五百多天,這只冠軍隊伍在經歷多次低谷,面對外界與對手的重重壓力,在他的帶領下終于重回總決賽舞臺。 小桃把她帶到他休息室的門口,揶揄她幾句,笑著走了,留給他們完全的私人空間。 程安好站在門口,握住門把手時,猶豫了。 她之前跟他大吵了一場,兩人已經冷戰一周,她的性格從不無理取鬧,當然,也不是在冷戰中主動低頭的人,但這次,情況特殊。 她知道這場比賽對他的重要性,前幾天一直為他擔心失眠,今天去醫院拿到的檢查結果,更加堅定了她來找他的決心。 她理理耳畔的碎發,唇角彎了半晌。 程安好在猜他知道后會是怎樣的表情,驚喜更多?還是驚嚇更多? 她嘴笨,從來是行動高于言語。他會為她來現場支持他感到高興吧? 門把手正要被擰開的時候,里面傳來熟悉的女聲。 “箴言,你還記得你剛打職業時給我發的郵件嗎?” “我那時候還在國外讀書,你說你要在國內建立一個電競王朝,作為我回國的禮物?!?/br> “后來你成立了z.w俱樂部?!?/br> “z代表許箴言,w是我?!?/br> “你做到了,現在我也回來了?!?/br> 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她清楚看到里面的場景。那是z.w現任俱樂部經理,許箴言的故人蘇溫爾。 此時她漂亮的臉泫然若泣,正靠在許箴言懷里,輕柔溫雅的聲音,纏繞著過往的萬千糾葛,是懷念,是情深。 “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這一次的冠軍,有我陪你奮戰,我們一起,再開辟一個王朝好不好?” “.…..” 程安好低下頭,她的手放下了,無力垂在身側。 房間里彼此擁抱的影子,交疊投射在墻的那面,格外晃眼。 她轉身,沒繼續聽下去,也沒去看許箴言的表情。 就在那一刻,聽到另一個女人在跟自己的丈夫回憶他們或熱血或溫情的曾經,程安好才發現自己可笑到極點。 年少驚鴻一瞥,她把他視為自己平淡人生里飛蛾撲火的一場夢,到頭來,許箴言傾其所有的努力,只為與另一個人的約定。 解說激動地宣布比賽即將開始時,她一臉木然地走出場館。 一場沒有愛的婚姻,她就靠僅存的一點驕傲維持著,原本,她為了這個意外到來的孩子,所謂驕傲都可以拋棄。 現在只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認識她的人都說,程安好是一個很隨遇而安的溫順女人,他們不知道,她順從是因為認命,而許箴言的出現,就是她唯一的不認命。 不認命,就有此刻深入骨髓的恨與決絕, 那張顯示陽性的檢查單,原本準備撕碎扔到路邊的垃圾桶,但她最后還是收回來。 回去的路上,她沒哭,過去這一年她在心里流過太多淚,已經哭不出來了。 按照許多故事里的走向,她應該提著行李箱默默離開,故事的男主角或許痛不欲生地尋找,或許大快人心地開始新的生活。 程安好狠心地杜絕了第二種可能。 她走之前,留下一紙離婚協議書,還有,那張檢查報告。 她把這個男人寵壞了,現在她不想寵他了。 不愛又如何,一個流著他骨血的孩子,無論她要或不要,都足矣讓他膈應一輩子。 程安好走得干凈利落,她的車票是托車站一個陌生人買的,她去了一個他永遠找不到的地方,此生,不想再見。 *** 一月三號,許箴言清楚地記得這個日子,這是他十二月份以來參加的第十場相親。 許家的長子長孫,跟他相親的人自然非富即貴,但條件好的姑娘,誰愿意相親被問的第一句是:你愿意一個月內跟我結婚嗎? 在他心里,相親和結婚已經變成死板無聊的任務。他當過職業選手,已經做了兩年教練,比賽開始后每一分鐘的兵線運營和資源搶奪都極其重要,所以他是一個時間觀念很重的人,喜歡開門見山,不行,就別浪費時間。 他從小是爺爺帶大,爺爺是c大退休的老教授,出生書香世家,一直不能理解他走的這條路。他今年二十九歲,沒有女朋友,沒有一點成家的打算,成天在俱樂部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爺爺肺癌晚期,紅著眼在病床前緊緊拉住他的手,哽咽著說他死之前想看到他能成家。 他同意了,他的相親就被家里人積極張羅起來,他生下來就沒怎么管過他的母親喬芝月,這次倒是熱心得很,書香門第、高干政要、豪門貴胄的姑娘都見了,全軍覆沒。 對于這點許箴言倒是看得開,雖然他著急結婚,但他沒必要把自己藏著掖著,第一次見面不能接受他的性格職業的人,還能指望結婚后慢慢磨合? 知道他相親的情況后,住在醫院的爺爺痛心疾首,斂著老臉親自為他找了個姑娘。 許箴言去約定的咖啡館前還接到了爺爺的電話。 “小子,你給我認真點,這姑娘跟你媽找的那些不一樣,你跟人家好好說話,這個再泡湯我就只能死不瞑目了?!?/br> 他嘴里答應著,卻也沒抱太大希望。他把在基地穿的那身隊服脫下,換了身白色的休閑裝,剛剃過的平頭像他的眼神,冷冽得像一月北方的冰河,帶著鋒芒,他把黑色的棒球帽扣在頭上,掩蓋劍眉星目下那難以隱藏的戾氣和不耐。 他推開門,就這么隨性地出發了。 “老大,你去哪?”隊里瘦得跟猴精似的中單妖貓叫住他,大眼睛也像猴精,滴溜溜轉著。 “相親?!彼氐脴O其冷漠和不耐煩。 正在訓練的五個人面面相覷,下一秒,幸災樂禍地搖頭。 剛開始他們還會組織下注,看老大能不能帶回個女朋友。后來他們覺得,這個賭注完全沒有意義。 許箴言走到咖啡館時,靠窗的位置已經坐了一個女人。 一身黑色的職業裝,長發一絲不茍地盤起,他已經提前二十分鐘過來,骨子里的家教和修養讓他不會讓女士等人,但意外,她竟然來得更早。 聽老爺子說她二十七歲,是剛轉來c大工作的大學老師,遠看,裝扮氣質有些超乎年齡。 走近,她纖細的手指耐心用勺子攪拌咖啡,低著頭,在看桌上一本外文雜志。 許箴言拉開凳子坐下,她瞬間抬頭,即使她強裝鎮定,許箴言還是從她眼里讀出顯而易見的拘謹和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