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在那一刻,程笙真的好希望她是個隱形人,那就不會這般難堪。 陸瑾琨樓在她腰間的手,動了動,整個人跟她貼的更緊。 程笙感覺到他身體的異樣,用力推開他,倏地翻過身,逃離他的懷抱,又兜了一下被子隔在兩人中間,動作快而迅速,一氣呵成。 那一瞬什么尷尬難堪,全被她拋到腦后。 陸瑾琨被她這么一弄徹底清醒了,其實他剛剛也沒想干嗎,不想她反應會這么敏感。 程笙一臉嫌棄的瞪著他,第一次很有情緒化的對他低吼:“麻煩你別邊樣貼著我,我不習慣?!痹捖?,她又翻過身,背對著他,跟只發怒的刺猬一樣。 陸瑾琨看著她的后腦勺,也不惱,嘴角微翹,懶懶散散的說了句,“以后你總會習慣的?!?/br> 程笙咬著唇,攥著被子,沒理他。 這種平衡被打破的感覺,讓她很無措。 陸瑾琨也沒再多說什么,伸了個懶腰,下了床,大赤赤的,什么也沒穿進了浴室。 程笙一不小心看到,忙閉上眼。 暴露狂。 變態。 神精病。 程笙在心里鄙夷,可腦海里卻浮現出她昨晚與他糾纏在一起的畫面。 呃!她感覺要崩潰。 …… 陸瑾琨從浴室出來,見她連頭都蒙在被子里,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還得給她一些時間,讓她接受他們已是真實夫妻的事實。 反正他不急,他們有的是時間。 程笙聽著陸瑾琨出了房門,她才掀開被子,望著天花板發呆。 這一轉變,真的讓她不知所措。 她原本以為他是不會碰她的,她甚至還懷疑他是個彎的,畢竟一個正常人半年不碰躺在他身邊的女人是很不正常的,而且這一點的可能性她覺得很高,這樣也就能說通他為什么在那種情況下還愿意娶她,因為只有娶遭遇過那些事的女人,他娶的也心安,還能讓女方心甘心愿的把人嫁給他,也有不碰她的借口,既便女方以后知道他是彎的,那肯定也會幫他隱瞞,甚至在心里上還是會感激他的,因為是他把她從那個旋渦里救出來的,等結婚幾年再離婚,那就不會有人懷疑他是個彎的。所以昨晚她才想著跟他徹底分房,卻怎么也沒想到,這人藏的那么深。 現在他們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她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跟他相處。 好在,陸瑾琨當天晚上說是有應酬不回來吃飯,倒是讓她松了口氣。 …… 陸瑾琨一有應酬一般不到十一是不會回的,于是程笙又像以前那樣,在他回來之前讓自己先睡著。 連著幾天,陸瑾琨回來都沒在碰她,兩人就這么又恢復到之前的狀態,好像那晚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可這種和平又和諧的相處方式,陸瑾琨只跟她維持了四天,第五天又被他給打破了。 那是大年三十前一天,陸瑾琨公司節前最后一天上班,當晚他沒回家吃飯,跟公司幾個高管聚餐,不過十點不到他就回家了。 陸瑾琨到家時,程笙剛好洗完澡,她以為他沒那么早回來,不想又失算了,這種在她沒睡前又跟他在臥室里相見讓她很不安,總覺得又會出事,她便趁他去洗澡的時候,趕緊躺床上讓自己睡著。 陸瑾琨洗完澡出來就見她那邊燈都關了,而且睡的很靠床邊,恨不能中間跟他隔一個“太平洋”他不由覺得好笑。 這樣她就能躲過去了嗎。 看了眼時間,剛十點多,還早,心想或許晚上他可以多運動一兩次。 他走到床頭,側目看了一眼床那邊一動不動的人,勾了勾唇,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往她那邊挪了挪又挪了挪。 程笙感覺他越靠越近,緊張的心臟都快要蹦出來,就在男人的手要探到她胸口時,她條件反射拍開他的手,便要往后退,差點滾下床,要不是陸瑾琨那只大手極時撈住她的腰,她鐵定掉下床。 陸瑾琨的手臂很有力,把人一撈攬進懷里,往身后一滾,兩人都躺在了床中間。 程笙第一時間便想推開他,卻被他抱的很緊。 “我很困,我想睡覺?!彼Z氣沒什么底氣。 陸瑾琨在她耳邊吹了口氣,低沉的聲線帶著幾分輕挑,“我會讓你睡不著的?!币袈?,他大手直接占領上去。 程笙惱羞,推拒,“你放開,我不想?!?/br> “信不信一會你就會……很想的?!彼谒幰Я艘豢?,邪性的讓程笙發顫。 “你這人怎么這么自大?!背腆蠏暝?。 那天晚上的疼與快,都讓程笙害怕,那種失控的感覺讓她很沒安全感,她不想在被他控制。 陸瑾琨強硬的扣起她的下頜,讓她與他對視著。 程笙對上男人那雙眼,目光立馬跳到,那雙眼太過沉厲,每次一跟他對上眼,她就有點害怕。 陸瑾琨摟在她腰間的手,收緊,讓她整個人便抵在他胸口,逃無可逃,退無可退。 他直視著她,“正常新婚夫婦每天都會做,對你,我只要求一周兩次,不過分吧?!?/br> 這話讓程笙羞的耳根都紅了。 她咬著牙說:“我們又不是因為相愛結的婚,你完全可以去外面找……啊……”她話還沒說完,脖頸被男人重重的咬了一口,疼的她直抽氣。 轉瞬,她的睡衣被除的一干二凈。 他的手,他的吻,像一網把她罩的死死。 她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任他索取。 漸漸的她便迷失了自己,攀附在他身上變成了另一個人。 臥室里,彌漫著交錯的喘氣聲,激蕩又纏綿。 …… 第一次他們是在黑暗里做,可這次,陸瑾琨那邊的床頭燈一直沒有關,桔黃的燈光,讓房間里的氣氛顯的更加糜爛。 陸瑾琨要了兩次,從床上折騰到了沙發那邊,要不是看程笙真的不行了,他估計還能再來個第三次。 程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只記的他把她抱進浴室,然后她就沒了意識。 ** 那晚之后,程笙感覺陸瑾琨變的有點不一樣,在家的時候也不總在書房里呆著,甚至有時還會進她的畫室參觀她的畫,總而言之,她感覺這男人像是有意在接近她。 對于那天晚上的事,程笙心里一直憋著氣,那晚她是不樂意的,可以說是被陸瑾琨強硬上了,可丟臉的是……最終她還是被他征服了。 因此她對陸瑾琨比之前更加冷淡,可是這男人好像眼瞎一樣,對她的冷淡視而不見,霸道的用著他的方式靠近她,甚至對一周履行兩次夫妻義務毫不松懈,每回都得弄的她受不了求撓了他才會滿足。 這個她也就忍了,因為那確實是她的義務。 可是后來,他又要求她,說她作為□□應該陪伴他出席一些場合,跟著連他朋友的飯局他都很無恥的要求她出席,再后來就更加囂張了,連問都不問她,就自作主張帶她一塊出去度假。 這意圖是不是也太明顯點了? 程笙覺得她跟陸瑾琨的婚姻只不過是一場交易,他們實在沒必要往夫妻恩愛那個方向靠攏,而且她也愛不起。 于是,當陸瑾琨再想帶她出去的時候,她很堅決的拒掉,本身她就不喜歡那種人多的場合,也不喜歡出去見人,更不喜歡對著那些閃光燈,而他總是有意無意的想把她拉到大眾面前去,暴露她的身份,提醒別人,她曾經是誰的未婚妻又怎么變成他的妻子。 程笙想不明白他那么做的用意是為了什么,她有什么值的他炫耀的,非得把她推到人前,非得招人罵聲,非得讓她玷污他的名聲,他才高興嗎? 因此,那天她跟他吵了一架。 準確的說,是她爆發了,又說了一些挺不好聽的話,自嘲自己作賤自己。 陸瑾琨幾乎沒怎么說話,不過后面被她的話激的面色很難看,最后甩門而去。 那天之后,倆人又變成最早的模式,再次把對方變成隱形人、空氣,互不理采。 直到有一天陸瑾琨在外面喝多了。 他回到家借酒裝瘋,鬧著要程笙履行夫妻義務,跟小孩似的耍無懶,程笙拿他一點半辦法也沒有,最后半推半拒她還是履行了。 事后,程笙覺得一定是她上輩子欠了陸瑾琨什么,這輩子才會被他這樣折騰。 當時她挺委屈的,感覺她像陸瑾琨的泄欲工具,顧宣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沒忍住把這事跟顧宣說了,說明明兩個人還在冷戰,而這個比她大六七歲的男人,竟然可以不要臉的讓她履行夫妻義務,簡直就是一個大混蛋。 顧宣當時聽完就笑她,說她要是真的不愿意,陸瑾琨又怎么可能強要呢,說一定是她自己沒把持住才會被他趁虛而入。 一起說這事程笙也覺得特丟人,明明她不愛陸瑾琨,可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被他揉兩下就軟的不行,對他的碰觸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甚至在那方面,他們兩還特別的和諧,有時她都覺得自己很賤。 顧宣說她身體能接受他,那說明這個人她并不討厭,讓她不用覺得丟人,說她這種毫無經驗的人被陸瑾琨那種老道的男人征服很正常的,甚至還勸她,讓她試著接納陸瑾琨,說陸瑾琨不管是不是為了利益娶她,但能在那種情況下不顧流言蜚語娶她,算是救她出火坑,說在鯉城很難找出像他這么有魄力的男人。 程笙聽著很無語。 顧宣勸她放下賀季東,接納陸瑾琨。 其實程笙一直都想放下,但要做到卻很難。 那四年里,她跟賀季東有太多美好的回憶,她沒辦法一下全部抹掉,既便賀季東那樣拋下她,可她還是沒辦法做到一下把他全忘掉。 不過她會努力的,畢竟賀季東……不值得她深藏。 ** 陸瑾琨從耍酒瘋那次之后,沒再對程笙提什么要求,她每天喜歡怎么過做什么,他都隨她。 那一年多,程笙覺得這男人對她……好的有點過分。 知道她喜歡花草,便讓人從外地給她運,什么名貴的盆栽他就給弄什么。 她愛畫畫,他就把地下一層全給她改造成畫室。 知道她不怎么愛出門,就在家里弄了一間影視廳,裝的音響比影院里的都要好。 雖然知道她不怎么喜歡珠寶,但他每次出差都會給她帶一樣回來,什么鉆石手連、胸針、手表、項鏈……甚至連內衣他都買。 她的生活男人無孔不入,細致又貼心,就像他的呼吸一樣,讓她慢慢的依賴上。 可就在她準備放下一切,展開心非接納他的時候,他卻突然提出要跟她離婚。 第十八章 程笙跟陸瑾琨去辦離婚手續那天, 是個陰雨天,兩人各自開著車去的民政局。 從程笙到陸瑾琨辦公室簽完那份離婚協議,陸瑾琨就沒再回過家, 程笙也沒再去找過他,兩人將近一星期沒見, 在民政局大門口看到對方時,兩人面色都有點僵硬。 程笙米白色長裙, 長發披著, 化了妝, 明媚動人仙氣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