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圓桌_分節閱讀_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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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的語態度總算軟和下來,“好?!?/br> 江問源填飽肚子,和就喝了一杯山羊的白梅重新回到二樓,堵在他們隔壁的玩家已經散得差不多,左知行還在門口等著江問源,看到兩人上樓,朝兩人招招手,他的手上戴著江問源昨天給了他好幾副的醫用手套,上面滿是血跡,“你們總算來了,我有重要發現?!?/br> 兩人踩在布滿血腳印的走廊上,跟著左知行走進慘案現場,四具殘缺的尸體呈現在他們眼前。四人露在衣服外面的四肢上布滿咬傷,更為可怖的是他們的臉,他們死不瞑目,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得有如銅鈴,嘴巴大張著,嘴巴里的牙齒全部被敲下來,舌頭也被連根拔起。他們四肢被撕咬下來的rou在現場找不到蹤影,牙齒和舌頭卻遺留下來,散落在血泊中。 白梅倚在門邊,遲遲沒下定決心走進去。江問源湊近其中一具男尸,觀察他的雙手。男尸的雙手絞在胸前,每一根手指都幾經曲折,耷拉在手背上。江問源按住抽搐的胃部,目光順著男士的手往上落在那一個個把rou都給撕下來的咬傷上,“左知行,你說的重要發現是什么?” “你看他小臂的咬傷,傷口周圍有很多排不重疊的齒痕。這個咬傷不是一口把rou給咬下來的,而是重復咬了四五遍才把rou撕下來?!弊笾凶叩浇瓎栐瓷磉?,執起男尸的胳膊,對江問源展示他胳膊上的淤痕,“按著他撕咬的兇手的掌印判斷,應該是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成年男人,以成年男性的咬合力而言,要從手臂咬下一塊生rou,不需要多次重復,一口就足夠了?!?/br> 白梅聽到左知行用無升降的語調說出如此恐怖的話,臉色就像調色盤變了又變,她把洪荒之力都用出來,才挺住沒逃跑。和尸體幾乎是零距離接觸的江問源,臉色雖然不太好,卻還能冷靜地和左知行討論,白梅都懷疑自己花在江問源身上的錢是不是太少了,要是能活著回去,她一定要給江問源多打幾萬。 江問源仔細觀察傷口,如左知行所說,傷口上確實有多處重復撕咬的痕跡,“你懷疑咬下他們rou的嘴,不是臉上那張?” 左知行點點頭,肯定了江問源的猜測,他把手臂放回男尸胸前,“還有另一件讓我很在意的事?!?/br> 江問源站直身體,環顧屋里散亂的衣物和箱柜,“這屋里丟了什么東西?” “聽說他們昨天從村長家回來的路上,在一家人全部死絕的屋里搜刮了些金銀,現在這些金銀都不見了?!闭f著,左知行拿起一個被血液浸透辨不出原色的女士提包,“她坐在我的右手邊,戴的是銀戒指,我把屋里翻過一遍都沒找到她的戒指?!?/br> 江問源快速檢查過另一具男尸,確定其和前面那具男尸的死狀一致,對左知行和始終沒有進屋的白梅說道:“我有些想法,咱們到隔壁去說吧?!?/br> 白梅雖然不是很愿意背叛者嫌疑人進他們屋,但她實在不想繼續呆在這,也就沒再反對。左知行不知道江問源已經揭穿他厭女癥的老底,他維持住風度,跟著江問源、白梅走進他們的房間。 三人都進屋后,江問源把門關上,他對左知行說道:“在闡述我的觀點前,我有個問題要問你,你是本輪游戲的背叛者嗎?” 白梅:“??!”說好的試探呢,這是哪門子的saocao作? 左知行被質疑身份,完全沒有生氣,反而一副有趣的表情,“我當然不是?!?/br> 然后白梅一副冷漠的表情,看著兩人無聲默契的行動起來。江問源對左知行被收走行動力的左腿進行膝跳反射實驗。膝跳反射是不受人意識所控制的,左知行的左腿一點反應都沒有,證明他的小腿肌rou確實完全喪失了功能。 左知行的嫌疑洗清后,三人在通鋪上盤腿圍坐成一圈。 白梅率先舉手,“我沒跟你們進去,不過我也不是只顧著害怕。對于他們的死法,我有個猜測。他們身上的rou被咬下來,和敲牙拔舌、掰斷指骨應該有著不同的目的。兇手吃人rou的目的我想不出來,但是后者,我覺得兇手是要毀掉死者向他人傳達信息的途徑?!?/br> 左知行不由多看白梅幾眼,他一直在思考兇手把所有財物洗劫一空的事,白梅的話點出了他思考的盲區,看來這個女人也并非一無是處。 “兇手不希望自己行兇的事暴露,證明他們深知自己的行為是罪惡的。我剛才檢查過現場,并沒有發現泥土,他們不是已經下葬的尸體,要么他們是還沒來得及下葬的尸體,要么就是活人?!苯瓎栐凑f道,“我昨晚看到其中一個兇手的手,他的指縫布滿牙齒。往后收集情報,我們要盡量注意指縫長牙的人和尸體?!?/br> 左知行瞇起眼睛,眼神變得凌厲起來,“現在該說重點了吧,你不會無緣無故懷疑我是背叛者?!?/br> 江問源卷起蓋住左臂的長袖,露出昨夜劃開的傷口,那道連真皮都沒傷到的傷口竟沒有愈合,反而有往外張開的趨勢,兩三顆米粒大小的牙白嵌在傷口上?!澳阌袥]有被感染?” “……你被感染了?”左知行的面癱臉再次出現裂痕,“那你剛才怎么還能冷靜地檢查尸體?!?/br> 江問源沒有回應左知行的吃驚,他放下衣袖,“所以你并沒有被感染。剔除我們相同的經歷,我和你不同的地方只有兩處。其一,我和旅館老板握過手?!苯瓎栐磸碾S身包中取出一個密封袋,他晃晃密封袋,里面的牙齒互相碰撞發出輕響,“其二,我帶回了死者的怪牙?!?/br> “兩條線索都有調查的價值啊?!弊笾姓f道,“我們兵分兩路吧?!?/br> 江問源贊同地點頭,“你去會會旅館老板,我和白梅再去一趟村長家,下午在教堂會合?!?/br> 江問源和左知行都是行動派,定下計劃之后立刻行動起來。 江問源和白梅來到村長家,剛好碰到三個玩家也在,其中一個還是昨天那個試圖要住進他們房間的新人女玩家。新人女玩家坐在村長床邊,戰戰兢兢地捧著村長指縫布滿白牙的手,有些發抖地往上頭澆圣水。 第25章落水 新人女玩家緊張過度,手抖得厲害,倒了幾次都沒中,圣水全灑在被子上。和她組隊的兩個男人袖手旁觀,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在這個殘酷的游戲世界里,美色并不通用。她眼眶發紅,卻無法抑制住身體的顫抖,圣水只剩半瓶,她敢肯定,要是自己把剩下的圣水也糟蹋了,他們是不會把自己的圣水給她的。她甚至懷疑他們把她推出來給村長治療,就是想要保存自己的圣水來對付可能出現的怪物,而把她推出來當犧牲品。 新人女玩家的憎恨瘋狂地滋生,害怕的感覺反而沒那么強烈了,她穩了穩雙手,準備繼續cao作,一只戴著現代醫用手套的手攔下她的動作,她猛地抬起頭,便看到江問源那張神色冷淡的臉。 “麻煩讓一下?!苯瓎栐吹囊暰€鎖定在村長身上,新人女玩家以最快的速度讓出位置,他不緊不慢地在村長身邊坐下,隔著醫用手套執起村長垂在被子上的手,如同枯枝的手指上,十多顆慘白的牙齒緊密排列扎根在手指兩側。 江問源端詳片刻,“村長,你拿餐具比較困難,所以直接用手抓食物來吃,我能理解你的難處。但是作為一名醫生,我不得不提醒你注意衛生,尤其是現在怪病肆虐的時候,用餐前后都要記得凈手。你瞧,不仔細洗干凈,你手指上的牙縫里都殘留有rou屑了?!?/br> 村長下意識地縮手,不是江問源握住的左手,而是擱在身側的右手。村長的動作很輕,除了握住他左手的江問源,沒人察覺到他的變化。村長的嘴里長滿怪齒,無法完全閉合,他半張著嘴,耷拉著血糊糊的舌頭,鮮血和唾液混合著滴落在胸前的餐巾上,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 一個壯實的金發女人踏著重重的步伐走進屋里,碩大的胸脯上的筋脈跳了幾下,光是看著就能想象那很可能是一對堪比石頭的胸器。金發女人嚎叫著撲到床前,“爸爸,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您別嚇索菲亞啊……” 村長從江問源手中抽回手,做出趕人的手勢。索菲亞扭頭看向一眾玩家,“你們這群庸醫,病不會治,還刺激病人的情緒,趕緊滾出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