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_分節閱讀_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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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隊長,”池晉討饒道,“注意循序漸進啊?!?/br> “不準停,”隋弘又往橫杠上加了一塊杠鈴片,淡淡說,“還記得我們藍狐的口號么?!?/br> 池晉咬著牙,一邊推舉一邊回答:“當然記得?!?/br> 再加一塊,已經完全超出池晉能夠負荷的極限了,隋弘說:“念一遍?!?/br> 肌rou拉扯到了令人不適的地步,池晉漲紅了臉,輕念道:“無懼無敵,永不離棄?!?/br> 另一邊也加上了,隋弘皺眉道:“大點聲?!?/br> 小臂幾乎被這不可承受的重量壓折了,池晉強忍痛苦,扯著嗓門嘶吼:“無懼無敵!永不離棄!” 一口氣沒頂住,手上勁頭一卸,杠鈴就脫了手。 背倚坐墊無法及時躲避,這一下非被當場砸斷肋骨不可。 池晉慌得瞪大雙眼,手還虛握著橫杠,卻已經使不上多大的力道。他眼睜睜見那杠子朝自己砸下來,沒想到緊要關頭,身邊的男人突然出手了。 手臂肌rou賁張,額角青筋畢現,隋弘一改往日里的儒將風范,硬生生替他扛了一把。 池晉再次使力,把杠鈴推回固定位置。他從椅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隊長……我就說循序漸進吧——” 話沒說完,一只手掌就壓住了他的后頸。池晉本能地掙動反抗,卻發覺隋弘手勁極大,壓得他的頭一點抬不起來。 然后他的隊長就說了一句話,這話里蓄積著沉重力道,比方才那險些脫手的杠鈴,更兇猛地擂在了池晉的心口。 他說:“這次救援行動,你不用參加了?!?/br> 隋弘離開了訓練室,池晉久坐在椅墊上一動不動。市局新添置了一些訓練器材,散發著嶄新的皮革的氣味,卻像尸臭一樣嗆得他難受。 各種思緒如瀑,瀉得他難受,他清楚,自己已經被懷疑了。他的隊長沒有把話說破,可能是手上沒有證據,不愿重蹈誤會謝嵐山的覆轍,也可能是顧念他們相識十年的這點情分。 他現在確實還跟湯靖蘭有聯系,不是為了那點紅冰,卻是請求對方放過凌云。他的放過就是給凌云一個痛快,這樣無休無止的折磨實在令人不忍卒睹。 似乎穆昆那里也聽從了他的建議,不再對凌云施虐,但湯靖蘭表示,穆昆還要他幫一個忙。關諾欽的余部還未掃除干凈,金三角暫未完全太平,他要從省內出一批貨給巴西的一個軍火頭子,換取大量軍火用以鎮壓關諾欽的余黨。眼下國內緝毒形勢緊張,還得由他這個藍狐隊有幫忙內應。 池晉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事實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他只是默坐在這里,慢慢嚼味過去,卻不敢再想未來。 從他吸食紅冰的那一刻起,就被籠進了這張彌天大網里,一步錯,步步錯,再回頭已是崇山峻嶺萬劫不復,他既悔也恨。 回到暫與臧一豐同住的房子,謝嵐山用遠程軟件登陸了市局的內網,輸入密碼之后,果然看到了凌云被綁受虐的畫面。視頻中,那個面貌俊俏陽光的少年已經面目全非,他氣息奄奄地垂著頭,雙手被縛,嘴里塞著骯臟布條,滿身血污。 謝嵐山的額角脹痛地跳了跳。他還記得,這個少年駕駛著來接他的直升機,沖他友善一笑,說隊友,隊長讓我來帶你回家。 臧一豐站在謝嵐山的身后,捧著剛泡好的泡面吸溜吸溜地吃著,張頭探腦地看了一眼屏幕,就嚇得差點被面條噎著。他咳了幾聲,含混不清地說道:“哎喲,這也被虐得太慘了吧!” 謝嵐山移了移筆記本,示意對方,不該看的別看。 臧一豐識趣地往后退了兩步,嘴里卻說:“你還看這個干什么?你不是說不管你的事么……” “你吃你的?!敝x嵐山冷冷斥了對方一聲,仍專注盯著視頻中的凌云。 如此又凝神盯視了十來分鐘,謝嵐山猛地闔上筆記本,起身走向床邊,一頭栽倒下去。 他閉上眼睛,認真說服著自己,葉深啊葉深,這不關你的事。 睡下不到二十分鐘,他又一下坐了起來,再次來到書桌前,打開了筆記本電腦。謝嵐山的分析手段與技術人員如出一轍,花了一些時間,也查出了凌云可能被關押的地方。 雖說不能百分百精準定位,但往那邊找總是沒錯的,謝嵐山不懷疑藍狐隊員的能力,但卻隱隱感到不安。 以他對穆昆的了解,事情進展得過于順利,反倒可疑。 然而時不我待,再下去就算凌云不被割喉,只怕也要血盡而亡了。謝嵐山心緒煩躁,再次仰頭躺回床上。他往嘴里叼了一支薄荷煙,卻未將它點燃,他用牙齒磋磨煙嘴,手指不停地揉捏著煙盒。 房間太小,泡面的油膩香味飄了滿室。臧一豐吸溜吃面,呼嚕喝湯,一張嘴仍不消停:“我看你就是存心裝惡人唄,其實你很想救你隊友,對不對……” 謝嵐山抄起邊上一只枕頭就朝對方砸過去。他佯作小寐,可心里卻不平靜,一種詭異的不安感咬嚙不放,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心神不定半晌,他猛然睜開眼睛,又急匆匆地跑到了書桌前。 臧一豐已經吃完了面,嘖著嘴,神情古怪地看著謝嵐山。 穆昆的手下為了看守凌云,在這倉庫里吃住了兩天,不時有人進進出出。謝嵐山從頭到尾再次觀看視頻,一幀一幀巨細靡遺,終于看出今早有人進門時褲腳管微濕,鞋底有泥,倉庫地面也因此留下了一點淺淺污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