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綠帽[快穿]_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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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躺在青樓的雅間里喝得半醉, 鄒城才想起季榆離開之前所說的自我介紹來。 他自然是沒有聽說過季榆這個名字的——至少目前無論是在仙魔人哪一界當中,都沒有哪個引人矚目的家伙叫這個名字——但是“魔君”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思,他卻還是知道的。 盡管不知道季榆口中的“曾經”兩個字是什么意思, 但這已經足夠鄒城將他擺到需要警惕的位置上去了。 實力, 永遠都不是決定勝負的唯一條件。 偏過頭看了看身邊由于不勝酒力,趴在桌上醉到的女子, 鄒城有點好笑地搖了搖頭, 端起桌上的酒壺仰起頭喝了一大口。 混雜著梨花的清香與甘冽的液體順著咽喉滑下, 讓鄒城眼中的醉意又加深了幾分。 作為一個懶得去招惹無趣的麻煩的人, 他對三界那場毫無意義的戰爭不感興趣, 但即便如此,他也曾聽說過這場戰爭的開端。 相互爭戰了千年的仙魔兩界難得生出了握手言和的心思,各自挑出了雙方的年輕才俊打算聯姻,卻不想原本還能和平共處的兩人為了一位魔君反目,反倒成了雙方正式開展的導火索。 而得到了從未出現在這世間的嶄新力量的人類,也在這之后被卷入了其中,為了爭得更大的利益而與另外兩方爭斗著。 又灌下了一口酒,鄒城忍不住笑了出來:“魔君啊……” 想到這會兒躺在他房間里的那個家伙的身份, 他還真沒有理由, 不將那個說了一堆意味不明的話之后離開的人, 和傳說中的“魔君”聯系起來。 ——那個人也的確有那樣的資本。 想到先前季榆彎起雙眸, 緩步朝自己走來的模樣,鄒城忍不住嘖了下舌。 說實話,他是個對美丑沒有太大概念的人, 即便是那些所謂的絕色,在他的眼中,也與常人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這個人的身上,卻仿佛有什么特殊的東西一樣,讓他移不開視線——鄒城覺得,那大概是兩人身上那來自同一個地方的東西的緣故。 那種近乎致命的吸引力,著實讓他有些難以抵抗。 又是半壺酒下肚,鄒城覺得自己的頭腦貌似有點不清醒起來,居然看到某個應該躺在他床上的人,正快步朝自己走過來。 說起來,他還不知道之前季榆到底做了什么,穆向蘇又會昏睡多久來著。 當頭澆下的一盆冷水讓鄒城稍微清醒了些許,讓看著面前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人,心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等等,他真的不知道那個家伙去哪里了?。?! 總算是理解了季榆最后那幾句話的意思的鄒城,連剩下的梨花釀都沒敢繼續喝,趁著穆向蘇還沒徹底恢復過來,連東西都沒收就趕忙跑路了,而狠狠地坑了某個人一把的季榆,則正坐在一間廢棄的宅院當中,仰著頭看著綴滿了繁星的夜空。 并非沒有其他更好的地方可去,他只是在路過的時候,突然想要進來坐一坐而已。這種荒涼而毫無人煙的地方,讓他的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安寧感。 大抵是上個世界的時候,腦子里總是充塞著繁多而又雜亂的想法的緣故,季榆竟覺得像現在這樣,獨自坐在院子里,望著天空什么都不想,也是件挺享受的事情。 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季榆忽地輕聲笑了起來。 腳邊原本歪七扭八地的雜草種,探出了一朵指甲蓋大小的小花,淺粉色的花瓣,在月光下仿佛會發光似的,隨著微風的吹拂微微地搖擺著。 拿指尖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那朵和之前鋪陳在巖洞中的花海十分相似的花兒,季榆不知怎么的,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那傳說中無論走到哪兒,那兒都會下雨的雨神。 只不過,到了他這里,原本的雨就成了腳下的花了。 用兩根手指捏住那細弱的花莖,季榆只微微用力,就將那剛剛長出來沒多久的花朵給連根拔了出來。 “‘生’啊……”盯著手里的東西看了好一會兒,季榆才露出了略顯煩惱的表情,“真是麻煩……” 比起能夠驅役死者的能力,他手上這種可以創造生命,促進生長的能力,顯然要更惹人覬覦得多。 手指輕輕一捻,手中的花朵頓時就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周圍那由于近日那過分炎熱的天氣而顯得有些萎靡的雜草,則變得富有生氣起來。 或許是文化傳承的原因吧,生死陰陽這種玄妙而無法無法用具體言語描述的東西,似乎從一出生,就刻入了在這個國家出聲的人的骨子里,這一點在小說這種在某種程度上作為文化載體的東西上,體現得尤為明顯。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聽到穆卓陽說出那些花的來源的時候,季榆就大致猜到了那件對方所追求爭奪的東西,究竟有什么作用。 作為一個對八卦乾坤沒什么研究的人,季榆對陰陽五行之類的東西并不那么了解,但想來若是去深究,之前巖洞中的那番景象,肯定能符合這其中的道理吧,說不定就連季榆能保下一條性命的原因,都在那里頭。 沒有興趣去做學術一樣將這里頭的原理給弄明白,季榆所需要做的,不過是將那不知道碎成幾塊的東西給找完整。 不僅僅是為了干擾這個世界原有的劇情——以如今這些世界的不穩定程度來說,他就算什么都不做,只要帶著自己身體里的那塊碎片四處晃一晃,就能起到擾亂劇情的效果——還因為他想要親眼看一看,那個被這么多人拼了性命去爭奪的東西,究竟是什么模樣。 單是他身體里的那么一點東西,就能做到這種事情,想來若是能夠拼合完整,能做到的事情,肯定十分有趣吧? 這么想著,季榆輕笑了一聲,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擺,離開了這個破敗的宅院。 可能是在接連兩個世界當中,都有一段太過長久的沉睡的緣故,季榆這會兒一點兒都不想睡覺。但是這被夜色籠罩的世界太過靜謐,他又有些不忍心做些什么動靜太大的舉動,來打破這份寧靜。 “陪我聊會兒天?”于是,季榆最后挑了一個折中的選項。 “想聊什么?”容漆那永遠都十分迅速的回復,讓季榆忍不住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沒有其他需要忙活的事情,整天就守在屋子里,等著他的聯絡。 “聊……”季榆歪著頭,認真地想了想,“……你到底想干什么吧?” 要是到了現在,還相信這個家伙最開始所說的那一套“為了毀滅這些會影響到主世界的無用枝干”的說法的話,季榆這么好幾輩子,也就白活了。 不說別的,單說如今某個人已經能夠輕而易舉地,干涉這些世界當中發生的事情——季榆可不會忘記,自己身上那曾經被擅自加上去的絕癥屬性——對方如果想要毀滅這些沒有存在必要的世界,顯然不需要費這樣大的周章。 聽到季榆的話,容漆沉默了好半晌之后,才突然開了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會有那個印記的?” 這人到了這個世界之后,根本就沒有仔細檢查過自己的身體吧?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轉移話題的能力很差?”沒有回答容漆的問題,季榆有點好笑地反問。 “現在有了,”容漆撇了撇嘴,不甚在意地回答,“雖然我本來以為,你會順著我的話繼續往下說的?!?/br> 畢竟之前的那么多次,這個人一直都是這么做的。 但是,如今站在這里的這個家伙,和當初那個被他拉入不同世界的人,已經有了很大的差別了吧?哪怕季榆從來不肯承認,但那些所扮演過的角色,所碰上的人,終究還是會在他的心中留下痕跡,在他毫無知覺間,對他造成影響。 所謂的“人”,本就是在這樣的過程中,一點一滴地成形的。 “如果是以前,”季榆突然笑了起來,語氣中帶著的些微感嘆,像極了那些擁有正常情感的普通人,“我應該會這樣做吧……” 但是最近,他似乎越來越不想按照以前的方式來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