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綠帽[快穿]_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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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榆見狀,挑了挑眉梢,面上浮現出些許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蘇景陽,附近某所名牌大學音樂系的學生,品行良好,成績優秀,沒有任何不良記錄。 一年前家中遭逢變故,欠下巨額的外債,這個向來都循規蹈矩的人就是在那個時候,攔在了他——或者應該說是他所使用的這具身體的原主的車前,一臉認真地問道:“聽說你喜歡男人?”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某個在商界能夠一句話讓王氏破產的人身邊,就多了一個乖巧的寵物。 ——又或者是情人? 不太清楚原主所留下來的那份情感,究竟應該歸類到哪個范疇里面去,季榆裹著被子坐了起來,瞇起眼睛看著端著水杯走回來的人。 只可惜,無論對方的心里到底抱著什么想法,這個人也都不可能安安心心地和他過一輩子。 懶得把收在被子里的手伸出來,就著蘇景陽的手喝了口水,季榆側過頭,看著這個面容清秀的人。 選秀,唱歌,成名,將當初自己為對方所支付的債務一分不少地還回來,然后和對方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相攜到老——眼前的人那算不上漫長的一生,在季榆所瀏覽的那個故事當中,記錄得一清二楚。 或許他應該慶幸這個人,好歹還記得和他之間的關系,沒有在這種時候,做出什么不該做的事情來? 眼中浮現出一絲陰翳,又很快隱沒了下去,季榆唇邊的笑容,依舊和先前一樣,帶著些微的懶散與漫不經心。 “怎么了?”見季榆一直盯著自己看個不停,蘇景陽把手里的水杯隨手放在了床頭的柜子上,有些疑惑地側過頭看著他。 “沒什么,”收回視線,季榆抬手按掉了床頭的壁燈,躺下來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過來再睡一會兒?!?/br> 這會兒的時間還早得很,天邊連一絲光都沒有透出來,黑沉沉的有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 大抵是病還沒好全,季榆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有點難受地將額頭抵在了蘇景陽的后背上。 “我聽說這種時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季榆低低地笑了一聲,湊過去往蘇景陽的耳畔小小地吹了口氣,“……多做點運動,病會好得更快一點?” 蘇景陽:…… 這種一聽就知道是胡說八道的話,真的有人會相信嗎? 感受到季榆一點點往下滑的手,蘇景陽的眼角跳了跳,終于還是沒忍住,一把制住了對方的動作:“等病好了再說?!?/br> “別去聽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略微停頓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生病了就好好休息?!?/br> 哪有讓病人去做劇烈運動的道理? “其實如果你來動的話……”在蘇景陽的后頸落下一個曖昧的輕吻,季榆顯然還有點不想放棄。 蘇景陽:……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這個家伙居然也有這樣無賴的一面? 只是,他畢竟早就已經把自己明碼標價,賣給了這個人,如果對方真的想要的話……眼中的神色黯淡了下來,蘇景陽面上的神色有些復雜。 察覺到蘇景陽手上不自覺地放松了少許的力道,季榆的嘴角勾了勾,停下了動作。 “逗你玩的,”覺得有點好笑似的捏了捏懷里的人的腰,季榆輕聲笑了起來,“我還擔心會把感冒傳染給你呢?!?/br> 到時候屋子里的兩個人都一塊兒病了,可就有意思了不是? “趕緊睡吧,”安撫一般地摸了摸蘇景陽的腦袋,季榆沒有再鬧騰什么,“我記得你明天早上有課?” 對于季榆竟然記得這種事而感到有些驚訝,蘇景陽愣了好半晌,才輕聲應了一下:“嗯?!?/br> “鬧鐘調了嗎?”聽到蘇景陽的回應,季榆又問。 這個人的作息向來都十分規律,哪怕前一天熬了一整個晚上,第二天也肯定得在同一個時間起來洗漱,進行每日都不會落下的發音練習。 “調了的,”下意識地回答了季榆的問題,蘇景陽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早上六點?!?/br> 因為擔心季榆的病情,他特意把鬧鐘定早了半個小時,好起來燒一點簡單的早餐,免得這人又覺得胃口不好,一整天都不吃什么東西。 “調回去?!奔居苈勓?,略微挑了挑眉,徑直開口說道。話才剛說出口,他又覺得自己的話里命令的語氣太重,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補救一樣地解釋道:“我明天也這個點起來,去公司有點事?!?/br> “可是你的……”蘇景陽張開還想反駁點什么,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季榆給打斷了:“早飯我會讓秘書帶過來的?!?/br> 既然季榆都這么說了,蘇景陽自然不好再說什么,應了一聲“知道了”之后,就沒有再說話,房間里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這難得的病情的緣故,平日里不怎么喜歡說話的季榆,今天的話卻格外的多。 “我們兩個,”又問了一些蘇景陽在學校里的,其實自己早已經知道的瑣碎的事情,季榆沉默了一陣子,突然開口問道,“應該算是在交往吧?” 沒有料到季榆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蘇景陽不由地怔住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該怎么反應。 說實話,他其實并不討厭季榆——與之相反,他的心里,甚至有些感激對方。 如果沒有這個人,他現在肯定無法再繼續待在這個學校里,繼續學習自己所鐘愛的東西,他的家中,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平安無事。 蘇景陽很清楚,無論是一年前還是現在,他的身價,都抵不上當初季榆在他身上所花費的金錢。 只不過,兩人那并不對等的身份,實在是讓他無法將自己代入,對方的戀人這個角色。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能等到蘇景陽的回答,季榆忍不住輕嗤了一聲:“藝術家?!?/br> “行了,”也沒有為蘇景陽的態度而感到惱怒什么的,季榆按了按對方的腦袋,“睡吧?!?/br> 他也沒什么心情,再去聊點別的什么了。 一下子想不出來自己在這種時候,應該做些什么,蘇景陽的嘴唇動了動,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屋子里的氣氛,突然就沉悶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后半夜的風突然就大了起來,早已不剩一片樹葉的枯枝被輕而易舉地折斷,落在地上發出聲響,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天色還灰蒙蒙的,有細小的雨絲飄下來,讓這本就蕭瑟的冬日,更增添了一份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