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綠帽[快穿]_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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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算?!彼读顺蹲旖?,似是想要露出一個笑容,但這在此時,卻實在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情。 “真的嗎?”聽到曲長歌的話,季榆頓時彎眸笑了起來,“那……”他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問道,“這能不能抵了,你之前救百里的那一次?” 許是沒有料到季榆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曲長歌愣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 ——即便是到了這種時候,這個人的心中所想的,也依然是與那個人有關的事情。 曲長歌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良久之后,才出聲回答:“……不行?!?/br> 季榆本就是為了百里承與他之間的這段糾葛才接近的他,若是他抹去了這一段關系……這個人,是不是就再也與他無關了? 盡管知道這樣的想法著實不合時宜,但曲長歌卻仍舊做不到,那樣輕易地應下季榆的話。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季榆看起來似乎有些失望,他盯著面前的人看了好半晌,忽然彎起唇角,輕聲問道:“那……我們之間,可以算是……扯平了嗎?” ——他欺騙了這個人、傷害了這個人的事。 心臟好似被細密的針尖扎了一下一般,有種細微到如同錯覺的疼痛。曲長歌的雙唇開合了數次,終是沒有發出聲音。 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對方的這個問題。 “對不起……”抓著曲長歌的手略微用力,季榆說話變得費力起來,“……我仔細想過了……” “我果然……”他彎了彎嘴角,繼續說道,“……還是只想喜歡百里一個人……只能,喜歡百里一個人……” “不要……再喜歡我了……”有落雪飄入了他的眼中,化為晶瑩的水珠,從眼眶里溢了出去,風一吹,便帶起一陣涼意。 感受到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掌緩緩地失去力道,曲長歌沉默了許久,才輕輕地應道:“好?!?/br> 雪越發大了,如鵝毛一樣紛紛揚揚的,悄無聲息地將這個天地間的一切都掩蓋起來。 第100章 第四穿(番外) 曲長歌番外 曲長歌覺得, 即便到了最后一刻,那個躺在他的懷中的少年眼中所見到的,也依舊是那個不知身在何處的百里承。那雙猶如浩渺星空中, 最為明亮的星辰的雙眸中, 沒有絲毫他的影子。 在那一瞬間,曲長歌突然覺得, 之前自己以為, 他有可能改變這個人的想法的念頭, 有多么的荒謬與可笑。 可若是這個人真的對他沒有一絲一毫他所期待的心思, 又為什么……要在那樣的時刻, 說出那樣的話來? ——就像是用一柄最為鋒銳的利刃,將他的感情,那樣明明白白地印刻在他的心上。 那種鉆心剜骨的疼痛,就算是現在回想起來,都能讓曲長歌喘不過氣來。 緩緩地閉上眼睛,感受著那時候雪花飄落在自己面頰上的冰涼觸感,曲長歌的唇邊浮現出一抹稍顯苦澀的笑容。 似乎從相識開始,他就從來沒有看懂過這個年紀比自己小了許多的人, 心里頭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在最開始的時候, 那個僅僅為了一些小事, 就對他顯露出敵意的少年在他的眼中, 不過是一個對自己親近的人帶有不小的占有欲,行為有些乖張任性的不討人喜歡的孩子罷了,曲長歌從未認為, 自己會和對方有過多的牽扯。 直到某一天,那個少年突然來到了他的醫館,一邊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諸如“我喜歡你”之類的話,一邊死皮賴臉地要留下來給他打下手。 想到那個小家伙兩手托著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寫藥方的模樣,曲長歌就不由地想笑。 大概他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一點點地被這個做事總不按常理的少年所吸引——一步步地踏入對方所預先布置好的陷阱。 眼前又浮現出了那天晚上,季榆笑著問他,如果喜歡上了自己,是不是就不會再喜歡百里承的情景,曲長歌緩緩地睜開雙眼,望著面前繁花盛放的林間,卻完全感受不到春日該有的溫暖與和煦。 他不止一次地想過,那天夜里所發生的事情,是否也同樣是那個少年一早就計劃好的——如若不然,為何又會恰好在同一天,對方與百里承,便互相坦言了心意? 從頭到尾,他都只不過是對方用以試探百里承的工具,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唯一在季榆預料之外的,僅是他并未在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逃避遠離,反而比原先更主動地湊了過去。 就是不知道當時自己的這些舉動,在那個人看來,究竟是滑稽還是可笑。 季榆不過是個年歲不滿二十的孩子,不可能有那樣復雜與彎繞的心思——曲長歌也曾試圖這樣說服自己。 然而,那不短的在腦中盤桓的懷疑,讓他無法徹底地認同這樣的想法。 而更令人發笑的是,縱然他對那個人不信任至此,他卻依舊不可救藥地在那份無望的感情當中深陷下去,直至無法自拔。 猛地仰頭灌下了一大口烈酒,任由那仿佛能夠將人灼傷的熱度一直通入腹中,曲長歌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想起了那個孩子在陪他喝酒的時候,面上那嫌棄與不情愿的表情。 分明對方根本不喜歡這能夠讓人意識不清的東西,分明對方甚至沒有和百里承一塊兒喝過酒,可這個人卻和他一同坐在那冰冷的院中,一杯接一杯地將其往肚子里倒。 僅僅是為了……不讓他感覺到,他是只身一人。 這個人的真心與假意,實在太難區分,哪怕是到了現在,曲長歌也沒能弄明白。 ——只是,事情到底是何種模樣,于他而言,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曲長歌想,在那個雪夜里,他或許是想和懷里的人一起離開的。 他不甘心……對方將那樣一件難以做到的事情推給他之后,就那樣兀自離開。 總歸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這樣不似季榆一般身手靈活,也不懂該如何指揮旁人對抗的人,本就沒有多少活下來的可能不是? 那個家伙之前還說了,他不能為了解救一兩個人的性命,而將自己肩上所需要扛著的責任與重擔拋下,可到了最后,對方卻為了他一人—— 拿著酒盞的手指驀地收緊,曲長歌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起來。 大概上天總是熱愛一切違背人們愿望的玩笑,那么多渴望活下去的人都死去了,而他這個渴求著死亡的人,卻那樣毫發無損地活了下來 當曲長歌看到百里承帶領著一隊人馬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甚至說不清那一刻,他的心中是什么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