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綠帽[快穿]_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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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姨家中耽擱了好一陣子,當百里承和季榆拿著對方硬塞到自己手中的一大度東西,來到立著墓碑的山坡頂上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似血的殘陽懸在地平線上方,被風吹皺的湖面上鋪著一層霞光,瑰麗得動人心魄。 季榆將手中那據說是自己的父親生前最喜愛的米酒傾倒在石碑前,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我回來了?!?/br> 時隔那么多年,再次來到這個地方,他所能想到的,所能說出口的,唯有這樣簡單的一句話而已。 帶著熟悉溫度的手掌落在季榆的頭頂,那輕柔的動作,讓他有種莫名的心安。 “百里,”站在那兒看著夕陽一點點地沉入地面之下,季榆突然出聲說道,“我們在這兒睡一晚上吧?” 不是去村里的屋子,也不去找能夠棲身的山洞,而是就在這里,在這個他的父母沉眠的地方,睡一晚上。 并非為了什么多陪這兩個人一會兒飛目的——事實上,就連季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生出這樣的念頭來,他只是……無端地想要這么做而已。 “好,”對于季榆的這種要求,百里承自然不可能拒絕,他看了一眼被他們放在一旁的一些瑣碎物件,忽地輕聲笑了起來,“反正連口糧都已經一起帶來了?!?/br> 聽到百里承的話,季榆忍不住也轉頭看了那一堆村子里的人塞給他們的東西,面上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哪怕隔了這么多年,哪怕他連那些人的名字都叫不出來,可這個地方,終究還是他的故鄉。 天邊的日頭終于徹底地沉沒了下去,黑暗只一瞬間就籠罩了下來。 “要嘗一嘗嗎?”將已經開封的酒壇朝百里承晃了晃,季榆笑著問道。 他可不是那種習慣將一整壇酒都供奉在墓碑前的人,哪怕這會兒躺在那底下的,是他據說嗜酒如命的父親。 畢竟,酒這種東西,若是只有一個人喝,總是會少了些味道,不是嗎? “那是自然,”顯而易見的,在這種事情上,百里承也抱有同樣的看法,“哪有讓他一個人喝酒的道理?”這么說著,他接過酒壇,向另一邊揚了揚,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他還記得,當初那個人還在軍營當中的時候,最愛干的一件事,就是在和別人一起喝酒的時候,趁著對方不注意,自個兒把酒給喝完,鬧到最后,旁人見了他,第一反應就是捂緊了自己的酒壇子。便是后來成了親,這習慣也沒改,不知因為這,受了自家媳婦兒多少數落。 想起那個人一邊喝著酒,一邊朝自己抱怨這些事的模樣,百里承的眼中頓時流露出些微的笑意來。 帶著些許甘甜的熟悉味道在口中彌漫開來,百里承在心中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 就是因為有著這樣的好酒,縱然那個家伙總是搶人的酒喝,仍舊有人樂意在喝酒的時候喊上他。 側頭看了彎著眸子看著自己的人,百里承將手中的酒壇遞了過去,笑著問道:“試一試?” 季榆的年歲也不小了,他也從未禁止過對方沾這些東西,只是對方似乎生來就不喜歡這玩意兒的味道,平日里壓根不會去碰。 就為這,百里承還不止一次地懷疑過這個小家伙和自己的那位友人之間的關系。 季榆見狀,猶豫了片刻,沒有伸手去接酒壇,而是將腦袋湊了過去,就著百里承的手嘗了一口。 稍顯苦澀的酒液一入口,他的臉就立時皺了起來,一副極其嫌棄的表情:“難喝?!?/br>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天底下怎么就有那么多人,喜歡喝這味道古怪的東西? 看到季榆的樣子,百里承一下子沒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 不管看幾次,這個小家伙這帶著點委屈和不滿的神情,都可愛得讓他想要伸出手,去掐一掐對方的臉頰。 也不知是不是才出庫百里承的心思,季榆鼓著腮幫子瞪了他一眼,那表現,就跟賭氣的小倉鼠似的,招人得緊。 掩下眼中抑制不住的笑意,百里承輕咳一聲,討好一般地剝開一顆栗子,送到了大號倉鼠的嘴邊,免得對方真的扭過頭去,拿屁股對著自己。 見到百里承的舉動,季榆瞇起眼盯著對方看了好半晌,才恩賜一樣地張開嘴,將其含入了口中。 柔軟的舌尖宛如不經意般地掃過百里承的指尖,那溫熱濕滑的觸感清晰地傳到腦中,帶起一陣異樣的酥麻。 收回的手無意識地蜷起,百里承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季榆的雙唇上,那上面還沾染著些許方才留下的酒液,濕潤的模樣顯得格外誘人。 心臟倏地重重一跳,百里承掩飾一般地仰頭灌了一口酒,卻驀地想起來,剛才季榆似乎就是就著這個地方喝的酒。頓時,他的耳根傳來一陣熱意,只覺得周身的氣氛都變得曖昧了起來。 察覺到百里承的變化,季榆的嘴角幾不可察地上揚了幾分。他伸手拿過一旁裝著糖炒栗子的油紙包,一副什么都沒有發現的模樣,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沈姨說得沒錯,她做的糖炒栗子,和其他地方的味道,確實不一樣。 當百里承將一整壇酒都給灌到了自己的肚子里之后,才總算面前壓下了那不合時宜地生出來的旖旎心思。 再怎么說,在這個地方——在這個小家伙的父母面前,他還是不敢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來的。 ……雖然就算換一個時間,換一個場景,他照樣不敢多做什么。 面對自己真正在意的事物,所有人都會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生怕自己做錯了什么,遭致自己不希望看到的結局。 略微側過頭,看向仰著頭看著天幕上點綴的繁星的少年,百里承揚起唇角,眼中是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溫柔。 這個人,值得他用一輩子去珍惜。 不知從哪兒飄來的云朵將半彎的月亮遮住了大半,只露出一個尖尖的角,周圍的景色立即變得朦朧了起來。 季榆收回視線,小小地打了個哈欠,歪著腦袋靠在了百里承的肩上。 眼下畢竟是入了冬,初時不覺得,等夜色稍微深了些,便感到有些涼了起來。 許是終日習武的緣故,百里承的身上,要比季榆暖和很多,到后來,季榆就索性鉆到對方的懷里,將對方當做暖爐使了。 輕輕地將腦袋靠在百里承的胸前,季榆感受著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暖融融的溫度,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只要待在這個人的身旁,無論身在何處,他都總能感受到一股無法替代的安心之感。 和明月纏綿夠了的云彩被風卷著,依依不舍地道了別,蹁躚著往遠方挪去,溫柔的月光傾瀉下來,為懷中的人鍍上一層淺淡的光暈。 百里承伸出手,小心地替季榆將垂落在額前的發絲拂至耳后,眼神專注得仿佛這世間,就只剩下了眼前的這一個人。 可能是察覺到了百里承的視線,少年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什么,無意識地又往他的懷里縮了縮,那份對方在無意間表現出來的毫無保留的信賴與依戀,讓百里承的心中柔軟了幾分。 抬起的手緩緩地撫過懷里的人精致的眉眼,越過小巧的鼻尖,最后停留在那雙微微挽起的唇瓣上,來回地摩挲著,百里承的眼前又浮現出方才季榆喝了酒之后,雙唇濕潤的勾人模樣。 百里承克制不住地去想象,這雙唇的滋味該如何的甘美清甜,比那散發著誘人醇香的佳釀,還要更惹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