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綠帽[快穿]_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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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季榆還想反駁兩句,但百里承卻壓根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的意思:“睡、覺!” 一字一頓地將自己的話重復了一遍,百里承看著季榆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危險。 他敢保證,要是對方再敢多說一句,他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教訓這個不聽話的孩子一番。 “哦……”察覺到了百里承視線當中蘊含的意味,季榆不情不愿地應了一聲,磨磨蹭蹭地掀開被子鉆了進去,擺出一副乖乖聽話的模樣。 見季榆安分了下來,百里承滿意地收了面上威脅的神色,走到桌邊吹了上頭燃著的蠟燭。 因著季榆行動不便,百里承不放心讓對方獨自睡在這兒,索性便只讓方丈準備了一間廂房。 待到百里承回身來到床邊的時候,上頭剛才還鬧騰個不停的小家伙已經睡著了,想來剛才方丈所用的藥里,確實如他所說,有些安神的成分吧。 略微彎了彎唇角,百里承脫下外衣,動作輕柔地在季榆的身邊躺了下來。 許是日子快到十五了,天上的月亮大得很,便是合上了窗子,那朦朧的光芒,依舊透過闖扉映了進來。 百里承看著身邊呼吸均勻的少年,忽地想起了自己剛把對方帶回家時的情景。 那個時候,季榆就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小動物一般,看著周遭的眼神中,無時無刻不帶著警惕與惶恐,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能驚得這只小東西,將渾身的刺都給豎起來。 那一陣子,這個小家伙,唯有他陪伴在身邊的時候,才能安然入睡。 百里承還記得,曾經有一次,他有意在將人哄著入睡之后,才領兵前去剿匪,卻不想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卻聽說他前腳剛走,后腳對方就醒了過來,將自己蜷在角落里整整一個晚上,任誰上前搭話都不理會。 抬手小心地觸碰了一下面前這個人的面頰,百里承驀地感到有些恍惚。 一晃多年,當初那個總喜歡沉默地攥著他的衣角的孩子,竟已長成了這般模樣。 指尖輕輕地劃過季榆的眉眼,感受著那溫暖柔軟的觸感,百里承的心情有些說不上來的復雜。 他一直都覺得季榆的長相隨的母親,要不然,以他所認識的那個人五大三粗的模樣,又怎么可能生出容貌這般精致的人來? 無意識地摩挲著面前這個人的眉眼,百里承倏地就想到了之前那有意被從窗子里拋下的羅帕,以及那個有著清甜笑聲的,尚且還不知道長什么模樣的女子。 季榆的性子本就討喜,又有著這般招人的相貌,想來不必到適婚的年紀,就會有大把的女子——說不定還會有不少男子,會對其生出傾慕之心來。 這么想著,百里承的眉頭突地不受控制地一跳。 正如他先前對季榆所說的,終有一天他也會成家生子,而季榆也會碰上那個能夠讓其心動的命定之人——他不可能陪著對方一同走完這一輩子。 百里承明知道這一點,但只要一想到這個現在躺在他的身邊的孩子,今后會牽著另一個人的手來到他的面前,笑容輕快地告訴他,那就是將會陪伴對方一生的人——他的心中就不可抑制地升騰起一股濃烈的不悅來,就仿佛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寶物,被人給輕易地奪走了一般。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嫁女兒的心情了吧? 被自己腦中的這個比喻給弄得一樂,百里承的嘴角略微翹了翹,沒有再去想那些紛亂的思緒,收回置于季榆臉側的手,替對方掖了掖被角。 他記得這個人小時候睡覺,總有踢被子的習慣,每一回他和對方一塊兒睡,半夜醒來的時候,身上的被子都會落在地上,而某個小家伙,則緊緊地蜷在他的懷里。 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季榆的這個小毛病就改了,可他卻總也戒不掉在夜里睡不著的時候,去對方的屋里轉上一圈,壓一壓那本就很是齊整的被角。 怔怔地盯著眼前這個睡得香甜的人看了好一會兒,百里承忍不住伸出手,以不會驚擾到對方的睡眠的輕柔動作,小心翼翼地將人攬入了自己的懷中。 感受到懷中那切實的、熟悉的觸感,百里承不由地在心中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 或許今后他會將這個由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親手交到另一個人的手中,但至少現在,懷里的這個人,仍舊獨屬于自己一人。 既然如此,便讓他在此刻,多享受一會兒這份為人父的,近乎貪婪的占有。 將額頭輕輕地抵在季榆的頭頂,嗅著對方身上特有的清淺氣息,百里承只覺得自己的心中有種莫名的鼓脹之感,那種充實的感受,讓他的唇邊控制不住地露出了一抹淺笑。 大概是現在的姿勢讓季榆感到有些不舒服,他無意識地翻了個身,整個人都縮進了百里承的懷里,那毫無防備的模樣,讓百里承輕聲笑了起來。 夜越發深了,窗外只剩下一陣又一陣的蟲鳴。百里承將摟著季榆的手收緊了幾分,把人更緊地抱在懷中,而后才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個晚上,他久違地夢到了許多以前的事情,一些他以為已經遺忘,卻依舊深深地印刻在他的心底,在不經意間回想起來的事情。 這個夢境太過美好,以至于他醒來的時候,還能感受到自己的唇角上揚的弧度。 身上有種被重物壓迫的感覺,百里承的眉頭動了動,睜開眼睛低頭看去。頓時,某個小家伙安然的睡顏,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第75章 第四穿(八) 季榆趴在百里承的身上, 稍顯散亂的發絲自腦后垂落,在百里承的身上披散開來。纖長的睫毛細微地顫抖著,被從窗子里映進來的朝陽染成金色, 有如夢境中那撲扇著翅膀的金色的蝶。 他的雙唇微微張開, 溫熱的吐息噴灑在百里承的胸口,帶起些微奇異的酥麻。 約莫是察覺到了百里承的視線, 季榆的雙眉微微蹙起, 好半晌才有些不情愿的睜開了雙眼。 有如浸潤在溪水當中的黑曜石一般的雙眸中, 還蒙著一層朦朧的睡意, 那些微的慵懶與困倦帶著一絲莫名的撩人, 讓人移不開視線。 百里承怔怔地和這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對視,只覺得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著實太過鼓噪。 似是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的模樣,季榆坐起身來,彎起雙唇朝對方露出了一個笑容:“百里,”那雙彎起的眸子當中,清晰地倒映著百里承的面容——只倒映著他的面容,“早啊?!?/br> 身上那件本就有些松垮的里衣隨著季榆的動作滑落下來, 露出底下遮掩著的白皙的胸膛。百里承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對方精致的鎖骨上, 一時之間竟有些說不清, 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感受。 這個人光裸著身子的模樣, 這些年來他不知看了多少次,可也許是他昨日才意識到這個孩子已經長大了的緣故,這一刻, 他竟無端地有些不自在起來。 ——而讓他感到無法理解的是,即便他在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這會兒他應該一如往常地移開目光看向別處,可他卻怎么都無法將注意力,從這個人的身上轉移開去。 并未發現百里承的異常之處,季榆歪了歪腦袋,似是有些疑惑對方為什么一直盯著自己看個不停。 一縷發絲從他的臉側滑落下來,與那被鍍上了一層柔光的肌膚相映襯,有種不真實的美。 百里承的手指不自覺地動了動,只覺得喉間陡地傳來一陣沒來由的干渴。 他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點什么,卻在對上季榆望過來的視線的時候,又將那剛想出來的內容給忘得一干二凈,只有些愣怔地看著對方,任由那一絲若有似無的曖昧,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