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綠帽[快穿]_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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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發生的事情,對于他總歸是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師父在洛陽,”池君昊的聲音打破了房間里的沉寂,季榆抬起頭,朝坐在桌邊的人看了過去,“那里有魔教的另一個據點?!?/br> 那日羅蔚衡和他好不容易解決了手上的麻煩事,還沒來得及到達羅家鎮,就被告知聚會已經結束,其他人都已經離開的時候,兩人就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之后發現季榆和尹蒼羽都并未回九華山更是如此。 他們順著在羅家鎮找到的線索,一路追查了過去,最后得到了兩個極有可能是魔教據點的兩個地點。 “你們應該告訴其他人?!奔居芸粗鼐?,緩慢地說道。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憑著兩個人,就妄圖刺探魔教的據點。 “我們當然說了,”池君昊聞言,不由地笑了起來,“不然師父怎么可能放心地讓我一個人留在這里?” 正是因為相信不管發生了什么,自己都不會陷入無路可走的絕境,他才敢孤身進入那間不知藏著多少暗影的宅子。 只不過,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在這件事里面,尹蒼羽竟扮演了那樣的角色。 但就算他再怎么想要否認,擺在眼前的事實卻不會因為他的想法,而有絲毫的改變。 眼前倏地浮現出那天晚上尹蒼羽說出“別妨礙我”這句話時的眼神,池君昊的嘴唇動了動,有點說不上來自己此時的心情。 悲哀,了然,還是……后悔? 若是那個時候,他能表現得更加堅決一些,又或者更早地發現那個人的異動,是不是事情就不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師兄,”忍不住出聲喊了一聲,池君昊面上的神色很是復雜,“我……” 被自己最為重視疼愛的弟子背叛傷害,對于季榆來說,定然不是什么能夠輕易接受的事情吧?可他在這種時候,卻一點都想不出,自己究竟該說什么,才能不去加深這個人的傷口。 這是池君昊第一次,這般厭惡起自己的不善言辭來,面對眼前的這種狀況,只能跟個傻子似的,直愣愣地坐著。 “我……”看著季榆的雙眼,池君昊的喉結動了動,“我一定會把蒼羽拉回來的,”到了最后,他所能說的,僅有這一句話而已,“這是我們在很早以前,就約好的?!?/br> ——不是九華山上的那次,而是更早以前,早到或許連尹蒼羽自己,都早已忘了這么一回事。 大概是沒有料到池君昊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季榆愣了愣,好半晌之后,才低低地應了一聲:“你會的?!?/br> 能夠擁有這樣一位友人,是尹蒼羽的幸運。 見到季榆微微揚起的唇角,池君昊不由地怔住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回過神來。 在他的記憶中,這似乎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人露出笑容。 分明只是那樣微小的弧度,但那原本看起來無比冷淡的面容,卻驀地柔和了下來,顯露出幾分令人心醉的溫柔。 “我有些累了?!睋崞搅藫P起的嘴角,季榆沉默了片刻,出聲說道。 即使這一路上,他只是伏在池君昊的背上,任由對方帶著自己趕路,但一整天的奔波下來,他依舊感到了些許疲憊。 聽到季榆的話,池君昊“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丟下一句“我去外面守著”之后,近乎慌亂地離開了房間。在出門的時候,他甚至還不小心在門檻上絆了一個趔趄。 被池君昊的反應弄得一愣,季榆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但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默許了對方的舉動。 想來在不久前見到了那樣的場景,池君昊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吧? 垂下眼遮住了其中的情緒,季榆在床頭靠了一陣子,卻并未如自己所言的那般,躺下歇息,反而走到了桌邊,拿起了桌上的一個茶杯握在了手中。 客棧當中再尋常不過的瓷杯,沒有精美的工藝,沒有名家的文筆,只輕輕一捏,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化為粉末—— 看著手中的杯子上那遍布的裂紋,季榆輕輕地將之放到了桌上。一聲細微的輕響過后,那原本完好無損的瓷杯,就變成了零散的碎片,與桌上擺放著的其他茶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之前在逃離的途中,他便感到自己的內力在緩慢地恢復著,只是那隨之生氣的虛弱感,讓他無法確定這是否只是自己的錯覺。 輕易地被斬斷的床柱,沒有任何阻攔的宅院,以及逐漸恢復的內力——如若這個時候還沒有發覺到這其中的異常,季榆就顯得著實太過愚蠢了。 側頭看了一眼映在門扉上的身影,季榆推開窗,悄無聲息地躍了出去。 他明白這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有的事情,他必須親自去做。 ——更何況,他在這個世界,也待得有些膩味了。 或許他對于孩子這種生物,怎么都喜歡不起來的緣故吧。 換上翻找出來的衣物,季榆將銀兩放在桌上,轉身離開了這個院子。 將他鎖在屋子里的那一陣子,尹蒼羽經常在他的耳邊絮絮叨叨許多事情,有趣的無趣的,有關的無關的,而魔教教主的所在之地,也包括在其中。 跨過又一個失去意識的人,季榆在一間看起來像是書房的房間外停下了腳步,看著里頭對峙著的兩個人。 面容精致的人斜斜地闊仔仔書案后的椅子里,如瀑的長發從耳側垂下,落在牙白色的衣袍上,他的眉眼微彎,笑容清淺,好似沒有看到那直直地對著自己的長劍一樣。而站在他對面的人的唇邊見不到絲毫平日里的笑容,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死物。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讓這么多人同時倒下的,不過……”略微歪了歪腦袋,男人低笑一聲,唇邊的笑意愈深,“……我很欣賞?!?/br> 要知道,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可有不少都是從小就被用作飼養蠱蟲的容器的。 “只是……”他瞇起雙眼,語氣中帶著一絲蠱惑般的甜膩,“……為什么不殺了他們?” 既然有能力制作出讓他們都一同陷入昏迷的藥物,想必就是尹蒼羽要了他們的性命,也只是舉手之勞。 “是因為那無謂的同情心?”說到這里,男人故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往下說,“那種東西,我以為當初你將羅家鎮的事情告訴我們的時候,就已經拋棄了呢?!?/br> “畢竟……”側過頭,朝門外的季榆看了過來,男人的語氣顯得很是愉悅,“……那些服下了蠱毒的人會是什么下場,你最清楚了,對嗎?” 縱然他們這會兒還活得好好的,但今后那些家伙,究竟還能不能稱得上“人”,可就是個值得討論的問題了。 順著男人的視線看過來,尹蒼羽看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的季榆,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說話。 早在當初做出了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了會有這樣一天,是以在這一刻來臨的時候,他沒有什么需要辯解的。 和尹蒼羽對視了良久,季榆才開口說話:“我來拿鎖鏈的鑰匙?!?/br> 即便尹蒼羽扣在他手腕上的那條鎖鏈無法再限制他的活動范圍,但纏繞在他手上的那一部分,卻依舊無法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