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綠帽[快穿]_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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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著季榆一副認真地困擾的模樣,羅蔚衡不由地笑著搖了搖頭,“還真是受歡迎啊……” 明明滿打滿算的,他和那兩個小家伙相識,也不過是半月不到的時間不是? 相比較起來,他就顯得凄涼得多了。 想一想昨天那可憐巴巴地看著季榆,希望對方能夠把自己留下的池君昊,再想一想之前自個兒意圖收徒,結果連著碰了三次壁的倒霉經歷,羅蔚衡就想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 他有的時候都控制不住地想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不是長了一張夜叉的臉,才那么不招小孩子喜歡。 羅蔚衡覺得,凡是拜入自己門下的人,必然沒有好下場的這個流言,會那般廣為流傳,原因并不在那兩個倒霉的徒弟身上,而在那三個一聽他的名字,就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的小娃娃身上。 他又沒干過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至于這樣嗎? 稍顯哀怨地看了季榆一眼,羅蔚衡表示,他都要控制不住地對這個人生出嫉妒的心思來了——尤其在他想到,旁人聽說他的徒弟由季榆來教導時,臉上極有可能會出現的慶幸與了然的表情的時候。 明明他比這個家伙更擅長帶孩子……呸,教徒弟好嗎?! 被羅蔚衡看得有些不自在,季榆有些疑惑地看了對方一眼:“怎么了?” “我長得沒你好看嗎?”然而,羅蔚衡卻壓根沒有理會他的話,反而問出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一時之間沒能明白過來羅蔚衡這句話的意思,季榆的面上少有地浮現出茫然的神色來,看著倒是挺新奇的。 “我打架沒你厲害嗎?”不等季榆回過神來,羅蔚衡就再次開口了,這個問題卻是比之前簡單了許多。 “還是我的口才沒你好?”沒有給季榆回答的機會,羅蔚衡又問了一句,“我怎么就這么不招人喜歡呢?” 季榆:…… 到了這時候,就是他也反應過來,對方其實并不需要他給出任何答案了。 聽著面前的人跟得不到糖果一樣的小孩子似的,問了一連串事實上答案都顯而易見的問題,季榆的心中不由地生出了些許無奈來。 這個人,總是在這些事情上,有著改不了的小孩心性。 以羅蔚衡的身份和實力,若是他真的想要收徒,爭搶著送上門來的人,定然不在少數,只不過比起天賦與其他東西來,這個人更為看重的,是性情相投罷了。 “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沉默了片刻,季榆突然出聲問道。 在尚未經過對方的同意之時,就擅自做出了替對方收徒的決定,之后又因為自己心中生出的一絲不忍,做出了近乎出爾反爾的事情來,最后弄得羅蔚衡的徒弟名不符實……這樣想來,即便是季榆,都覺得自己的行為無比過分。 “瞎說什么呢,”見季榆一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羅蔚衡頓時笑了起來,“當初說讓你找著機會給我收個徒弟的不是我嗎?” 雖然那不過是他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話,但以這個家伙的性子,估計還真就把這句話記在心里了呢。要不然,他可不覺得對方真的會做出這種越俎代庖的事情來。 “說起來,連我自己都不一定記得的事情,你居然都還牢牢地記在了心里,”忽地想到了什么,羅蔚衡看著季榆的視線中,帶上了幾分調侃,“我可真是有點兒受寵若驚呢……” “盡管我不招人喜歡,但至少我招你這個招人喜歡的人喜歡,”搖頭晃腦地說著這么一句繞口令似的話,羅蔚衡的嘴角翹起,露出了一個別具深意的笑容,“不是嗎?” 然而,季榆聽了他的話之后,卻并沒有如以往一樣,或配合地順著他的話說上兩句,或一臉嚴肅地反駁他的內容,反而在盯著他看了好一陣子之后,輕聲說道:“你醉了?!?/br> 羅蔚衡聞言,下意識地就想張口反駁,但話還未出口,他就驀地意識到自己在這時候說這種話有多不合適了。 以他和季榆的關系,偶爾開開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方才他們剛說了張首陽與宋長青之間的事情,這會兒再談起這個,這里頭就難以控制地多了一絲別樣的意味。 剛想打個哈哈將這件事略過,羅蔚衡對上季榆那雙純粹得不含一絲雜質的雙眼,陡地就忘記了發聲的方法。 他上次見到這個人……是在什么時候了? 自從季榆兩年前下山游歷開始,兩人之間就連書信,都變得少了起來,乍一見到對方,他甚至都有些不敢相認了。 ——并不是外貌有多大的改變,而是只要見到對方站在那兒,他就仿佛能夠感受到那隔在兩人身前的那兩年的時光。 他努力地想要裝作見不到那一道清晰無比的溝壑,可到了最后,卻終究無法不承認,這個人終究是和下山之前,不一樣了。 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羅蔚衡拿起面前的酒壺灌了一口,笑著搖了搖頭:“確實是有些醉了?!?/br> 醉得他都險些以為,自己對面前的這個人……生出了什么別的心思來了。 醇香的酒液順著喉嚨流下,帶起灼燒一般的溫度,羅蔚衡放下酒壺,沒有去看由于自己的話語略微愣怔的季榆,站起身朝屋外走去:“走吧,”他說,“去看一看我那個還沒進門的小徒弟?!?/br> “這不科學??!”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季榆起身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后他便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跟在羅蔚衡的身后出了房間。 “這家伙都和原主認識了那么久了,兩個人一直以來都清清白白的,怎么你一來就變味了?”聽到那那再次出現在腦中的聲音,季榆看了前頭的人一眼,右手仿佛不經意一般,輕輕地劃過手腕上的玉石,“你又沒有傳說中的湯……”頓時,那才說了半截的話戛然而止,腦海中又恢復了原先的沉寂。 加快了腳步跟上了羅蔚衡,季榆轉過頭,看著眉宇間難得地帶上了些許焦躁的人,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問道:“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 季榆覺得,或許他昨天夜里休息的時間太短了些,導致他今天的的腦子都有些不夠清醒,總是連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都總是意識不到。 “……沒有,”知道要是自己不回答,這個家伙肯定又會想到其他地方去,羅蔚衡有些頭疼地按了按眉心,“只是我……”他頓了頓,似乎在思索怎么說更為合適,“……今天喝得確實多了些?!?/br> 然而,平日里他分明隨口就能為自己拉扯出一大堆的借口來掩飾,這會兒卻只能想到這樣拙劣的理由。 “你上次在栗山頂的時候,喝了整整十壇酒?!惫?,羅蔚衡的話才剛說完,季榆就皺著眉頭反駁了回來。 聽到季榆的話,羅蔚衡頓時愕然了一瞬,繼而又忍不住感到有些好笑:“怎么這么久之前的事情,你都還記得這么清楚?” “和師叔有關的事情,我都記得很清楚?!奔居芎苷J真地回答。 羅蔚衡的性子太過特立獨行,每回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對方總會做出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他便是想忘都忘不了。 但他的這句話,落在了這會兒本就對自己的某些想法,生出了動搖的人的耳中,就顯得什么其他的意思了。 心臟不受控制地一跳,羅蔚衡仔細地打量著季榆,想要從這個人的臉上,找到點什么——然而,除了對方眼中那愈漸加深的疑惑之外,他什么都沒能找到。 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是失望還是慶幸,羅蔚衡收回視線,自嘲一般地笑了笑。 要是哪天這塊榆木疙瘩突然開竅了,那才是真正奇怪的事情。 “我覺得我今兒個買回來的那些,肯定是假酒,”往邊上邁了兩步,羅蔚衡把自己的大半個身子都搭在了季榆的肩上,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說不定里面還下了藥呢,不然我怎么可能喝醉?” 季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