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綠帽[快穿]_第69章
書迷正在閱讀:在黑暗中、默寵、[紅樓]老太太的別樣生活、[花樣]宋氏公子、天君追妻火葬場、鬼見我都覺得刺激、我要這盛世美顏有何用 完結+番外、致永生予你所愛、[位面]主播總是在穿越、胖子也有春天[重生]
“小心?!鄙燥@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尹蒼羽揉了揉被撞得有些發酸的鼻子,一抬起頭,就望入了那雙黑沉得有如最深邃的夜空一般的眸子里。 嘴唇開合了數次,仍舊沒能將卡在嗓子眼里的那句道謝的話語給說出來,隱藏于就那樣傻愣愣地被對方牽著往前走去。直到季榆在抵達了目的地之后松開了他的手,尹蒼羽才猛地反應過來,臉上頓時漲得通紅,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季榆見狀,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才如同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樣,伸出手在他的頭頂輕輕地揉了揉。 “不必與為師客氣?!彼f道,那比之平日里多了一分溫和的嗓音里,帶著一股難言的磁性,讓人控制不住地就想沉溺進去。 許是對方掌心的溫度太過溫暖,尹蒼羽好半天才意識到季榆說了什么。 這是這么多天的相處當中,這個人第一次這樣稱呼他自己。 轉過頭看著邊上依舊沒有什么太過明顯的表情的人,尹蒼羽猶豫了好半晌,才用帶著些小心翼翼的語氣,試探著開口喊了一聲:“師父……?” 季榆聞聲偏過頭來,一雙黝黑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著尹蒼羽的身影:“何事?” 見到季榆那理所當然一般的反應,尹蒼羽不知怎么的,陡然感到鼻子一酸,眼眶中有水霧彌漫開來。 一時之間,他竟有些形容不出自己這一剎那的感受,只覺得各種各樣的情緒在一瞬間一齊涌了出來,相互混雜在一起,讓他難以分辨。 許是沒有料到尹蒼羽會是這樣的反應,季榆下意識地抬起手,卻不知道該做什么,最后又收了回去,眼中難得地顯露出少許無措的神色來。 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剛才到底說錯了什么,才會讓對方露出這個模樣。 “對、對不起,”知道自己的表現有多奇怪,尹蒼羽趕忙伸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液體,有些慌亂地解釋著,“我就是……就是太高興了,一下子沒忍住……” 在昨天季榆看過來的時候,他真的以為自己無法再成為這個人的弟子了。 盡管尹蒼羽十分清楚,無論他究竟是記在季榆還是羅蔚衡的名下,除了名義上有所不同之外,并沒有太大的區別,然而,在想到池君昊會代替自己,給面前的這個人遞上拜師茶的時候,他的心中還是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一種被拋棄了的感覺。 ——被季榆,也被池君昊。 縱然在心底對自己說無數遍這樣的感受沒有任何根據,但他就是無法將之從腦海中抹去。 “我……”尹蒼羽的雙唇微張,卻只說出了一個字,再沒有了下文。 他有許多問題想問,比如為什么季榆沒有選擇池君昊作為自己的徒弟,比如對方是不是真的想過將他記在羅蔚衡的名下,又比如,為什么這個人,突然就將他看做了自己的徒弟——可看著眼前這個眉頭微蹙,雙眸中帶著些許擔憂與慌亂的樣子,那滿腔的疑問,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他驀然意識到,這個人從來都不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冷淡的模樣,只需要細細觀察,就能從對方的眼睛里,分辨出那藏得并不深的情緒。 “我只是……”揚起唇角,朝季榆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尹蒼羽眼中的淚水卻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太開心了?!?/br> 真的……太開心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只不過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竟然能讓他開心到這樣的地步。 聽到尹蒼羽的話,季榆略微怔了怔,忽地明白了什么,出聲說道:“昨晚我喝了拜師茶?!?/br> 他本就不是那種喜歡那些繁復的禮儀的人,于他而言,這便是拜師所需要的所有步驟了。 尹蒼羽聞言眨了眨眼,一雙黑亮的眼睛里滿是茫然的神色。他實在是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做過給對方遞拜師茶這樣的事情。 ——如果非要說的話,他昨天晚上充其量不過是在看到季榆露出疲憊的神色的時候,主動過去為對方倒了一杯茶而已。 難不成,這兩件毫無任何干系的事情,也能算到一塊兒去? 看出了尹蒼羽眼中的疑惑,季榆沒有解釋,只是再次抬手摸了摸他的發頂,而后便伸出手,推開了池君昊的房門,邁步走了進去。 “蒼羽,師……”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季榆,池君昊停頓了一下,“你們來了?!?/br> “喚我師兄便是?!辈煊X到了池君昊的停頓,季榆出聲說道。 若是池君昊拜入羅蔚衡的門下,那邊與他是平輩,而他不論是入門時間,還是年歲都要長對方許多,理當應得上“師兄”這個稱呼。 聽季榆這么說,池君昊的面上不由地流露出幾分失落的神色來。 方才季榆和尹蒼羽在門外說話的時候,并未壓低聲音,兩人的對話他都聽在了耳中,但親耳聽到這話從季榆的口中說出來的感覺,終究是不一樣的。 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的心中到底為什么,會抱有這樣微渺的期望。 扯起嘴角,向走近的兩人露出了一個笑容,池君昊的聲音帶著些許沙?。骸皫熜??!?/br> 季榆聞聲略微點了點頭,走到池君昊的床邊坐了下來,伸出手覆上了對方的額頭。 池君昊的體溫比起常人來還是要高出少許,但相較于昨天,卻是好了太多。想來只要按照劉伯庸所吩咐的,再服上幾貼藥劑,就能徹底痊愈了。 又詢問了幾句池君昊當前的感受,確定對方沒有什么大礙之后,季榆才收回了手,開口說道:“師弟的拜師禮,等到身體痊愈了再舉行吧?!?/br> 羅蔚衡身為掌門的親傳弟子,收徒之事自然不可能如他這般輕率——直到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季榆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的行為有多不當。 就算他和羅蔚衡之間的關系的確親密,但這并不代表他能夠那樣輕而易舉地替對方在這種事情上做出決定。也虧得羅蔚衡對他的性子向來了解,不會為了這種事而生出氣惱的情緒來,甚至還想了法子替他收尾……不得不說,人的一輩子,能夠有這樣一位至交好友,已是最大的幸事。 “羅師叔事務繁忙,無法抽搐足夠的時間,親自教導師弟習武,”說到這里,季榆停頓了一下,“師弟若是不嫌棄,可以在此處住下?!?/br> 即便并未明說,但他話里的意思,卻已經十分清楚了。 顯然沒有想到季榆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池君昊呆了良久,才猛然醒過神來。 縱使不記得昨日到底發生了什么,他也明白季榆想要做到這一點,定然是費了不少的功夫。而對方為什么要這么做,池君昊不認為會有除了自己之外的理由。 仿佛有什么東西堵在了喉嚨里似的,讓他連發出聲音都有點困難,只感到鼻子一陣陣發酸。 池君昊覺得,這一定是自己的病情所造成的,他平時根本就不是個愛哭鼻子的人。 “嗯,”低低地應了一聲,池君昊突然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多謝師兄?!彼f著,聲音里卻帶上了一絲不明顯的哭腔。 似是有些不明白為什么今天碰到的這一個兩個人,都毫無來由地哭上了,季榆的眉頭微微擰了起來。 果然……是因為他做錯了什么事吧? “好好休息,”莫名地感到屋里的氣氛有些古怪,原就不擅長應付這種問題的季榆沉默了一陣,索性找了個理由站了起來,“我去找宋長老拿你們的衣服?!?/br> 雖說九華山對于門下弟子的衣著并無嚴格的要求,但除非離山游歷,否則大多數人都還是穿著印有九華山的標識的服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