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綠帽[快穿]_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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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三穿(二) 池君昊所得的, 不過是最為常見的風寒,只是由于時間拖得久了些,情況看起來顯得有些嚴重罷了, 只需用藥及時, 好好地調理一陣,就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又叮囑了一些想要注意的事項之后, 劉伯庸才把墨汁都還未干的藥方。遞給了一旁本來應該在山門外值守的倒霉蛋, 差遣他去抓藥去了。 “這次這么急著趕回來, 是為了你師父的病情吧?”一邊將毛巾浸在季榆端來的水中, 擰干敷在池君昊的額頭上, 劉伯庸一邊問道,“那個家伙也真是的,年紀輕輕的,居然跟著人下了一趟水,就直接倒下了,真是白瞎了他那一身的內力!”說起這事,他還有些不滿地重重“哼”了一聲。 對于這個明明年紀比他要小很多,卻偏偏得讓他喊上一聲“師兄”的家伙的徒弟, 他可是不滿好久了, 這一回可總算讓他逮著機會了! 季榆的師父今年也四十有八了, 再怎么算, 都不該在“年紀輕輕”的范疇里面了,但眼下說出這話的,是長了對方近十歲的劉伯庸, 季榆實在沒有什么能夠反駁的,但他也不可能真的順著對方的話,去說自家師父的不好,于是只能沉默地低著頭,聽著對方一刻不停地數落著某個這會兒還躺在病床上的人。 從某個還差兩年就滿五十歲了的家伙在三歲的時候,偷吃了自己一碗羹湯的事情開始,一直說到對方前一陣子還老不羞地去平陽山頂上摘了朵花兒送給一直沒給他好臉色宋長老,又把季榆從拜入山門之后的所有糗事都一一翻了一遍,劉伯庸才心滿意足地端起季榆給自己沏的茶,輕輕地呷了一口。 也就只有季榆這個家伙,在聽了他長達一個時辰的絮叨之后,還能維持著原來的表情,不露出絲毫痛苦和崩潰的神色來了,不枉他一聽說是季榆帶回來的人出事了,就立馬趕了過來。 “除開這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你還是做得不錯的?!贝蟾攀怯X得自己不能光說人的缺點,劉伯庸想了想,又在最后加上了一句勉強算得上是夸獎的話語,說完之后,他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把季榆的師父也加上了,“你師父也一樣?!?/br> “多謝師叔祖夸獎?!辈]有覺得劉伯庸的行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季榆恭恭敬敬地回道,那真心誠意的模樣,反倒惹得劉伯庸自個兒感到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了。 “喏,”抓了抓頭發,劉伯庸從袖中取出一個藥瓶,隨手扔進了季榆的懷里,“拿去,前一陣子剛倒騰出來的東西?!?/br> “只要你還有一口氣在,就死不了?!睅е┰S炫耀地說完,似乎又覺得自己這么做的意圖有些太過明顯了,劉伯庸又掩飾一般地補充了一句,“一不小心弄多了,沒地兒放,便宜你了!” 這種保命用的東西,定然都是用無比珍貴的藥材制成的,又哪里來的“太多了”的說法?旁人就是想求,都沒有那個機會。 要是換了別人,就算是想到了這一點,肯定也都會默不作聲地把東西給收下了,至多就是把這份恩情給記在了心里,但季榆在某些事情上的行事,卻總是與一般人不甚相同。 一見到面前的人那皺起的眉頭,劉伯庸就知道要遭。對于這個家伙那榆木疙瘩是的腦袋感到頭疼的,可不止羅蔚衡一人。 ……所以說,這個家伙的父母當初腦子里到底想的什么,要給他起這么一個名字? “對了,”默默地在心里腹誹完畢,劉伯庸趕忙搶在季榆之前開了口,他轉過頭,看向從剛才開始,就一副想笑不敢笑,低著頭咬著嘴唇拼命忍著的模樣的尹蒼羽,“你還沒告訴我,這兩個小娃娃叫什么名字呢?” 沒有料到劉伯庸會將話題突然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尹蒼羽見兩人都盯著自己,面上不由地流露出些許局促與無措的表情來,好一會兒才鼓足了勇氣,漲紅著臉開了口:“我、我叫尹蒼羽!”說完,他指著床上擰著眉閉著眼,不知道是否還清醒著的人,繼續說道,“他是池君昊?!?/br> “我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尹蒼羽說完,低下頭去,不敢再和面前的另外兩人對視,就跟一只從窩里探出頭來將別人扔在外頭的食物給啄了一口之后,又飛快地縮了回去的鵪鶉似的,有種說不上來的招人。 ——這就是那個為了遵守和同伴的約定,寧可放棄拜入九華山門下的那個小娃子? 聽到尹蒼羽的話,劉伯庸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幾分感興趣的神色。先前季榆收徒的時候鬧出來的動靜,可是在當天就傳到了九華山上了,還有不少人拿這事打趣羅蔚衡來著,甚至還有人拿那個季榆帶回來的小家伙,知道了他曾經的“光輝歷史”之后,會不會嚇得收回原來的話打了賭。 當然,劉伯庸肯定是壓了羅蔚衡肯定收不到徒弟的。 對于眼前這個在自己的注視下,臉上的紅暈更盛的小孩兒,劉伯庸真是越看越喜歡。如今這世道,能夠為了自己許下的約定,而放棄唾手可得的利益的人,實在是太少見了。 而且,這個小子,長得本身也就十分討人喜歡。 “我一個沒什么內力的糟老頭子手里也沒啥好東西,”這么說著,劉伯庸從懷里扒拉出一堆瓶瓶罐罐,笑呵呵地放到了桌上,“就拿些隨處可見的東西當見面禮吧?!?/br> 話雖這么說,但不管是季榆還是尹蒼羽都清楚,能被劉伯庸隨身帶著的東西,絕不可能如他所說的那樣,是隨處可見的尋常玩意兒。 “雜七雜八的,你們到時候自己分一分吧?!睉械萌⑦@些東西分成兩份,他索性把這份工作扔給了尹蒼羽,反正這本來就是給對方的東西不是? “好了,”沒有給兩人拒絕的機會,劉伯庸站起身來,抬腳朝屋外走去,“病也看了,藥方也開了,嘮嗑也嘮嗑完了,我就不繼續待在這里礙眼了,”他朝著想要跟上來的季榆擺了擺手,語氣里帶著些許笑意,“別送了,管好你的小徒弟,我自個兒去別處走走!” 聽到劉伯庸的話,季榆猶豫了片刻,終是沒有跟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季榆總覺得對方離開的步子有點急,好似擔心他追上去一樣。 直到那頭發花白的老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季榆才忽地反應過來,低下頭看著自己手里拿著的藥瓶。 單這一點東西,就足以抵得上桌上那所有東西的數倍了。 “收起來吧?!绷季弥?,季榆才收起了手上的東西,出聲對尹蒼羽說道。 有的事情,不需說得太明白,只需要在心中記下就是。 安頓好尹蒼羽的住處,又親自喂池君昊服了藥,季榆這才去探望了自己那位,據說是為了討好宋長老某個剛入門的女徒弟,而在天寒地凍的日子里,竄到了湖里去捕一種壓根不存在的魚,結果最后把自己給折騰病了的師父。 哪怕這么多年下來,季榆早已對自家師父的性情有了深入的了解,但當他從劉伯庸那里,聽說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胸中還是克制不住地生出了一股憋悶的感覺。 要是早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絕對不會那么急匆匆地趕回來,還害得池君昊遭了這一番不必要的罪。 但是,季榆心里頭的那一丁點不滿,在見到躺在床上的那個人毫無血色的面龐的時候,就瞬間消散了開去。 “小榆啊……”聽到了開門的動靜,張首陽轉過頭來,有些艱難地彎起嘴角,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你回來了……” “你要是來得再晚些,”想來的確是病得有些重了,只說了這么幾句話,他就有些氣喘起來,“可就……見不著我了……” 聽到張首陽的話,季榆的心里頓時一突,眼中倏地浮現出一抹慌亂來。 不是說只是簡單的風寒嗎?怎么會嚴重到如此程度?難道連師叔祖,都對此束手無策嗎? “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咯……”許是看出了季榆的想法,張首陽搖了搖頭,感慨一般地說道,“哪像以前……” 他年輕的時候,什么事情沒干過?就是魔教那些殺人如麻的家伙,見了他都得撒丫子跑路,就怕自個兒一不小心就中了他的招,第二天就光著屁股被掛在城門上了。 “師父……!”快步上前兩步走到張首陽的窗前,季榆張口喊了一聲,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 他本來就不是善于言辭的人,這種時候,更是想不出什么合適的話語來。 “你知道嗎,”扯起嘴角朝季榆笑了笑,張首陽再次開口,“過去我只要扒一個魔教的人褲子,那個家伙就會沖過來狠狠地罵上我一頓……” ……啥? 總覺得自家師父所說的話有哪里不對勁,季榆的眼皮一跳,連心中那悲傷的情緒,都一下子變得古怪了起來。 “可現在,我做了這么蠢的事情,他居然連看都不來看我一眼……”說到這里,張首陽的面上流露出黯然的神色來,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季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