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綠帽[快穿]_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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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幻境當中的一草一木,一鳥一蟲,都并非真實,但卻更勝真實。 而這偌大的陣法當中,唯一的真實之物,就是當初被安辰逸和謝瑾瑜帶出去的那塊上古靈石了。 “看來安辰逸和你說過這里的事情了?!睂⒓居艿谋砬楸M收眼底,謝瑾瑜推開房門,挑著眉看過去,這話也不知是在感嘆還是嘲諷。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季榆一驚,他抬起頭,朝門邊看去,卻在看清了對方的樣貌時,猛地怔住了。 “謝瑾瑜?”面上控制不住地流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季榆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到對方,“你沒事?” 聽到季榆的話,謝瑾瑜倒是有些意外??磥磉@個人,對落仙門那一伙人的謀劃,確實知道得不少,怪不得那些家伙,怎么都不肯放過對方。 “光憑那些家伙,想要攔住我,根本就是不自量力?!崩浜吡艘宦?,謝瑾瑜的眉眼間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來。 那么一群在大乘期待了多年的人聯手,居然還得靠著一個漏洞百出的破陣法,才有對他出手的底氣,單這畏首畏尾的舉動,謝瑾瑜就為那些家伙感到丟人。 這么想著,謝瑾瑜卻忘了,正是他口中的那個“破陣法”,險些要了他的命。 然而,聽了謝瑾瑜的話,季榆的臉上卻并沒有任何放松的神色,反而擰著眉,起身快步走了兩步,來到了他的身前。 “你強行從那個陣法當中掙脫了?”不顧謝瑾瑜異樣的眼神,季榆徑直抓起他的手,將袖子捋了上去。頓時,對方手肘處一道細長的紅痕,就顯露在了兩人的眼前。 季榆伸出另一只手按了上去,就見那道痕跡像是聚在一灘的水一樣散了開去,但等到他放開,那玩意兒又凝在了一起,形成了和原先一模一樣的紅痕。 “這是……?”謝瑾瑜見狀,眼中抑制不住地生出一絲愕然的情緒來。他竟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這東西是什么時候出現在自己身上的。 第14章 修真(十三) 落仙門的人會對他們所布下的這個陣法,有著如此巨大的信心,自然是有其緣由的。正是認定了一旦踏入了其中,即便是謝瑾瑜,也定然無法全身而退,他們才敢在匆忙布置之下,就將對方給召回豫山。 “等到這條痕跡徹底消失的時候……”指尖緩緩地撫過謝瑾瑜手肘處那道顯眼的紅痕,季榆的嘴唇用力地抿起,似是有些猶豫,是否該將后面的話給說出來,但最終,他還是沒有對謝瑾瑜做任何的隱瞞,“你的一身修為就會消失殆盡,徹底淪為一介凡人?!?/br> 而且此生都無法再進行任何修煉。 到了那時,便是那些門派當中的一個小小門童,都有能力將謝瑾瑜一指頭碾死。 ——若非如此,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也沒有那個膽子,敢大張旗鼓地派人搜尋謝瑾瑜的下落。 要知道,當世敢于與謝瑾瑜正面對戰,并且不至于一個照面就落敗的人,也不過就是五指之數,而就是這幾個人全都合在一起,都還敵不過對方,沒有哪個蠢貨會在真正撕破了臉的情況下,還讓自己手下的門人,去做這種自尋死路的事情。 知曉了這些人的真實目的,謝瑾瑜可不會再如之前那樣,對他們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抬起頭看著謝瑾瑜,季榆的神色間滿是凝重:“沒有破解之法?!?/br> 就是在原本的劇情當中,謝瑾瑜都是經歷了這樣一遭的,哪怕眼下的狀況已經與那原先有所不同,但想來這一點,卻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聽到季榆的話,謝瑾瑜的眉梢輕輕地挑了一下,并沒有對此作出太大的反應,反而是從季榆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胳膊,瞇著眼睛打量起面前這個比自己矮了大半個腦袋的人。 有些不解謝瑾瑜這莫名的舉動,季榆愣了愣,正要開口再說點什么,卻被對方給打斷了:“你似乎對這個,”他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痕跡,“很了解?” 盡管不如其他東西擅長,但謝瑾瑜對于陣法一道,也算是有所涉獵的,然而對于這次落仙門的那個陣法,他卻是聞所未聞。要不是抓住了某個壓陣之人對其不精的漏洞,他說不定這會兒還被死死地鎮在那里頭呢。 但是眼前這個修為不過筑基的小家伙,卻對這樣一個能夠讓他吃了大虧的陣法侃侃而談,就連他未能察覺的暗招都知之甚深,這著實是惹人生疑。 總不能那些個人在商量怎么對付自己的時候,還會當場把這個陣法的妙用及破解方法,都詳細地解說一遍吧? 真要是那樣,謝瑾瑜反倒要懷疑那些家伙的腦子,是不是都裝了豆腐渣了。 沒有想到謝瑾瑜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季榆張開口,想要為自己辯解兩句,可到了最后,他卻只是垂下頭,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br> 那個陣法的出處,不是其他地方,正是季家的古籍,據說是季家飛升之人想辦法送下來的,為不傳之秘。 只是沒想到,這一回為了這樣一件蠅營狗茍之事,他們竟不惜將其拿了出來。便是將這件事說出口,季榆都感到無比羞恥。 季榆曾在季棠房中見到過這本古籍,閑來無事的時候,隨手翻看過兩頁,是以那日在見到那些人手中的圖案的時候,他就一眼認了出來。只可惜,他對這些東西并不擅長,當初也未曾對其上心,現在就是他想要將之完整地畫出來,都無法做到。 見到季榆的模樣,謝瑾瑜反倒有點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了。 他當然是不可能覺得季榆是和那些設計他的人一伙的,不談找這么一個筑基期的小修士,演這樣一場苦rou計有沒有必要,就說季榆和安辰逸相安無事地相處了那么久,就能說明這一點了——那些人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上古靈石,可就在安辰逸的手上。 那個家伙就連這個地方的事情都告訴了季榆,斷然不可能在這件事上有所保留。 沒想到自己一個找由頭挑事的舉動,會得到這樣一個結果,謝瑾瑜不由地就有點煩躁。 他是因為之前的事情,想給季榆找點麻煩沒錯,但這種分明是對方幫了自己,卻讓對方道歉的事情,實在是讓他膈應得慌。 就算季家在這次的事情里面出了再大的力,又跟季榆有什么關系?憑什么這個人得為了這些糟心事,對他低頭? 看著季榆臉上那遮掩不住的歉疚與難過,謝瑾瑜非但一點兒都沒有覺得舒暢,反而覺得胸中憋著的那口氣,更悶了。 “除了道歉之外,你就沒有其他能做的事情了嗎?”重重地“哼”了一聲,謝瑾瑜的唇邊扯開一個冷笑。 他實在是看不慣這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抗的樣子。 “我……”季榆下意識地張開嘴,卻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能夠反駁對方的言語,頓時眼中的苦澀之意又加深了幾分,“……對不起……” 謝瑾瑜說得沒錯,從始至終,他除了不停地拖累別人之外,什么忙都沒有幫上。 分明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居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出要親手將走錯了路的季家人給拽回正道上的話來,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現出季棠和安辰逸身受重傷的模樣,季榆眼中的痛苦之色更濃。 怪不得那時在發現了他之后,爹娘沒有絲毫反對那些人的舉動的意思。想來在這兩個人的眼里,他其實也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擺設吧? 看著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間越顯黯然的季榆,謝瑾瑜的眉頭緊緊地擰著,只覺得胸中一股無名火突地就竄了起來。 “既然沒有什么別的用處了,”猛地上前一步,捏著季榆的下巴迫使對方抬起頭來,謝瑾瑜帶著怒氣的視線,不避不讓地望入了他的雙眼之中,“就把你唯一還有點價值的身子給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