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攻略人生_分節閱讀_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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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不敢想那后果,要真被人抓了現場怎么得了?便是沒抓現場,自己精心養大的兒子被一個戲子給拱了,怎么想怎么惡心,面上越加不忿,看向劉玉的眼神也就更凌厲了些。 “莫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敢說,你不曾想著與那蔣玉函合謀,從寶玉這里拿到方子!” 劉玉嗤鼻,“說什么拿不拿的。我是寶玉嫡親的舅舅,又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jiejie嫁的這樣好,寶玉如今也出息了,怎么也該顧念些娘家才是。寶玉那鋪子,我也沒說要怎么樣,只他稍微透那么一兩個方子,也盡夠我用的了。偏jiejie也不知怎么想的,我同jiejie說了多少次,jiejie只當聽不見一樣。莫怪人家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jiejie現今吃香的喝辣的,哪里還管弟弟的死活?!?/br> 劉氏身子一晃,萬想不到劉玉說出這么一番話來,只覺得又氣又急,胸口悶悶地,說不出話來。偏劉玉嘴上沒停,只聽得他又道:“當初jiejie同姐夫定親。姐夫雖是續娶,可賈家是什么樣的門第,咱們家哪里高攀得起。為了給jiejie做臉,咱們家那點子家底,全拿來給jiejie做了嫁妝??傻搅私袢誮iejie得了好,卻眼看著弟弟餓肚子不成!” 劉氏咬著牙,渾身發冷,“咱們家的家底?咱們家哪里來的什么家底?當年你也有十幾歲了。我的嫁妝是怎么回事,你心里不知道嗎?我的嫁妝全是聘禮。當時,婆婆心善,知曉我的情況,怕我嫁過來面上不好看,還特意偷偷讓人私下送了一批東西來,添在嫁妝里。咱們家唯有兩間鋪面,十幾畝良田。我出門前都是完好無損的。后來是誰染上了賭癮,一樣樣全給敗光了?” “你既然要同我算,我便和你算個清楚。你要不要問一問族里的長輩,再拿了我的嫁妝單子出來看?便是不說這些。這些年里,我明里暗里的給你還了多少賭債?你怨我寶玉的胭脂鋪子沒讓你插手,沒給你分紅??射佔邮俏移牌艈谓o寶玉的,哪里有我插手的份。便是寶玉弄的方子,那制作繁瑣的很,我自己尚且弄不明白,怎么給你?便是給了你,你要拿去做什么?還不是換了銀子去賭?我哪里能給你!” 劉玉被戳中了痛腳,又羞又憤,卻死不肯承認,暴跳如雷! “jiejie說的話好不輕松。父母去時,我年歲還小,家里都是jiejie擔著。jiejie說的不過是明面上的。jiejie掌家那幾年,誰知道jiejie有沒有瞞下什么。我可記得父母在時,咱們家好東西可不少?!?/br> 劉氏一口老血堵在喉頭,差點沒噴出來,她顫抖著手指著劉玉,“滾!給我滾!滾!” 這頭大發脾氣,又摔了茶盅。那邊自然有五大三粗的婆子來打了劉玉出去。劉氏這才伏在案上痛哭起來。丫頭們一個個站在門外,也不敢進去勸。只有劉氏的奶mama退出去尋了賈寶玉。 寶玉一進門便貼著劉氏的膝蓋跪下來,抱住劉氏的腰,“母親別哭。母親還有我呢!” 劉氏捧著賈寶玉的臉,連連道:“好孩子,是。母親有你!” 賈寶玉笑著起身扶劉氏坐了,接過奶mama遞過來的濕毛巾給劉氏擦了臉。劉氏嘆道:“虧我頂著多大的壓力替他守著那些家業,寧可誤了自己的花期不嫁也要等到他成年。誰知他竟是……竟是如此……” 說著忍不住又要哭。賈寶玉忙勸道:“母親別說了。舅舅雖然不好,可舅母表弟表妹卻是好的。母親若是顧念親人,不如以后將銀錢給了舅母,不叫舅舅知道。免得舅舅又拿去賭了。這幾年,咱們家的家學,大哥哥也整頓好了,還請了有學之士來。我去和大哥哥說,讓表弟去咱們家家學讀書吧。若是表弟讀得好,咱們也送了他去燕山書院?!?/br> 劉氏素日里只當賈寶玉不喜歡讀書,萬沒料到他還能說出這么一段話來。 賈寶玉又道:“我倒不是不想讀書,只是不喜什么都被誆死了去讀。單為了科舉學八股。我實在學不來。許多書籍,譬如詩經離sao辭藻華麗,回文優美。再有史記,諸多故事,都惹人深思。便是那些評書話本,再我瞧來,也大有益處。只是父親不讓我看,母親也不喜我看。我……” 賈寶玉一時說的多了,不免又有些擔心劉氏生氣,偷偷瞄了劉氏一眼。劉氏一把將他摟在懷里,“我的兒,往后母親不逼你了。只需你好,不要學了你舅舅那樣,母親便知足了。母親不該逼著你?!?/br> 賈寶玉大喜,整張臉都喜氣洋洋的。劉氏忙拉了他坐,賈寶玉慮著自己的屁股,只是不肯。劉氏不免想到他的傷,伸出手去,“還疼嗎?” 賈寶玉嚇了一跳,忙避開,連連擺手,“床上躺了那么多天,早就好多了?!?/br> 劉氏噗嗤一笑,“真是長大了,都不讓母親瞧了。也不想想,你剛挨打那日,是誰給你擦得藥!” 一句話說的賈寶玉面色羞紅,連連討饒。 ******* 賈寶玉傷勢痊愈,便和賈珠去了一趟誠郡王府。賈瓊見他當真未曾傷到筋骨也放了心。當天,康郡王徒明義也在。彼此倒是相談融洽。徒明義雖則脾氣不大好,有些囂張,但素來不拘小節。而賈寶玉又是個真性情的,便是別人一時給了他臉色,他也并不在意。二人還都是外貌協會資深會員,偏兩個人雖然歲數上差了好幾歲,卻都長得不錯。 回來后,賈寶玉拉著林寧喜笑顏開,“今日和康郡王談了許久,倒是讓我受益匪淺??悼ね醯囊馑?,若是想把這門生意做好做大,最好取個自己的名字。而且要是獨一無二的,別人用不得?!?/br> 林寧點頭,品牌名很重要。 “我只是喜歡制作,倒并不大懂的經營。這兩年鋪子的經營也都是祖母安排給我的人管著。如今鋪子里來的貴人越來越多,生意越做越大,尤其還有和內務府那邊的差事,他們倒是有些力不從心了。我便想著,不如這鋪子我和康郡王各占一半。往后我只需一心研究東西即可,其他的都有康郡王打理。況且康郡王也說,他用的名字,恐怕別人也不敢用。自然就成了只此一家了?!?/br> 這個時代還沒有什么專利權,商標權等。有徒明義的名義再好不過。 “只是……”賈寶玉不免又有些犯難,“我們想了好些個名字,都覺得不大滿意?!?/br> 林寧靈機一動,“不如叫脂硯齋吧?!?/br> 賈寶玉一歪頭,拍手叫好,“就叫這個名兒!” 五月,胭脂鋪子股權轉換,重新裝修整頓,于六月再次開業,換了招牌《脂硯齋》。 當天開業大典,林寧還特意讓賈寶玉弄了個剪彩,請了許多人過來,三皇子和其他幾位皇子一并在列,還有一些閑散宗室。這樣的架勢,人人心驚,也更加向世人擺明了脂硯齋背后的靠山。如此,便是大皇子想要出手,也得掂量掂量了。 賈政再沒想到,一個胭脂鋪子也能弄出這么大的風光。倒是對賈寶玉面色好了不少。京中各府見此架勢,紛紛送了賀禮來。林謹是一早親自來的。賈珍也來了。眾人一起吃了頓酒。 只不巧,賈珍因飲得多了,回去后興致不減,尋了尤二姐尤三姐作陪,不免又吃了些助興的藥,三人在床上好一番折騰。賈珍雖輩分小,然而年紀卻不算小。尤其這些年縱情聲色犬馬,比賈赦有過之而無不及,身子早虧了,經這么一場強烈的床上運動,半路竟是口吐白沫一命嗚呼。 這死法,實在是不太光彩,尤其還是3p! 林寧嘴角一抽,翻了個白眼。 這一場艷事在眾人茶余飯后談論了半個月后漸漸歸于平靜。 八月,林謹大婚。因林家沒有當家主母主持婚禮,賈家這邊張氏身子不太利落,劉氏身份略低了些。因此,到底還是林寧坐鎮,主持了這場婚事。借著這個由頭,倒是在林家住了幾日。 等到大婚后,黛玉松了口氣,嘆道:“這下可好了,我終于能把管家的這擔子交出去了?!?/br> 林寧捏了捏她的臉,“你父親進京才幾個月,你不過也就是管了這幾個月便如此模樣。若往后嫁了人,做了當家主母,可怎么辦?” 黛玉嬌嗔羞了臉,“外祖母!” 林寧瞧著她這幅女兒家的嬌態,笑意更深了幾分。 徐未晚的能力,林寧是知道的。不到一個月便摸清了林家各項事情,將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條。二人婚后更是舉案齊眉,如膠似漆。不到三個月,便傳出了有孕。喜得林寧開了庫房選了好些東西送了過去。 轉至年后,二月春闈,林謹下場,得中會元。三月又是殿試,更被欽點為狀元。竟是同當初林譯一樣的六元及第。一時間為世人所樂道。 這一出傳奇說的沸沸揚揚,幾乎沒幾人知曉,在這期間,薛蟠鬧出了事來,同人為個戲子爭風吃醋,偏對方乃是武將之子,脾氣暴躁,三兩下將薛蟠給打了。薛蟠不服氣,找了人使壞。那武將也不是省心的,賈雨村當年做的事情并不算隱秘,稍稍一查就得到了這個把柄,將薛蟠給揭發了出來。 刑部將薛蟠拿了去,判了秋后處斬。薛家拿著銀子,走了諸多門路,包括王家,賈家,誠郡王處等等。奈何王家不在京里,王子騰雖前年又被封了個九省都檢點,但是大勢已去,不說權利被人掣肘,便是自身前程性命也都深陷其中,難以自保,正是緊張之時,哪里還來的精力和能力去救一個不成器的外甥?更別說,兄妹間感情本就平平。同外甥的感情就更淡了。因此信中言辭淡淡。賈家和賈瓊那邊更是壓根不想理。 薛家又散了些錢財,聯系了桂花夏家,讓夏家出面在大皇子面前美言幾句,也不求其他,只求饒了薛蟠的性命。夏家同薛家早年都是皇家,并非同一派系,彼此之間很有些競爭,便是如今薛家有意投靠大皇子,奈何家業凋零,大皇子已有三大皇商在手,也不大看得上。 夏家雖則也不如當年了,可也是跟了大皇子多年的家族,雖嫡枝長房這脈只留了夏金桂一個女兒,絕了男嗣,可宗族旺盛,其他諸房還算撐得起家業,與薛家不能比。 見得薛家如此,夏金桂便生了心思,提議救了薛蟠,讓薛蟠入贅了他家。 此時的入贅等同于成了別家的人,就不再是薛家子嗣。薛王氏驚慌失措,全然不知當如何是好。若應了,那薛蟠還是她的兒子嗎?入贅了的兒子,也不能再給她養老送終。她哪里能應? 薛王氏咬牙出了門。只是這事倒是讓薛寶釵起了心思。半月后,薛家將能走的門路都走了,還是救不了薛蟠。眼見秋日已到,行刑的日子越來越近。薛王氏愁的白發都白了好幾圈。 薛寶釵勸道:“媽!不如便依了夏家吧。便是入贅,可總好過讓哥哥沒了命去!雖說如此一來,哥哥從了夏姓,再不是薛家人??蓞s還活在這世上。我們也還能看著他成親生子。若是不應,哥哥怕是……” 薛王氏面色慘白,父母對于子女,大多是不求回報的。先前本以為可以走別的路子救人。如此到了絕望境地,若能救得了薛蟠,便是入贅,她也認了。 如此,二人又去了一趟刑部大牢探視,將此間情形與薛蟠聽。薛蟠本就是個怕死的,尤其這幾個月在牢里呆著,初時還以為馬上就能出去??蛇@一天天地過去,從失望到絕望,他已經臨近精神崩潰的邊緣。如今聽到這一線曙光,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哪里會不應。 于是,薛寶釵母女倆再次登上夏家家門。隨后,夏家果然信守諾言去尋了大皇子的關系。大皇子這邊派人出面與那武將和談。那武將乃是在皇上跟前得臉的,尤其同刑部尚書相熟。因此這事才難辦,薛家落魄了,找不到可靠的門路,這才到了這步田地?,F今有人出面說和。武將應了不插手。再去打點刑部,中間弄了點手腳,便讓一個奴才頂了罪,放了薛蟠出來。 只這出來后沒過一個月,就匆匆忙忙地“嫁”去了夏家。此后與那河東獅各種吵鬧,偏因入贅身份,奈何不得,免不了只能忍受其罪。而薛家卻儼然變成了薛寶釵當家。薛寶釵能力雖有不足,不能挽回薛家頹勢,卻比之薛蟠不知好到哪里去了。薛家到底還有些產業家財,雖前兩年,薛寶釵不大懂得,忙手忙腳敗了一些,但后來慢慢上手倒是好了,即便不能經營得蒸蒸日上,卻也可保守成有余。 大約是受了夏金桂的影響,后來,薛寶釵也找了個家中敗落,兄弟眾多,生計困難,但有那么一點子學識,人品上算不錯的人招了婿。 ****** 京都碼頭一片縞素,人群排列成隊,個個披麻戴孝。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前后眾多官員前來祭奠送行。 圍觀者被這架勢唬得又驚訝又好奇。忽聽有人道:“呀,康親王,和親王居然都親來了?!?/br> “瞧瞧,那個可是太子不曾?” “真真是好大的體面?!?/br> 有行人聽著,越發疑惑,不免問道:“我瞧著那邊還臨時設了祭靈的堂棚,瞧那棺樽不同尋常,是哪位富貴人家西去,這可是要扶靈南下嗎?” 有知情的回道:“是毅勇侯府的老太太先去了?!?/br> 之前問話的人并不大懂這些權貴之事,但卻知道毅勇侯,不免驚叫了一聲,“那不是皇后娘娘的祖母嗎?” “正是呢。不然還有哪家能有這樣大的體面。和親王妃乃是老太君的外孫女??涤H王同賈四爺交好,自然給這個面子。若按我們民間的叫法,太子也是得叫老太君一句太外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