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樓已經自己開始扒衣服，邊扒邊道：“你已經把我吃干抹凈了，總不是想不認賬吧？”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道：“莫不是因為你脖子受傷，擔心自己□□不好聽，所以不好意思吧？怕什么，就算叫也應該是我叫啊?！?/br>
    謝歡的臉徹底紅透了。

    言小樓湊過去，勾著他的脖子不讓他別開臉，“要不要我現在就叫給你聽？啊～謝阿歡～謝謝哥哥～好哥哥～用力……”

    言小樓沒說完，就已經被謝歡撲倒在床上。他終于如愿以償地可以叫了。

    只是到后來……

    言小樓：“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脖子也受傷了，不能再叫了，別來了別來了……”

    然后是謝歡壓抑的聲音，“正好，閉嘴，以免聒噪！”

    然而，聲音還是久久未?！?/br>
    當聲音終于結束之后，言小樓趴在謝歡身上，這是他們最后一個姿勢，結束之后言小樓就如同死魚一般，趴下不動了，任憑謝歡怎么推也不肯起來。甚至隨著謝歡推動的動作，相連的那里滑出來兩分，言小樓十分不滿意，又自己坐了回去。

    謝歡臉又紅了，“你……”

    “我什么？”言小樓挑眉道：“我舒服，我樂意?！?/br>
    謝歡紅著臉不再說話。

    言小樓繼續在他胸口上趴著，視線正對上謝歡心口上的那道劍疤。不用想也知道，那時謝歡跟自己一起封印在奈河之下，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棺材和沈潯的尸體被河水腐蝕殆盡，只剩下謝歡和藏靈劍還在，謝歡當時定是以藏靈自殺來著。

    挖心？他對自己還真是狠啊。

    言小樓親了親那道劍疤，又看向謝歡的脖子，道：“謝阿歡，想不想知道你為什么死不了？”

    謝歡頗為得意，“謝阿歡你在鬼術方面造詣深厚，十分了得，可是有兩點，我還是未遜色于你的。一、就是我終于研習出了重生之術，可以讓我重生投胎為人；二、除了煉制喪尸、軟骨尸等各種普通尸類之外，我還研制出了一種最為厲害的，半人半鬼，名為攝青鬼?！?/br>
    當年，他將謝歡從水牢救走之后，整日呆在千尸窟，正入他對沈天昊所說的，成仙也好，成鬼也好，抑或是人，不過都是三界中小小一螻蟻。當初沈天昊想研制鬼魂重生之法，而他又不想面對沈天昊，所以寧愿把自己關在千尸窟那樣惡臭的地方，這樣沈天昊才不會經常來找他。

    他同時心里想著，與其做三界內一螻蟻，不如跳出三界外，只有變得更厲害更強，才可以守護自己想守護的人?？墒?，一次次的試驗，卻沒有一次成功，直到最后決戰，他以喋血詛咒做底，終于成功了！

    想要祭煉出攝青鬼，須得將一個活人埋在尸氣極重的尸體之下，七七四十九日不得飲食，由著尸水和尸氣滲入體內，身體也變為青色，只要能熬過這四十九天，最終脫皮換骨，重獲新生。

    若當真要祭煉，尸坑、亂葬崗、鬼城等地是最妥善的地方，當初萬鬼城的尸體殘肢都流進了奈河，尸氣森重，加上沈潯自己的尸體，才終于成功。

    攝青鬼成，三界不束，不老不死，不毀不滅。

    只是這幾率并不是每次都成功的，言小樓投胎以后，也拿垂死的自愿者試驗過無數次，可都失敗了。所以后來他想要長生，也只能老老實實地修道。

    直到第二次黑死疫爆發，江南言氏羽棠山，道宗百家圍捕，言荇云被他們所殺，言小樓也身中百劍，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將他和言荇云以及所有死于瘟疫的尸體丟入尸坑。同樣的四十九日，這才也終于成了攝青鬼。

    攝青鬼成，脫皮換骨，所以雖然言小樓身中百劍，身上卻一點疤也沒有；所以謝歡前世身上大大小小傷無數，今世只有心口那一道劍疤，還有脖子上新增的這個。

    謝歡問：“所以你知道你死不了，故意在趙玲瓏面前自殺？”

    言小樓點頭，“其實他帶你走我是不怕的，上天入地，我總會找到你，可是他說也要對你下喋血詛咒的時候，我還是慌了下，畢竟喋血詛咒此生無解。而且他對你忠心，也著實是個可憐人，所以想著不如了卻他一樁心愿，讓他放心羽化，于是才做了這出戲?！?/br>
    他當著趙玲瓏的面自殺之后，前幾天養傷躲了起來，如此才和去離恨淵找他尸體的謝歡錯過了。傷好之后，他本想給謝歡傳張傳音符，告訴他自己沒事，可擔心趙玲瓏還沒羽化干凈，又擔心他被趙玲瓏洗了記憶，貿然傳傳音符不妥，只能等傷痊愈之后再來尋他。

    謝歡看著他，如此才能相守，心中不知是悲是喜，可是聽他再度提起喋血詛咒，謝歡的臉還是沉了下來。

    他忍不住說出兩個字：“詛咒?！?/br>
    言小樓愣了愣，這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討好地親了親他的嘴角道：“當年我擔心父親會傾盡整個道宗之力追殺你，所以才對你詛咒千秋不死身。而之所以詛咒你萬世孤寂，只是因為我沒想到我會投胎成功?！?/br>
    “我心想著，自你來到人世之后，經歷的都是痛苦磨難，想著你還不如回到離恨淵，或者再找一個世外桃源，同鬼尸一起生活，起碼還安樂自在，故才咒你孤寂之命。我要早知道自己會重生，哪舍得??？肯定咒你和我一起變成兩個千秋不死老妖精??！”

    謝歡：“所以你當初是真的想讓我一個人丟在人世？”

    言小樓：……

    話題入死角了，言小樓為了討好心上人，只能用美男計，討好地又親了親他的心上疤，“你我再見已是不易，何必總是執著過去？總之以后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就是了?！?/br>
    聽他這么說，謝歡的臉色還是不好，畢竟詛咒還在，他還是萬世孤寂之命。

    言小樓笑：“未來會發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會同你一起面對，這一次，生死不棄?！毕肓讼?，他又嘿嘿笑道：“反正你我已經不在三界內了，怕什么?！?/br>
    謝歡的臉色依舊沒有好轉，冷著臉道：“我沒有原諒你?！?/br>
    “我知道我知道，”言小樓道：“所以我這不是犧牲自己，獻身來哄你了嗎？”他這樣說著，身下故意縮了縮，果不其然見到謝歡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