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兒異世慢生活_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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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青姨家時,苗強正巧外出不在。楊大郎禮送到,坐坐就打算走。青姨想想便送楊大郎往外走上一段路。剛剛那場合,還有其他苗強阿爹家的親人在,有些話是不方便說的。 這一說,卻被自另一頭歸家的苗強聽見了。 好死不死,他聽見的正是他阿娘提的那句批命。 ……忌妻缺子,孤老終身之命?! 躲在樹后的苗強臉色連番變化后,首先浮上的,竟是一絲放松。 第57章 元宵 這個年苗禾受限于越來越大的肚子, 基本什么熱鬧都沒湊上, 就是在家吃吃吃。 不過元宵這天的祭拜活動,就算頂著個肚子也必須出席。元宵節的重大行事之一, 就是祭天官, 祈求這一年風調雨順, 住村里的人要不是臥病在床,都得參加,以表示心誠。這天還有元宵燈會了,與中秋不同, 這次的燈代表驅蟲避邪的意思,不能省錢不辦。 所以這天苗家祠堂一早就熱鬧烘烘的,空地前的兩旁, 已經立上一排排木桿,上頭掛好了線,接著就能掛上每家帶來的燈。村里規矩是每家每戶來苗家祠堂前祭天官的同時,也得帶上一盞燈掛上, 好在晚上一齊點亮。 閩春與他阿娘這天是跟著苗覺家的人一起來的。就見苗錦兒與苗鍛兒擺脫了先前家里的陰霾,穿上新打的花棉襖,喜孜孜拎著鎮上買來最搶眼的燈,正指使負責掛燈的漢子定要把這燈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掛完,苗鍛兒得意地回頭,不巧正與遠遠看來的閩春對上眼, 一股不喜又浮上心頭。經過這次泄方子的風波, 她就更討厭閩春了。她哥苗遠雖然解釋過, 自己能自古書里找到方子,別人怕是也能,所以不是閩春做活的環節被偷看了去,一直為閩春開脫。 可苗鍛兒心底一直不信。先前都沒人知道的方子,在他哥弄出后便有人也自書里找到,哪有這么巧合的事兒?因此就覺得是閩春虧欠她家,是她哥與她阿爺心好,念就往日情分才沒有追究!于是一見這閩春竟絲毫抱歉都無、還自然自在的模樣,肚里就是一股火。 苗鍛兒心眼轉了轉,便走過去對閩春她娘袁嬸子笑道,“嬸子,怎么沒瞧見你們家的燈呢,在我們村,今兒個得是每家都得送上一盞燈,好熱鬧熱鬧了?!?/br> 袁嬸子明顯一愣。這么說,不就是說不把他們當作一家人么? 一旁的閩春心底冷笑。想她方才掛上的燈,不還是他幫她們買上的,真有臉這么說了。但他不會笨的跟她吵,只用委屈又忍耐的眼光看向不遠的苗遠,這個沒幾個月就該跟自己成親的男人。 沒錯,閩春正是給出了皮蛋方子,讓苗覺好解決大河酒樓那邊鬧的事,但條件是,他們必須換過八字,正式定親。且成親之日就訂在今年春天。而這事還沒正式在苗家說開,所以苗鍛兒依舊是這態度。 苗遠登時正色說道,“小妹,怎么這般說話。都是住一起的親戚,何需如此生疏見外。嬸子,小妹還不懂事,您請見諒?!闭f畢,朝袁嬸子拱了拱手。 袁嬸子才要笑笑,苗鍛兒卻撇撇嘴,一副女兒嬌態地說,“但我也是為他們好啊。說親戚卻都是出了五服,就算住一起,哪能這般胡亂算成一家。我們這么算,說不得旁人不依了。畢竟多盞燈,燈會也多熱鬧么?!?/br> 然而袁嬸子豈會品不出這娃子排斥的意思?心底自是不舒服,但他們母子倆在雪災后、能找到這門親戚倚靠,就算萬幸。她本還怕倚靠久了被人嫌棄,早早開始為春哥兒相看人家,也是春哥兒能耐,不知何時就把苗遠拿下了,如今既然兩人已定親,這事兒由她說,也是理所當然。 “鍛娃子,不,該叫小姑子了。不久后,你阿爺就該與你說我們春哥兒與遠子定親的事了?!?/br> 滿滿都是對閩春不滿的苗鍛兒一聽,臉色都變了,“你說什么???定親???” 她聲音微微拔高,可把一些人的注意力引了過來。 袁嬸子溫和又滿意地笑,點頭強調,“是啊。不久前說定的呢。連成親之日都定了,就在今年春天了!” 沒等苗鍛兒反應,苗遠她娘林雪這頭是又驚又怒了。 “胡說八道??!怎么可能??!遠子定親,我這個阿娘,怎會一點都不知道???” 圍觀的人一瞧似乎又有戲看,立刻熱心了,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怎么了啊這是?誰跟誰定親???” “聽說是苗遠跟閩春了?!?/br> “嗨,苗遠?他阿爺不是說家里不會娶哥兒了?” “誰知道啊,古怪的是,這事兒苗遠他阿娘竟不知道了?!?/br> “難不成又是私訂的?唉,這苗遠,先前不還與禾哥兒鬧的一出了?” 苗覺與村長跟幾位長老在祠堂里才討論好燈會細節,笑呵呵出來時,就聽的這出。那時林雪正面色難看,抓著苗遠要他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苗遠答案也迂回,只說他絕不會違背長輩意思私下決定的。 苗覺見狀臉色就是一沉,對林雪斥道,“鬧什么鬧??!是讓旁人看笑話么??!老二媳婦,還記不記得規矩了??!有什么事,回家里不能說???” 林雪一聽臉色更白。因為這表示苗遠親事,正是苗覺定下的??!但,但王主簿的女兒怎么辦????就算遠子這次沒考上秀才,得等上三年才能再考,可人家女兒也不是不能等??!那天燈會,她是知道王家小姐有多滿意遠子了。 就在周圍村人想多探聽一些細節時,另一頭卻有了另一波sao動。 原來是有輛驢車開到了祠堂空地前方的路??! 但都一個村子的,來祠堂拜個拜,走路不到一刻鐘的事兒,哪用坐驢車了。正當以為是鎮里來了什么人的時候,就有人叫。 “嗨,駕車的不就是楊大銅跟楊大釧么???” “???他們是去鎮上接什么人嗎?” “沒記得他家鎮上有親戚啊……” 這時驢車后頭拉的車廂跳下了楊大郎,眾人正一陣“???”時,就見楊大郎回過身,自車廂中抱下了一團被漂亮皮毛給包裹的胖胖的小哥兒。 小哥兒明顯頂了肚子,但這點重量在楊大郎手里好似無足輕重,見人抱著輕輕松松就往空地走。車廂又陸續下了楊二嬸跟她大媳婦跟兩個小的,手里提著兩盞燈。當中半個鎮上人都沒有! 眾人眨眨眼,一時間不知如何評論,苗平就取笑了,“大郎啊,寵哥兒也不能寵成這樣。人就是有孕而已,多走幾步又怎么了?!?/br> “雪滑,怕摔跤。這樣保險?!睏畲罄烧f。 苗平疵牙,“嗨,護成這樣,當真頭一次見啊?!?/br> 一旁的陳容笑瞇瞇道,“有什么好笑,這時候,怎么小心都嫌不夠。不過我看,禾哥兒氣色被養的真是好呢。這胎肯定很穩了?!?/br> 暖鍋飯后陳容就吃上楊大郎給的山里拔的黨參燉雞,不久后,逐漸覺得腹部暖暖的,這是以往沒有的感覺。讓他信心大增,覺得或許這次真能有好消息。 苗禾則對人不好意思笑笑。他本來不覺得被抱一下會怎樣,他不是北方長大的孩子,不擅長雪上走的,還怕冷,如今穿成這樣,行動更加不便,于是有車就坐車,有人抱少走幾步也好。但,呃,看大家這么震驚,他還是下來好了。 拍拍楊大郎,苗禾小聲說,“放我下來?!?/br> 楊大郎卻沒有,一直走到祠堂前已經被掃清雪的空地上,才把人放下。放下后,手不忘牽著。后頭楊二嬸領著媳婦趕上他們,笑瞇瞇遞過一盞燈過楊大郎,又轉頭對苗禾說了幾句,像是叮囑什么似的,顯的親厚又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