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永生者_分節閱讀_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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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后靠了靠。 第86章 這一路的山水景物自是不凡,我也想起了些久遠的往事,轉頭向小哥求證,他沉思一會,說:“古且蘭國?!?/br> 胖子撩了撩眼皮,問我:“你又來過?” “我們來的時候這里已經改名了,叫牂牁郡,再多的也想不起來了,只記得這地方天天下雨,我這種老胳膊老腿的,最煩下雨天……” “吳邪,”悶油瓶突然插了一句,面色竟有些忍無可忍,“你喝了當地的酒,醉了三天都沒醒,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我還未開口,瞎子先笑的滾到一邊去了?!拔摇毕肓擞窒?,實在記不得還有這一出。胖子還在那追問到底什么酒,悶油瓶說就是當地人自己釀的,不知道叫什么。 我拽著他袖子質問道:“不知道是什么你就讓我喝!你自己怎么不喝!” 他竟笑了笑。 瞎子嘖嘖兩聲,“你倆什么時候和好的?真是床頭打架床尾和……”說著翻了個身朝里,晾給我一個后腦勺。胖子站起身抖了抖一身的rou,說他要去活動活動找個妹子聊聊天,每天睜眼看見我們幾個都快對人生產生懷疑了。等我反應過來他話里話外什么意思時人已經躥好遠了。 我重新躺下,朝悶油瓶背后擠了擠,桌下的那只胳膊環住他的腰使勁勒住,“你怎么都記得?” 好半天才聽見他說:“怕忘了?!?/br> 凌晨5點到的凱里,火車帶著一路風塵緩緩的開進站臺,天光乍亮,雨倒是停了。我們在車站后的巷子里一人吃了碗牛rou粉,雇了一輛當地的面包車,趕往劍河縣。 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在雷公山腹地。 雷公山被當地苗人視為母親一樣的存在,地跨四縣,而我們必須要先向東繞過整個雷公山麓,再朝西南方向進山,我們要找的那個寨子,還藏在大山深處。 國道路況還算良好,然而拐上縣鄉道路上之后就變的很糟糕,司機是當地人,有經驗的在車上備著鐵鍬和鎬頭,時不時就要下車鏟土填坑,路上便耽誤了很久,我和胖子餓的眼睛都綠了,一到鄉里就先直奔飯館,此地潮濕多雨,多食酸辣,那一口酸湯喝下去,還莫名生出些熟悉感。這味道,似是千年未變過一般。 由此又生出來些安心感,似是那虛無縹緲的希望,終于被我抓住了一個角,偶爾,有那么一刻,可以暢想下未來。 吃完飯給司機結了賬——前路已經不通車,要靠我們自己走進去了。胖子打包了一堆糍粑背在身上,老板會說普通話,人看著也活絡,好奇的問我們要去哪里,得知是吉久寨,老板的臉上頓時變得肅穆起來。 “吉久分上寨和下寨,你們去哪一個?” 瞎子說,“自然是上寨?!?/br> 老板正色道:“吉久上寨哪里是你們想去就能去的?就像我們當地人……”他的手在空里畫了個圈,“也只能到下寨,上寨根本進不去?!?/br> 我與瞎子對視一眼,他點了點頭,問老板,“但我聽說,身上有紋身的人可以進寨,是不是真的?” 老板笑道:“倒是真的有這么個說法,但是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人愿意搞那么大一個紋身,這么多年啊,真正有紋身的我也只見過那么幾個人?!?/br> 胖子插了一句:“這寨子里有什么寶貝?安檢搞的這么嚴格,簡直趕上奧運會了?!?/br> 出乎意料的,老板不但沒惱,反而笑了,道:“哪有什么寶貝,只是那寨子建在山上,交通不便,寨子里的人也不與外通婚,都說當年我們苗人從北方遷過來,那寨子是個分支點,算是一脈相承時間久遠,其余的,也沒什么了?!?/br> 看了看我們,又說:“這兩年游客多了,想看看什么原始風情的,去吉久就沒錯了,不過你們在下寨看看就好,千萬不要去上寨,去年就有人不聽勸,結果被捆著從山上抬下來了?!?/br> “捆著?抬下來?” “還是半夜,就扔在前面那路口,衣服也被扒了,等天亮了才得救?!崩习鍝u頭道,“不好惹啊?!?/br> 我嚯的站起身,湊到悶油瓶耳邊小聲說:“快,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好好檢查下紋身?!?/br> 第87章 去往吉久的是一條土路,從鎮子旁的那條小河穿過,鉆進密林之中。太陽只出了那么半日,在我們上路之后又下起了雨,好在雨勢不大,一件塑料雨披足夠了。但也預示著我們今天必須趕夜路到寨子里,這樣的雨夜,誰都不愿露宿在林中。 我們一腳深一腳淺的走了兩個小時,渾身泥濘不堪,躲在一棵大樹下吃了些涼糍粑,小哥現在是我們的重點保護對象,被擠在最里面。胖子抱怨著,從上路這雨就沒聽過,他都要長毛了。 “貴州這個地方地無三尺平,天無三日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瞎子只要一有機會就要擠兌他,“怎么這么不經cao?!?/br> 胖子被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在那干瞪眼,我把水遞給他,接話道:“所以我就在想啊,這個地方一年里真正可以看到星星的日子能有幾天?但偏偏極星崇拜在這里被保留下來,反觀我們的文化傳承……難道我們才是被異化了?” 瞎子笑了一聲,說:“大概正因為不易,所以更要子孫永記,畢竟有時候,人需要知道自己從哪來的,這很重要?!?/br> “有什么重要的?”胖子問。 “歸屬感?!币恢睕]說話的悶油瓶突然開口,卻令眾人齊齊陷入沉默。我突然想起另一個問題。 小哥是姬姓后人,與黃帝同族,而我們如今深入苗疆腹地,這兩族之間又豈止是血海深仇那么簡單,若是被苗人發現小哥身世…… 我把這擔憂說出來,胖子聳聳肩道:“那就是化石遇到了活化石,搞不好還有些惺惺相惜,還再說他又死不了……有這功夫你還是多cao心你自己吧!” 我長出了口氣,朝小哥看去,他與我對視一眼,沉默的點了點頭。 為避免惹出更大的麻煩,我們直接繞過了吉久下寨,好在手中有吳二白畫的地圖。穿過一座年代久遠的風雨橋,上寨還在半山腰處,天早都黑透了,頭燈只能照亮腳下的那一塊區域,下寨中隱約有狗吠聲傳來。 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的,而我已經累的簡直想直接睡到泥地里,大概又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前方的地勢慢慢變得平坦起來。直到踏上了石板路,我才反應過來,我們到了。 在頭燈微弱的光線下,能看清面前是一片挺大空地,腳下的地面是碎石拼成,隱約能看出是有規律排列的,但頭燈亮度有限,看不出更多的信息。而我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黑暗中靜靜蟄伏,似乎正在等待。 空地旁有一座類似涼亭的建筑,有四角翹起的飛檐,圍欄做成美人靠的樣式。我們進到亭內暫作休整,胖子又翻出之前沒吃完的糍粑,分了我一塊。 小哥放下包,站在一根柱子前半天沒挪地方,我湊過去,他說:“這里有字?!?/br> 果然在他指的地方,有些刻痕,隱約像是字跡。我伸手摸了摸,痕跡已經被風化大半,但筆畫的轉折處還是能明顯辨識的,只是這字我居然不認識。 “是苗文?”我問?!按蟾攀枪そ尺x木料時候刻上去的,具體是什么……”他搖了搖頭?!拔乙膊恢??!?/br> 這是第一次我看到還有他不認識的字,雖然不合時宜,但還是有點想笑,“你覺得有多久了?”我問他。 悶油瓶用手敲了敲木質,又湊近聞了聞,才說:“幀楠”。 “幀楠?”胖子滿臉驚訝的接了一句,“這亭子是楠木的?”他起身將剩下的幾根柱子都檢視了一番,還是有點不可思議,“這窮鄉僻壤的,竟然……”說著又去懟一旁坐著抽煙的瞎子,“這不是皇上才用的起的木頭?” 這話雖然夸張了些,但也是事實,特別是這種如此粗的整根木料直接拿來做柱子的。要知道楠木最少生長百年才可成材,這樣算下來,我們此刻所處的這間其貌不揚的小小涼亭…… 小哥說:“總有三四百年了?!?/br> 瞎子倒是不以為然,滅了煙道:“也沒什么好奇怪的,這楠木本就生長在川黔,你覺得它是個稀罕物件,殊不知人家祖祖輩輩身邊都是這木頭,這就叫……” 他話沒說完,突然斂了神色。 “來了?!?/br> 第88章 苗人。 黑衣黑褲黑腰巾黑綁腿,發束于頂成獨髻,十幾個人似是從地底下瞬間冒出來一般,將我們四人困于亭中,土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我們。 胖子cao了一聲,低語道:“這到底是人是鬼……”不止他,我也有點恍惚了,那些苗人腳上甚至還穿著草鞋,他們互相之間并無交談,面色肅殺的站在那里,只能聽見火把燃燒的畢剝響聲。 瞎子突然笑了一聲,那一聲很突兀,在這個場合下顯得萬分詭異。他身形一動,眾人難免分神,小哥趁這時扯了我一把,將半個身子擋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