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吳晉卿兵出哇峪口
原來,大宋朝實行的是募兵制,西夏國卻實行的強迫征兵制,連作戰的武器裝備也得軍士自己籌備。 大宋朝一個當兵的每個月都有薪水,三兩、四兩、十幾兩銀子不等。西夏軍卻一個子兒也沒有。 在大宋朝當兵是一種職業,在西夏國當兵只能是義務。 如果大宋朝一個當兵的每月的薪水是5兩銀子,那就是人民幣5000元。 因為北宋一兩銀子約合人民幣600——1300元,取個中間價按1000元算,5兩銀子就是人民幣5000元,相當現在政府機關一個處級公務員的收入。 在大宋朝當兵有這么優厚的條件,西夏兵哪個不想?每月領幾兩白花花的銀子養家糊口,這是身處荒寒之地的西夏人做夢也想不到的好事情。 因此,那些西夏兵全都跪倒在地,感謝趙元帥給他們安排了“工作”,有了吃飯的地方。 趙元帥讓這些西夏兵起來說話,然后呼喚張明山、扎西伽馬來到身邊,道:“本帥加封張明山為明威將軍,官階從五品;扎西伽馬振威校尉,官階從六品?!?/br> 張明山和扎西伽馬驚得目瞪口呆,兩人原本只想脫離西夏人的嚴酷管轄,來宋營混口飯吃,哪曾想會做了從五品、從六品的官員? 兩人跪在地上,雞啄米似地給趙元帥叩頭謝恩,趙元帥扶起他們,道:“從現在起,你二位同為羅天副將,率領歸降過來的西夏兄弟,和羅將軍一道守衛鎮魂關!” 一旁的張子論見羅天、施丹、張明山、扎西伽馬全都封官晉爵,自己辛苦一番,什么也沒撈上,心中便窩滿氣兒…… 話休絮繁。卻說吳玠在馬頭坪和西夏兵交手,夫人孫荊草連挑六番將;乾坤雙棒槌洪大嫂威震青瓦臺,打得西夏兵屁滾尿流;西夏天王李乾順的額頭也挨了洪大嫂一棒槌,要不是這廝命大,那額頭早就變成爛西瓜。 西夏前敵指揮使、尚書令馬歸元見天王身負重傷,不敢戀戰,借道青石口,向鎮魂關逃去。 哨馬報上情報,吳玠問身邊的夫人孫荊草:“夫人、jiejie!” 吳玠比孫荊草年齡小,兩人新婚之夜后,吳玠一直這樣稱呼她。 孫荊草見吳玠這么來叫,“噗哧”一笑,道:“嘴真甜,可你現在是主將,屬從成千上萬,這么呼喚有失身份,叫我娘子,或者將軍吧!” 吳玠應聲一笑,道:“娘子,哨馬報來情報,說西夏兵向青石口逃去,一定是繞道哇峪口大橋,向鎮魂關而去,我軍應走那條道堵截他們……” 孫荊草鄭重其事地說:“從青石口繞道哇峪口大橋,不利馬軍行駛;但西夏兵有橫山步跋子可以封山開道,我們是追不上的……” 吳玠見說,略一思忖,道:“這么說我們驅馬青石口,是追不上西夏兵的?” 孫荊草點點頭,道:“我們不走青石口,可以另辟蹊徑!” 吳玠見說,便道:“怎么個另辟蹊徑,娘子快說!” 孫荊草從馬鞍上的布袋里取出一張地圖展開來,對吳玠指指點點,道:“我們現在的位置是馬頭坪,距哇峪口大橋七八十里地兒,倘若快馬加鞭,兩個時辰準能趕到。西夏人是馬軍步兵混雜的隊伍,即便橫山步跋子能逢山開路,繞道青石口到哇峪口大橋也得兩個時辰!” 吳玠興奮地拍個響掌,道:“天賜良機,如果能在哇峪口設下埋伏,定能擒獲李乾順,可不知馬軍走那條道更為便捷,還望娘子指點!” 孫荊草是這一帶的地理鬼,當然知道馬軍走那條道便捷,正給吳玠指點要走的路徑,卻見田牧香怒氣沖沖走上前來。 吳玠看了田牧香一眼,道:“香香有事?” 田牧香白了吳玠一眼,道:“沒事就不能在你跟前站站?” 說著,提高嗓音道:“西夏軍逃離這長時間了,玠哥哥還在這里啰嗦什么?” 田牧香將手中的柳葉雁翎刀一揮,道:“本姑娘等不及了,現在就率秦隴軍趕往哇峪口攔截西夏兵,至于走什么路,本姑娘自然知道!” 吳玠知道田牧香見自己和孫荊草在一起生出妒意,嘿嘿笑道:“這一次打先鋒你們誰也甭爭,末將和馬前洪嫂,馬左于謙,馬右孟洋,馬后石碐首當其沖!” 眾將士一聽,全都愣怔,不認識似的看著吳玠,見他怎個裝扮: 頭戴垂纓銅頭盔,身披朱紅鎖子甲,上穿白錦襖,下著抹綠靴,腰系皮搭膊,前后鐵護心;一張弓,一壺箭,發髻中喚出簪子長短的物事,晃一晃丈把來長,竟是麒麟鋼槍。 吳玠將麒麟鋼槍在手中抖一抖,道:“我們從空洞山、木香庵分兵三路,追擊橫山步跋子,來到馬頭坪,被西夏軍包圍在三四原。全體將士奮力拼殺,擊退西夏兵,但我們有不少弟兄陣亡,實在令在下惋惜!” 吳玠這么說著,向全體將士招招手,默然低頭,向死去的將士默哀。 將士們跟著默哀完畢,吳玠道:“這場腥風血雨的廝殺,彰顯了秦隴軍的威風,青云兵的霸氣,也彰顯了大宋朝的尊嚴!” 吳玠說著,頓了一下,道:“這些年來,大宋朝和西夏軍交手,往往以失敗而告終??晌覀儏s不一樣,秦隴軍、青云兵剛受朝廷招安,就投入慘烈戰斗,終于使西夏人不敢小覷我軍!” 吳玠長嘆一聲,深有感觸地說:“這一次如果還讓你們去做先鋒,末將于心不忍。因此,上哇峪口堵截敵寇,先鋒官飛吳玠莫屬;吳玠有洪嫂、于謙、孟洋、石碐幫襯,定能馬到成功……” 話說到這份上,孫荊草和田牧香還能怎么多言?孫荊草便道:“將軍去做先鋒,讓我們干什么?總不能呆在原地不動吧!” 吳玠道:“當然不是!”說著,對孫荊草道:“娘子率領青云兵從葫蘆河左邊穿插到哇峪口!” 又對田牧香道:“香香和張將軍率領秦隴軍從右邊迂回到哇峪口大橋,留一千騎兵由末將調遣!” 洪嫂見吳玠要和她們四人充作先鋒,大呼大吵地擊掌吆喝:“哦呵呵,我洪麗春終于能做一次先鋒官了!” 一邊說,一邊揮揮手中的乾坤雙棒槌,道:“民婦在青瓦臺讓李乾順挨了一記單棒槌,這一次在哇峪口要他挨個雙棒槌!” 吳玠見洪大嫂神情亢奮,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對張聲道:“張將軍,你哪里不是有幾匹多余的馬嗎,牽過來讓洪嫂他們一用!” 洪嫂雙眼瞪得溜圓,道:“姑爺你說什么?你讓我們四人騎馬?呵呵呵,這不是開玩笑嗎……” 洪大嫂笑得山響:“我們四個全是鐵腳板,飛毛腿,哪里用得上騎馬?姑爺不是早測試過嗎?怎么又來煎剩飯!” 于謙跟著洪大嫂說話:“洪大嫂說得沒錯,我們是真正的步跋子,和橫山步跋子相比,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論走路,我們是神行者,即便骕骦寶驥也不是對手,騎馬干么?” 于謙突然提到骕骦寶驥,使吳玠為之一怔,因為在后面的敘述中,吳玠將得到一匹寶馬,以骕骦寶驥為其命名。 孟洋、石碐聽于謙這么來說,都說他們走路賽過騎馬,不信就比試比試。 吳玠見四人口徑一致,方知他們行走順了,已不習慣騎馬,便向張聲招招手,讓他離去。 張聲唱過諾去了,吳玠才和孫荊草、田牧香道別,打馬向哇峪口而去。 洪大嫂四人見吳玠馬已行動,便按各自的位置護衛著吳玠,向前奔跑。 洪大嫂一人當先,跑在吳玠坐騎前面;于謙在左;孟洋在右,石碐攬后,主仆五人仿佛飛出弦的利箭,向前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