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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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賀洲像極了小垃圾。 邱言至咳了兩聲,避開了這個話題:“別廢話了,走吧,我得去問一下我爸關于賀洲的事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br> 大黃有些疑惑:“雖然賀洲確實是比較難搞,但我覺得你為什么一點兒也不cao心葉明煦?你對他好像根本就不上心……” 就在這時,邱言至收到了一條信息。 是葉明煦。 葉明煦問他說明天什么時候回去,要不要一起吃早飯,還說自己找到了一個非常棒的早點餐廳。 邱言至把手機遞到大黃面前給它看,語氣漫不經心:“因為他很容易?!?/br> ……容易? 大黃看著邱言至,眨了眨眼睛,緩緩說:“……你好渣哦?!?/br> 游戲而已。 邱言至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朝前走了。 . 邱言至回家的時候父親正在書房看書,邱擎蒼本來都有些倦了,準備休息,看見邱言至回來,又精神了起來,拉著他下了一盤棋。 邱言至本來想裝作不經意地向父親詢問賀洲??伤种雷约簭奈磁c父親談過生意上的事情,這會兒卻突然問起他的生意伙伴,已經就是很奇怪的事情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越裝地漫不經心,就越顯地刻意,于是邱言至直接問道:“爸,你是不是和一個叫賀洲的人,在生意上有長期的合作關系啊?!?/br> “嗯?你怎么認識賀州?” “……偶然,偶然認識的。那他這段時間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 邱擎蒼抬頭看了眼邱言至,落下一枚黑子:“是有些不太對勁?!?/br> 邱言至抬頭看向他,眨了眨眼:“哪里不對勁?” 邱擎蒼沉默了一下,忽然說:“言言,你是不是和賀洲在談戀愛?” 邱言至:“……?” 邱言至一不小心差點兒把棋盤都給掀了。 ……不是爸,你到底是從哪里得到的這種結論?! 邱言至放下手中的白子,再也無法平心靜氣地繼續下棋了:“爸,你說什么呢?沒有的事!我和他根本就不熟!” 邱擎蒼:“是嗎?他這段時間和我來往的比較頻繁,而且,還提到過你?!?/br> “他說我什么?什么時候說的?第一次提起我是在什么時候?是今天嗎?”邱言至緊張地問道。 邱擎蒼看著邱言至的反應,心里已經了然了幾分。 “沒什么,就是問你為什么不在家,不是今天,好像都是一個多月前了吧?!?/br> 一個多月前?8月中旬? 8月中旬的時候,依照上局游戲的時間線來說,賀洲似乎還沒有見過他。 也就是說重置卡讓賀洲回到了他們還沒有相遇的時候嗎? 邱言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重置卡把賀洲回溯到了他們還沒相遇的時候。 本來應該是一切都很完美的,可誰也沒想到,賀洲竟然保留了記憶。 邱言至鉆進被子里,卻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原來在上局游戲,他經歷了的那四個月,并不是只剩下他一個人有記憶。 原來賀洲記得他,記得清清楚楚。 原來賀洲回到四個月前,卻沒有想要躲開他更沒有想永遠不見他,反而是在盡力地尋找他。 而且賀洲明明知道當時被逼婚的那一系列事情全是他邱言至一手設計的,卻還是參加了邱擎蒼的生日宴會,甚至還在宴會上喝了不少酒。 待到聚會離場的時候,他還啞著嗓子攔住邱擎蒼,問,為什么邱言至還不出現? 邱言至靜靜地躺在床上,窗外的燈光透過鏤空的窗簾撒了一些星星在天花板上。 零零點點,明明暗暗。 邱言至眨了眨眼睛,有些無意識地捂住了自己心臟的位置,感覺那里不知為何竟然發出一絲一縷的,淺淺的疼痛。 “賀洲這個bug好難搞?!贝簏S長長嘆了口氣,飛到邱言至身邊,然后也學著他一樣躺在了床上,“沒辦法了,看來你只能假裝不認識他了,只要你一口咬定你沒見過他,不認識他,他也沒辦法,到時候他頂多覺得自己腦子出了問題,或者說是再玄幻一點,覺得自己穿越了什么的,只要你不說,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是個游戲?!?/br> 邱言至沒說話。 “邱言至?你睡著了?”大黃問。 過了好久,大黃才聽見邱言至十分小聲地說了一聲。 “……大黃,我好渣啊?!?/br> ??? 大黃轉頭,看見邱言至拿起枕頭蒙住了自己的頭,不說話了。 大黃覺得萬分不能理解。 你用容易這兩個字來形容人家陽光燦爛熱情滿滿的正直青年葉明煦,對人家不上心,不用心,不在意就不渣,這會兒只不過是理性對待bug集合體賀洲,并且認真探討應對策略,怎么就又覺得自己渣了呢? ……邱言至這個人可真奇怪。 . 邱言至昨天晚上失了眠,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是困地睜不開眼。 他打了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然后趿拉的拖鞋頂著一頭雞窩一樣的頭發去洗漱。 結果一拉開洗手間的門,整個人就定到了原地。 賀洲正在洗手間里站著。 他身姿挺拔西裝革履,和邱言至身穿睡衣頭頂鳥窩不修邊幅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邱言至剛睡醒,腦子還有些懵,看見剛起床就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賀洲,幾乎都忘了他們現在是什么關系,就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賀洲……你起開,我要洗漱?!?/br> 賀洲眸色逐漸變得深沉,然后他挪了一步,給邱言至讓了路。 他轉頭,看著邱言至眼睛半睜半閉得走向洗手池,伸出手,把洗手間的門給關上了。 他手握在門把上停頓了一瞬。 然后他的手逐漸下移,修長的手指緩緩摸上門鎖。 啪嗒一聲,門就鎖上了。 . 邱言至迷迷糊糊地拿著自己的牙刷擠牙膏,結果剛把牙刷塞到嘴里,微微發涼的薄荷味的牙膏觸碰到牙齒的那一個瞬間,邱言至就猛地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渾身一個激靈,看見了,鏡子里在自己身后站著的賀洲。 邱言至心中猛地一跳,只覺得上一刻還鋪天蓋地籠罩著他的困意,在這一刻全都消失無影,他一把把牙刷從嘴里抽出來,然后慌慌張張地轉頭去看賀洲。 賀洲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 邱言至突然就覺得心跳如打鼓,整個人都慌了起來,他步步后退,色厲內荏道:“你在這里做什么?!” 當然,如果忽略到邱言至睡了一覺后變得相當蓬松自由的頭發,和衣領大開的睡衣,以及腳上不配套的拖鞋,他這個表情應該還算是十分能唬人的。 可他現在這種情況配上他臉上故作嚴厲的表情,只讓人想笑。 邱言至手里拿著牙刷,直直地指著他,一臉防備:“這、這里是我家!你、你這是非法入侵!” 賀洲確實是低笑了一聲,他又往前走了兩步:“那你想怎么樣,喊人嗎?!?/br> 邱言至被步步緊逼,步步后退,直到他的后背已經抵到了冰涼的瓷磚墻,退無可退。 邱言至抬起頭,冷冷的看著賀洲:“你到底想做什么?這里是我家,我父母都在,你不要太放肆?!?/br> “放肆?”賀洲似乎輕笑了一聲,然后微涼的指尖摸上了邱言至睡衣的紐扣,“什么是放肆?!?/br> 他修長白皙手指輕輕的一挑,便把邱言至睡衣的扣子解開,賀洲抬頭看著邱言至,問,目光幾乎能稱得上是認真:“這樣嗎?” 雖然也不是第一次被賀洲解開扣子。但邱言至活了這么大,向來是他調戲別人,還是第一次被別人調戲,頓時整張臉都變得通紅,連話都說不出來:“賀洲你……” 邱言至還拿著牙刷,只能漲紅了臉,用一只手去推他,卻又被人不緊不慢的把他的手撥開。 賀洲語氣深沉:“別動,你衣服的扣子扣串行了?!?/br> 邱言至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睡衣的扣子從第一個扣子起便扣錯了,剩下的一整列全都差了一行,賀洲剛剛只是解開了他第一顆扣錯的扣子。 ……怪不得他今天覺得領口怎么這么大。 邱言至頓時便覺得面紅耳赤起來:“我自己能扣,用得著你動手嗎!” 邱言至轉過身子背著賀洲就開始扣子,不知道是不是他因為他手里還拿著牙刷的緣故,還是因為后面站了一個賀洲,邱言至扣了半天,連剛剛賀洲解開的那顆都沒扣好,急得耳朵都發了燙。 下一秒就被人掰住肩膀又轉了回去。 賀洲垂一下頭,睫毛在臉頰上留下長長的陰影。 他伸出雙手,沒有再說什么話,只是一言不發地,耐心地把邱言至衣服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又一顆一顆扣上了。 他五指修長白皙,在邱言至淡藍色的睡衣上擺弄著系扣子,動作卻緩慢,優雅地像是在裝點的什么藝術品。 邱言至看著他,不知怎么覺得呼吸聲都紊亂了起來。 還剩下三個扣子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邱言至心中一緊,伸手就準備把賀洲推開。 賀洲低聲說:“我鎖了門?!?/br> 邱言至松了一口氣。 下一秒。 “啪嗒?!遍T被人推開了。 門口站著呆在原地的邱擎蒼,和走過來的鐘雅柏。 “擎蒼,趕快進去把你的手洗洗,還有客人呢,說了不讓你摸那——” 鐘雅柏的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