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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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冉一邊往桌子上擺東西,一邊講解自己換糧的規則,“瞧一瞧看一看,不要錢不要券,只要大米和白rou,您換不了吃虧,換不了上當啊?!?/br> 還記得上輩子她每次經過‘兩元店’的時候,店家都是拿大喇叭放著這種廣告,想到吆喝,林冉不知為什么腦海里第一葛浮現的就是這段。 聽著林冉的吆喝,有幾個已經走到門口的人都止住了腳步,大米和rou可都是她們平時都舍不得吃的東西,拿來換這些日用品感覺有些心疼,沒有打頭陣,不少人都開始打退堂鼓。 家里鍋碗瓢盆的還有用的,要不,再挺一挺? 林冉也不管大家的反應,繼續從行李箱里掏東西出來。 雪花膏、膠皮鞋、圍巾、一沓子本子,隨著這些東西出現在桌子上,不少人眼睛都是一亮。 那可是明星都在用的雪花膏,耐磨又體面的膠皮鞋,據說是上海最流行的圍巾,嶄新的本子,隨便拿出來一樣,都是他們去省城都得托人還不一定能搶購到的東西。 “閨女,你看我這些糧食能換點啥?”一個老大娘拎著筐走過來,有些躊躇,她想給小女兒換點女孩子用的東西,老來得子加上是唯一的女兒,難免想寵一些。 筐里,大娘兩手解開一個白布袋子,里面微黃的大米足足有大半袋子,粗略看起來有個二三十斤。 微黃的大米不是放置過久發黃,而是稻谷脫去外保護皮層稻殼后的穎果,俗稱糙米,因為沒有進行過再加工,所以價格比精制大米要便宜一些。 交換和黑市肯定是不一樣的,林冉略微思索片刻,最終定下了糙米三毛一斤,精制大米四毛一斤,rou類五毛一斤的換購價格、 這價格可比收購站的價格高了不少,還能換到平時買不到的很多好東西,不少原先就帶著糧食的人已經排起了長隊。 一布兜子的糙米過了稱,三十二斤重,合計六塊四毛錢。 “大娘,給您算六塊四,您想換什么東西呀?”林冉比了比自己桌上的東西,并介紹了這些東西的換購價格。 “閨女,我想換這個,你看我得添多少錢?”大娘比了比桌子上的圍巾,等秋天的時候,小姑娘家家的,圍個圍巾肯定特別好看,她就想給她小閨女換條圍巾戴,而且她看過了,林冉箱子里的圍巾樣式繁多,每樣也就一兩條,連‘撞衫’幾率都低一些。 “大娘,圍巾換購價是12元一條,您這還差五塊六,”林冉算了算,跟她講,“不過咱們這是換購,不能收錢,您看家里還有沒有糧食或者rou啥的能來換的?” “我家就有點狍子rou干,你看成么?”老大娘想了想,只能換大米和rou的話,自家好像只有狍子rou能換了。 狍子rou?想到北大荒時期,東北流行的一句話,‘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里,’這可是小學時候學過的課文里說的,只不過上輩子林冉穿越前,狍子已經被列為國家二級保護動物,獵殺和吃狍子rou都是違法的。 狍子rou也是rou,林冉當然同意,只不過因為是rou干,價格上雖然沒有變動,但稱稱的時候林冉還是給高了一些重量。 老大娘家可能是打獵好手很多,拿來的狍子rou干足足有二十斤重,不止換走了一條圍巾,連帶換了些鉛筆和大白紙,說是要給小閨女上學使。 有了個愉快的開頭,陸陸續續有人來換走了不少東西,只是那沓子帶來的大白紙反而淪為了‘找零’用途,每個人都不想用糧食換錢,都想換成東西帶走。 ‘咣當’一聲,林冉正埋頭記賬,剛要喊下一位,就聽水泥地被砸的一聲巨響,抬頭看去,就見一頭已經咽氣的野豬正被仍在地上,鼻尖還有淡淡的腥味,顯然是剛獵到的。 “大力,行啊你小子,又打到豬了,”人群里有人顯然認識這人。 被叫大力的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我媳婦說豬rou能在這里換東西,叫我送過來,她在家收拾收拾就過來,換啥你等她來自己選?!?/br> “我這只能換豬rou,整頭的豬沒法收拾,大哥你看你要是方便,給收拾出來再來換唄?這大骨棒子下水啥的都留著,咱都算價,”林冉好聲好氣的解釋。 大力雖然看著膀大腰圓壯實,但卻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性格,聽林冉說完,他也覺得自己是有些著急了。這不是今兒上山打獵,獵到個野豬,他家也不缺rou吃,大力跟野豬剛到村口,就被聽到信兒的媳婦給支來磚廠換東西來了。 看著大力跟朋友扛著野豬走出去,林冉松了口氣,腥味太重了,她剛剛差點喘不過來氣,要不是這里是七十年代,她估計一輩子也見不到腦袋直冒血的野豬了。 狍子和野豬仿佛打開了大家的思路,接下來的換購,林冉腳邊的物種漸漸豐富起來,有人送來曬好的魚干,有人送來腌制好的臘rou,還有各式各樣的吃食送來,有的被林冉拒絕了,有的按照市價換購了。 等能吃午飯的時候,林冉早上帶來的一個行李箱已經空了小半。 因為是第一天試水,所以沒有把四個皮箱都拿來。 等到開飯的鈴聲響起,人群散去,林冉打開記賬本,開始統計上午的收獲。 因為空間的合理利用,小半箱子的東西折合成三千多塊錢的糧食,幾千斤的糧食擺滿小小的會議室,早早被于廠長安排人送到了廠里的空倉庫。 這一上午,來的大多都是磚廠的親屬。相信經過這一上午的口口相傳,下午收獲會更豐富。 吃過午飯,林冉品著嘴里午飯蘑菇的味道,突然想起在東北,不止有野豬狍子這些在二十一世紀已經禁止捕獵的rou類,還有很多野生植物類的特產,人參那種藥用的不提,蘑菇木耳這種干菜倒是可以換購一些。 想到就做,下午林冉再開門的時候,就換來了不少蘑菇干和干木耳。在東北這種林區發達的地方,大家靠山吃山靠林吃林,每逢雨后,家家都會上山去林子里采野蘑菇,然后回來曬成干。 蘑菇和木耳可是要比rou好換多了,營養價值也不低,林冉一下午就收獲了一千多斤。 因為是免費摘來的,所以價格比大米還要低,誰能想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些在后世看來營養價值極高的特產類干菜,在七十年代的時候,身價竟然比不過大米。 每天從早到晚的在會議室里打卡,林冉的行李箱漸漸空了下去,因為空間在手,借著掩飾,林冉還穿插著往里又放了不少東西。饒是如此,換糧結束的日子還是到來了。 磚廠的倉庫并不是用來放磚的,畢竟紅磚擺在露天的院里,短時間內并不影響使用,廠里的倉庫是用來采購設備時存放設備的,這會兒空檔的庫房方便了林冉,里面都是給鋼鐵廠換來的糧食。 粗略的算了下這些東西需要用到的車皮,林冉給高廠長去了電話,看看能不能這批糧食跟省城的磚同一輛車皮運走,這樣自己也能早點回鋼鐵廠。 出來一個多星期,還有點想念鋼鐵廠了。 日落西斜,于家院子里擺起了大桌子,為了感謝林冉‘特地’為磚廠帶來的零件,于廠長也‘特地’為林冉擺了桌好菜。 林冉打電話是用的于廠長辦公室的電話,于廠長自然知道林冉不日就要離開的消息,不說用糧食換來的零件,就說林冉為磚廠牽線,把滯銷的庫存紅磚銷售出去了大半,于情于理,于廠長都要給林冉踐行一次。 于大娘是真心喜歡林冉這丫頭,所以在做菜的時候格外用心,家里有啥好菜都倒騰了點出來。 于廠長被氣氛感染,也跟著拿出自己珍藏許久的二鍋頭自酌起來,桌上除了自己,剩下的林冉和于大娘還有閨女都是女人,不方便很久。 席間,一番商業互吹過后,林冉見氣氛已經熱鬧起來,起身回屋拿出行李箱里一早準備好的東西回到了飯桌上。 以為她半路去上廁所了,于大娘見她回來,還熱情的招呼,“冉冉,多吃點這個菜,大娘特地給你做的?!?/br> 等看到林冉手里拿著東西,才疑惑,“你這是拿的什么?” “廠里來了電話,明天去跟火車站那邊辦了用車皮的手續,后天就得回南江省了,”林冉說了下前情提要,“這些都是我從上海路過時候給您和于廠長帶的東西,本來應該走那天再給你們的,但今天太開心了,就現在給了吧,小小心意,您們別嫌棄?!?/br> 給于廠長的是一個禮盒裝的鋼筆,給于大娘的是一條沒跟別人換過的圖案的圍巾,還有給這幾天都很親近林冉的丫丫一盒雪花膏,丫丫是于廠長的閨女,今年十二歲,正是知道美的年紀。 于廠長‘使不得’的話還沒開口,就被林冉幾句話說回了肚子里,眼看媳婦女兒收到禮物都笑的開心,于廠長動了動嘴,終究沒再多說推脫的話。 林冉這丫頭,雖然心里鬼主意很多,但品行確實是個可交的,自家婆娘這回的眼光不錯。 第69章 “你找我們站長?那可不太巧,站長這會兒沒在辦公室,”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年輕小伙,看完林冉的介紹信,給林冉指路,“你要么在辦公室等他一會兒,要么就去那邊找找他,我估計他一時半會回不來?!?/br> “謝謝你啊同志,”道了聲謝,告別熱心的火車站工作人員,林冉往他手指的鐵軌方向走去。 靠近站臺的鐵軌上,一輛裝載滿滿的貨運貨車正停在那里,一幫穿著和剛剛的小伙子一樣制服的工人正在緊鑼密鼓的鼓搗著什么,站臺上,三個人站在那里指揮,其中一個正是上次運磚時有過一面之緣的付站長。 “姑娘,里面在施工,太危險了你別過去?!闭驹谧钸吷系娜丝吹搅秩?,攔了一把。 付站長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林冉先是一愣,再是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轉了過來,“你是……上次來辦手續的林干事?” “付站長,我是江南省石景鋼鐵廠林冉,”阻攔的人看到付站長認識就給讓開了,林冉走近付站長打了聲招呼。 “哈哈,我記得你林干事,你是第一個在我這批條運磚的,”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年輕漂亮的辦事員,付站長記得很清楚,鎮上就這么一個磚廠,一年多了都不景氣,自從林冉那次過后,銷路倒是好了不少,林冉這也算是為鎮上帶來了益處,“你這次來,還是來運磚的?” “運磚的手續得過這陣子才能寄過來,這次是有些糧食要運走,這是手續,”林冉把手里的批條遞了過去,這是出發前,高廠長為她跑下來專門用來運糧食的。畢竟磚廠的任務不知道能不能跑下來,所以批條并沒有先辦,只能等林冉回去后,由磚廠和南江省城互相聯系了。 “哎呀,運糧食?你這能不能放的住啊,”本以為就是回屋蓋個章的事情,付站長卻嘆了口氣,反問一句。 “是些大米和各種rou類,應該能放個五六天的,”rou干和干菜類的容易存放,那些送來的新鮮rou類林冉也讓腌制成了臘rou,只是時間有限,只粗略處理,并不能像傳統臘rou那樣久放,但應付路上的三五天是夠夠的了。 付站長也知道林冉說的是路上的三五天,可他說的卻不是路上的時間,“林干事,你這次來的不巧,咱們這鐵軌壞了正在搶修,得等修好了才能運了?!?/br> “這得修幾天?”林冉看了看站臺下,修鐵軌的工人們的背影。 “不好說,缺零件,咱們是小站,備貨沒那么足,得等上邊批下來,”付站長跟著回頭看了看鐵軌,“這批貨可是重要著呢,上邊應該會給加急,只是加急了也不知道要多久?!?/br> 這時候交通不便,辦事效率就是會慢,就算加急來了,車上的貨物耽誤時間不新鮮了,后續會有很多麻煩,老毛子最是挑剔,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受處分,想到這,付站長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是缺什么零件?”林冉又問。 要說問車里的貨品是什么,付站長也許會猶豫,但問零件這種無傷大雅的小問題,付站長回答的痛快,“連接處的螺絲缺兩個?!?/br> 前陣子這邊下了大雨,水漫過鐵軌,維修工人無法維護,這兩天晴天想要維護的時候,又趕上這車貨過來,哎,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說什么都晚了。 趁著付站長唉聲嘆氣,林冉跳下站臺,觀察工人們搶修的鐵軌連接處螺絲的型號,“同志,你們這螺絲是多少尺寸的?” 工人們有看到林冉和付站長聊天,所以也沒有看她年紀小就糊弄她,而是認真回答了。 按著他們提供的尺寸,林冉在淘寶上下了定制單,跨越時空的快遞效率不是蓋的,沒幾秒林冉就感覺到收件箱的動靜,把手伸進挎包里做掩飾,林冉掏出幾根粗長的大螺絲,“你們看看是不是這個型號?!?/br> 眼看工人們在嘗試,林冉爬上站臺,就見付站長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目光里帶著審視,“你怎么會有這種型號的螺絲?”他們鐵軌的螺絲雖然不是特別定制的,但計劃經濟的時代,個人不可能有這么大的螺絲,還一拿就是三四個。 “我是鋼鐵廠的,這次來磚廠的任務就是換糧,”林冉強調了下自己的身份,這才繼續解釋,“出發前,廠里給磚廠準備了很多型號的零件,這幾根是在磚廠沒換出去的,說讓我帶回去,不止這個型號,我還有這幾根?!?/br> 說著,林冉掏出挎包里的另外幾根螺絲,這真的是鋼鐵廠準備來,而被磚廠拒收的,因為他們廠確實用不上。 林冉的手心上,拿著大大小小三種型號的螺絲,再加上有磚廠可以詢問,付站長眼中的審視消了不少。也不怪他多想,因為一切都太巧合,如果不是有磚廠作為中間軸,他都要以為這次岔子是林冉事先布置的了。畢竟這車上的貨太過重要,涉及到兩國邦交,林冉又出現的這么恰好,他一開始真的懷疑了。 正想著怎么挽回下兩個人緊張的氣氛,就聽站臺下,工人們歡呼起來,“成了,成了,能用,真的能用!” “真能用?”顧不得林冉,付站長跳下站臺,蹲下去仔細觀察鐵軌連接處。 “真能用,正正好好!”工人們七嘴八舌的肯定,話里的喜悅簡直要飛出天際。 “就是不知道這螺絲結實不的,”之前站在付站長身邊的另一個人開了口,他不認識林冉,對于林冉拿來的東西自然保有懷疑態度,畢竟運行過程中鐵軌一旦斷開,火車失控,損失的財力和人力不可預估。 這話像一盆冷水潑在付站長的頭上,但想到車上這批貨的保鮮期,付站長還是咬了咬牙,“讓小趙開慢點,咱們試試?!?/br> “站長!”懷疑螺絲不解釋的小伙喊了一句,顯然不認同付站長的決定。 “聽我的,我來擔責,去說一聲,讓小趙一定要慢點開,”付站長也在天人交戰,耽誤運輸是失職,火車出事也是失職,可他一人罷職事小,耽誤兩國關系才是大事,如果火車開的夠慢,脫軌的風險應該極小,想到這,付站長微微大聲,很是堅定。 “是,站長?!毙』锂斎恢肋@車貨的重要性,見付站長堅持,他敬了個禮,快步跑到火車車頭跟架勢員交流。 ‘嗚——嗚——嗚——’三聲長鳴,鐵軌上的工作人員全部撤開,列車緩慢啟動。 緩慢前進的列車第一節 車輪壓上剛剛修好的連接處,所有人都憋著一口氣不敢喘。 短短幾秒鐘,仿佛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第一節 車廂安全過去,有人忍不住歡呼,但看了看別人緊張的樣子,又忍住了。 第二節 ,第三節,第四節,列車一點點過去,所有人的心都提著放不下去。終于,‘吱——’列車一個剎車停下,大家看著全部過去的火車忍不住歡呼出聲,“過去了過去了!” “我看到了,咱們成功啦!” 工人們歡呼的時候,付站長平復了下心情,跟林冉道謝,“林干事,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叫付成,托大你喊聲付叔,以后這車皮的事,有我在你放心!” 這是感謝,也是承諾。 從來都是走正規程序的林冉,自然無所謂他的感謝,林冉只是想盡快修好鐵軌,好讓自己的糧食回到南江省,于是客氣了一番。 “明天就把你的糧食運過來吧,咱們找人給你裝車運走,”付站長一錘定音,因為鐵軌損壞,之前的車皮都暫緩了批復,林冉剛剛幫了自己這么大一個忙,怎么也得不能讓她的糧食因為運不走捂壞了。 “我這零件也只能應急,等你們的零件批下來最好還是換一下,”林冉雖然選購的店鋪實體工廠是業內翹楚,但畢竟鐵軌是涉及人命的大事,馬虎不得,林冉不得不提醒了一句。剛剛火車啟動的時候她也捏了把汗,覺得自己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