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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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的心在每一個人心里猛烈地燃燒。 綠荷舉起酒碗,豪氣道:“咱們先干一碗,今朝有酒今朝醉!” 蘇白笑了,這段時間為準備新戲確實太辛苦了,她一口將面前的酒水喝盡。 晚宴上,她喝得實在太多,可無論怎么喝,都不會醉似的,心中的哀愁怎么也無法被酒水沖散。 酒宴結束,吳皎月被柳茹幀拉下,她們要好好敘舊,因為誤會失散了二十年,確實有太多話要說。 蘇白一個人走在街道上。 京都的夜,也是燈火通明,美得驚人。 突然,她發現面前站著一個人,手執白扇,一股書生氣溢了出來,待看清楚,才發現是千歲爺肖逸。 蘇白愣住,揉了揉眼,擔心自己喝多了眼花。 “一個人走夜路,總歸不安全?!?/br> 第41章 35 蘇白有些微醺, 白嫩的臉上透著妖冶的緋紅。 她搖搖晃晃地走上前,抓著肖逸的手:“千歲爺,你送我的金瘡藥真的很好, 你看……” 蘇白卷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 上面一道劍傷暗紅地刺眼。 “昨日的傷口,用了你的藥之后, 今日便結痂了, 也不疼了?!?/br> 肖逸愣神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她笑得沒心沒肺,仿佛沒有什么煩惱。 他也嘗試著跟著蘇白一起笑著,彎起嘴角,臉卻有些酸痛。 夜已深,白日繁華的街道上只剩下蘇白和肖逸兩個人。 在月色下,他們對望著。 沒人再說一句話,沒人再走一步,就這樣靜靜地望著彼此。 蘇白不知道肖逸是故意來找自己, 還是碰巧遇到。 她使命地看著對方,渴望看出些蛛絲馬跡。 心里盤算著若是他對自己有一絲絲好感,是否可以開口讓他舉薦自己參加宮中的‘梨園盛世’? “想參加‘梨園盛世’?” 蘇白渾身一顫,整個人仿佛被定住, 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 肖逸差點被蘇白呆滯的表情逗笑了,他強忍著笑意,轉身離去。 蘇白拍了拍自己的臉, 察覺不是在做夢,便立刻追了上去:“千歲爺,你會舉薦我參加‘梨園盛世’?” “這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自己?!?/br> “嗯?”蘇白面露疑惑。 “太后喜歡聽戲,所以,你應該清楚我為什么讓你參加‘梨園盛世’?!毙ひ葑咴谇斑?,聲音透著些許的冰冷。 蘇白剛熱起來的心瞬間冷了下去。 她笑了笑,風吹起她的發絲,在月色下有種清冷的美。 重活一世,自己怎么能忘了這世上沒有人會對另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好。 要么是為了情,要么是為了利。 他是千歲爺,若說是為了情,未免太可笑了點。 “奴家定能在‘梨園盛世’奪魁,來日千歲爺有用得著蘇白的地方,盡管吩咐?!?/br> 冷風讓蘇白清醒了很多,這種直白地利用讓自己感覺非常好。 事前說清楚,總是好的,蘇白喜歡這種真小人。 這輩子,她最恨許澤那種偽君子,前世,利用完自己,將自己發配到冷宅,連最后自己飲毒酒自盡,他還假惺惺地哭泣。 蘇白思索著,一時有些失神,連肖逸停下了腳步也未曾察覺,一下子撞到他硬如鐵板的身子上。 “走路,不要走神?!毙ひ莸乜戳颂K白一眼,繼續向前走去。 蘇白氣得簡直想跺腳,要不是他是千歲爺,自己早上前和他理論去了。 明明他自己先停下來的,現在反而教訓起自己。 喝醉酒的蘇白,有些淘氣。 那如寒潭的眼眸也變得俏皮起來。 蘇白暈乎乎的,跟著肖逸的身后,來到了自家門口。 “下次別喝酒,更別喝醉了一個人走夜路?!?/br> 肖逸冷冷地丟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蘇白依靠在門上,眼皮重得有些睜不開。見到肖逸走遠,才大喊:“我又不是你的誰,管得也忒寬了!” 馮塘一直坐在院子里,聽到門外的動靜,打開了門,把蘇白扶回屋內,給她倒了杯濃茶,安撫她睡下。 蘇白躺在床上,臉頰通紅,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馮塘看著面若桃花的蘇白,突然有些恍惚,他緊緊地抓著木椅,撇過身去,可是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終究快步離去。 蘇白很久沒有睡個安穩覺了。 “新白蛇傳”□□了,千歲爺也同意推舉自己參加“梨園盛世”。 自己仿佛離英國公府又近了一步,一夜好夢。 近些日子,錦衣衛指揮使齊泰探望馮塘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每次見著蘇白,都是微笑頷首。 他也納悶蘇白為何沒有再提起“梨園盛世”這回事。 馮塘見著齊泰發呆,以為他是為自己的腿傷而煩惱,便急忙說:“這些天,我走路也不用拐杖了,但是無法走得太快,應該馬上就可以赴任?!?/br> 齊泰點了點頭,正猶豫如何開口時,蘇白端了兩碗雞湯上來。 她本是特意燉給馮塘補身子,奈何齊泰也在,也不好讓馮塘吃獨食,便給他們一人端了一碗。 齊泰喝著雞湯,愈發覺得蘇白賢良。 他不由地想到了潑辣、自私、飛揚跋扈的前妻傅蘭,眉頭輕蹙,用力捏著湯匙,嘴角微抿。 蘇白見齊泰煩悶,小心問了句:“可是不合胃口?” 齊泰回過神來,連忙喝了口雞湯:“很是美味,只是剛才想到些不開心的事,不開心的人?!?/br>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br> 蘇白已經放下過去,上輩子吐血身亡的那一刻,心心念念的是復仇。 而如今,自己只想好好陪在阿娘身邊,盡一個子女的孝道。 畢竟,糾結于過去的仇恨太累。 但是,這輩子,自己也絕不會像上輩子般軟弱可欺,誰若擋了自己的道,那么便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你上次提到的‘梨園盛世……’” 蘇白沒等齊泰說完,便搶先道:“‘梨園盛世’要求甚高,奴家思慮良久,學藝淺薄,還是不參加了?!?/br> 齊泰只是覺得有些詫異,前些日子還懇求自己,迫切想參加‘梨園盛世’,怎么突然又不參加了? 也好,自己要娶回去做妾的女子,還是莫要過多拋頭露面。 許澤的阿娘孟氏雖來了京都,成了京官之母,但也改不了刻在骨子里的八卦本能。 到京都還不到一個月,便已和官邸周圍的老婦們廝混熟絡。 “你聽說了嗎?那英國公從姑蘇認回來了個女兒。這真真是可笑呢,她好好的嫡女不做,非要跑去茵緣戲坊唱戲,穿著露骨的戲服,唱著讓人臉紅的唱詞,真是作孽?!?/br> “可不是嗎?那英國公夫人訓了自己的女兒這么久,哪知道竟是個禍害,天天吵鬧。聽聞英國公夫人現在夜夜以淚洗面?!?/br> “你們也別那么說,那女子在姑蘇本就是個唱戲的。戲子嘛,無情無義,只要自己唱戲爽了,哪管什么丟臉不丟臉,簡直有辱門風?!?/br> 孟氏聽得起勁,也加入了進來,扭動著她那水桶般的腰肢,不屑道:“你們別說,那戲子就是□□。我之前有個未過門的兒媳婦,也是個戲子,這個戲子成天到晚勾三搭四,還把男人領回家里換衣裳?!?/br> 眾婦人一聽,紛紛詫異:“咱們大周雖民風開放,也沒有如此大膽的女子??!” “呵呵,”孟氏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她以為攀上了富貴,嫁進了馮家,哪知道喜宴當日,馮家被滅門,你們說她是不是掃把星?” “可是梁王meimei萱怡郡主下嫁的馮家?滿門抄斬的馮家?”婦人們八卦道。 “正是!”孟氏挑眉,心想著那蘇白曾經那么多次讓自己下不了臺,讓這幫婦人罵罵她也好,處處心口的惡氣。 本來嘰嘰喳喳的婦人們突然安靜了下來。 一個胖胖的婦人沉思了一會兒,才嘆道:“那個女子???我可是覺得好得很,摸著心頭說,一個女子,不遠千里,從姑蘇來京都追尋斷頭臺上的夫君,這擱哪個朝代,都是貞節烈女!” 另外一個高挑的老婦附和道:“的確,都是戲子,蘇白可比那些無情無義的戲子好多了,甚至連一些名門閨女也是比不上的?!?/br> 聽到這些無知的婦人贊嘆蘇白的貞烈,孟氏氣得臉色鐵青,但也不好隨意發作,這是京都,是天子腳下。 過了會,她便收住神色,討好地笑著,生怕這些官婦厭棄她這個來自姑蘇小城的寡婦。 孟氏見這群蠢婦越贊嘆蘇白越起勁,連忙轉移話題,她可不想給蘇白這個小賤人增添什么好口碑。 “對了,你們剛剛提到那英國公府嫡女那么喜歡唱戲,在姑蘇很有名嗎?”孟氏磕了個瓜子,問道。 “哪有什么名氣,唱得難聽得要命,”一個胖婦人翻了個白眼,“我家那個老不死的,跑去茵緣戲坊聽了那個蘇青的戲,那個矯揉造作得喲,把我家那個老不死的魂都勾走了,天天跑去茵緣戲坊看那個狐貍精唱戲?!?/br> 聽到“蘇青”兩個字,孟氏心頭一顫。 莫不是對門蘇家那個蘇青? 她回憶著,確實有這么個丫頭,跟在蘇白的身后,含情脈脈地盯著自己的兒子許澤失神。 當初自己因為看著蘇白是當家花旦,能掙銀子給許澤考學,才一力促成蘇白和許澤的婚約。 哪知道蘇白就是個魚目,而自己拒絕過的蘇青才是真正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