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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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的玉佩在她身上,而且她剛去英國公府,想必一家人都在認親的幸福之中,是很難讓別人相信我的?!碧K青將馮塘拉到一邊的樹蔭下。 “那怎么辦?” “狐貍總會露出尾巴,現在英國公一家只是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之中,想必日后英國公也會細細調查一番,到時候我再上門,就水到渠成了?!?/br> 第32章 上 蘇白的眼中透著寒光, 語氣有種不容置疑的篤定與自信。 馮塘低下了頭,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配不上眼前的女子。 無論心智還是秉性,自己都差她太遠太遠。 他摳著自己的衣袖, 低下了頭。 “怎么了?可是那些家奴下手太重,傷了你的腿?”蘇白擔憂地蹲了下來。 她捏了下馮塘的小腿, 馮塘痛得吸了口氣。 “這樣下去不行,我背你到寺廟門口, 再雇一輛馬車送我們下山?!碧K白扛起馮塘的肩膀, 想站起來。 “不用, 我一只腳也可以?!瘪T塘推開了她,他看著蘇白嬌小的身體,知道她是背不起自己的。 “你不能用力,否則待會兒下山大夫接不好斷骨,可是要變成瘸子的!”蘇白有些焦急,她實在不明白馮塘有什么可難為情的。 “如果他變成瘸子,那也是你害的?!?/br> 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蘇白抬眼望去, 竟是千歲爺。 她急忙拍了拍馮塘的手,讓他千萬不要動怒。 畢竟滅門仇人站在身前,稍微有些血性的人,都會上前拼了。 此刻的馮塘卻異常冷靜, 面無悲喜。 然而,他稍稍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他。 蘇白知道,那是厭惡極了某人, 憤怒到了極致的顫抖。 人人都懼怕千歲爺,可是蘇白卻覺得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已。 她福了福身:“千歲爺萬安,不知千歲爺有何高見?” 肖逸使了使眼色,身旁的小廝去旁邊的竹林取了兩根竹棍,再用布條綁在了馮塘的腿上,將他的腿固定起來。 蘇白的眼中不由地流露出了贊許之色。 因為前來禮佛,肖逸和身邊的番子只穿了尋常百姓的布衣。 “要不要坐我的馬車一起下山?”肖逸開口問道。 蘇白剛想拒絕,只聽肖逸又接著說:“今日寺廟里祈福的子民眾多,怕是不好雇馬車。不早些找大夫醫治,恐有落下病根的風險?!?/br> 蘇白看了馮塘一眼,見他沒有排斥,思慮片刻便點了點頭。 許澤的阿娘孟氏站在不遠處,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看,果然是蘇白! 還有那個曾經在蘇白門前羞辱自己的書生! 她氣不打一處來,連忙沖了上去,指著蘇白大罵道:“不要臉的狐貍精,寺廟清凈之處,豈容你在這里和男子眉來眼去?” 蘇白冷冷地看著孟氏,一言不語。 周圍的人漸漸圍了過來,孟氏更加得意,指著蘇白大罵道:“這個女人本是下賤的戲子,上不得臺面的。吾兒乃京都官吏,和她有婚約。你們說,這對她來說,是不是天大的好事?” 好事的看客們紛紛點頭。 “可惜啊,這女子不是個安分守己的姑娘。吾兒上京趕考,她就和眼前這個書生糾纏在一起??墒?,她不會滿足的,為了榮華富貴,她拋棄眼前的書生,嫁給了地上坐著的短腿男子?!泵鲜戏路鸩恢>?,不停地說著,就像炸了毛的野貓,要將蘇白撕得粉碎。 周圍的人紛紛對著蘇白指指點點,可蘇白背脊挺直,目視前方,眼神清冷,面無喜波。 “哪知道她完全是掃把星,全身晦氣的貨,她出嫁當天,夫家被抄,這不,又來京都勾搭書生了?!泵鲜喜逯?,得意地罵道。 如今自己的兒子成了刑部主事,終于可以把在姑蘇遭受的那些悶氣一股腦地發泄開來。 許澤上完香歸來,便不見了阿娘的身影。 前面的人群里仿佛傳來了阿娘的聲音,他連忙擠進人群,只見阿娘正站在中央,對著蘇白破口大罵。 “阿娘!”許澤急忙走上前去,“你在干嘛?” “你閃開,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這個小賤蹄子,出一口惡氣。你還跟我說想娶她?看看她光天化日之下勾三搭四的樣子,這輩子要娶她,除非讓迎親的花轎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孟氏中氣十足,嗓門忒大,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望。 蘇白緩緩走到孟氏身前,神色淡然:“孟大娘,解除婚約之時我和許澤還未交換庚帖,符合大周歷法。至于我和誰出來禮佛,并不在你的管束之內?!?/br> “你,你!”孟氏摸著自己的心房,被蘇白堵得說不出話。 蘇白隨即轉向許澤:“你在私塾三年的花費全是靠著我登臺唱戲補給,一共一百三十兩,何時歸還?” 剛剛還在看熱鬧議論蘇白不守婦道的看客頓時全部看向許澤和孟氏,靠女子補貼生活,終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孟氏立刻站到許澤身前,指著蘇白怒罵道:“我看你是唱多了戲,分不清戲本和生活了吧?說給我兒子銀子供他讀書,有字據嗎?” 孟氏神色傲慢,現在自己兒子是刑部主事了,蘇白那兒根本拿出字據,她一而再、再而三提銀子敗壞自己兒子名聲,非要治她個誹謗京官之罪。 蘇白笑了笑:“自然是有的。給許澤私塾交的銀子,給你請大夫的花費,我都讓私塾和大夫留了字據?!?/br> 孟氏咬著牙,一字一頓道:“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竟然這么有心機!” 蘇白閉上眼,自己哪里是有什么心機?否則上輩子也不會被眼前這對母子趕到姑蘇冷宅,了卻殘生。 這不過都是從前的自己太愛許澤了,所以關于他的一切都收集在一個小匣子里,他給自己的情書、他讀私塾時候的字據、甚至關于孟氏的東西也收集了起來。 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因為愛。 重活一世,這一點點愛早已煙消云散,現在的自己不想和這對虛偽的母子再有任何交集! “欠我的銀子,還是捐給寺廟的香火吧。你們的東西,我嫌臟。普天之下,或許只有圣潔的驚華寺能凈化你們的罪惡!” “你!”孟氏的心突然如刀絞,暈厥了過去。 許澤抱著阿娘,捏著拳頭,冷冷地看向蘇白:“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竟讓你如此厭惡?” 蘇白目視前方,一雙寒潭般的眼睛仿佛拒許澤于千里之外。 “討厭一個人,不需要什么理由?!?/br> 說罷,便快步向寺門的大門走去。 許澤看著蘇白孤傲的背影,憤恨地咬了咬牙,讓家奴將孟氏背上馬車。 蘇白站在寺廟門口,天空突然下起雨來。 看著綿延千里的青山,聽著淅淅瀝瀝的細雨,蘇白的心境也跟著寬廣了些。 人生在世,總會遇上些膈應自己的人,若每一個都去計較,還要不要活了? 聽到身后的動靜,蘇白看到兩個小廝架著馮塘走了過來,而肖逸則跟在最后。 因為下雨,馬車更加緊俏,早早地被人預定走了。 “我送你們下山?!毙ひ莸穆曇羟謇?,卻有種不容置喙的霸氣。 蘇白點了點頭。 馬車里,馮塘閉目養神。 就連身旁的蘇白都有些奇怪,這馮塘平日里是一點就炸的爆竹性子,怎么今日如此沉穩。 肖逸拿出懷中的水囊,喝了口水,看向蘇白:“人人都道我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連小娃兒聽到我的名字,都會止住哭聲,你似乎不懼我?” 蘇白抬起眉眼,看著肖逸:“怕有用嗎?千歲爺想做一件事,會因為對方的懼怕而不做嗎?” 肖逸不由地彎起了嘴角。 山區崎嶇顛簸,馬車路過一個深坑時,馬車向□□斜,蘇白一下子沒坐穩,栽在了肖逸的懷里。 肖逸抱著蘇白,心跳得厲害。 蘇白連忙坐直身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不過鼻尖還殘留著肖逸身上的清淡蘭草香。 她的臉有些紅,馬車內安靜得讓人有些尷尬。 于是蘇白問馮塘:“腿還痛嗎?” “還好?!闭f完,依舊閉目養神。 蘇白心里嘆了口氣,在這馬車之內著實為難馮塘。 他和肖逸是有滅門之仇的對家,可是如今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除了閉目養神短暫逃避,還能做些什么呢? 馬車很快回到了京都城,到了藥鋪,肖逸也去東廠忙公務去了。 初夏的雨,總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英國公府不遠處的一個巷子里,一個婦人正眺望著前方,臉色有些焦急。 她額頭上沾滿了雨水,衣服也濕透了。 可是她不敢離開,用手死死地抓著墻,深怕錯過任何一個進府的人。 這天傅婉兒并沒有去寺廟祈福。 作為一個妾,她深知韜光養晦的道理。寺廟祈福,是當家主母為整個家族祈求福報,若自己暴露出一丁點想去的意思,那么這些年伏低做小、苦心經營可就白費了。 于是,便去西街的胭脂鋪逛了逛。 這剛回來,眼角的余光便見到巷子里有個婦人朝著英國公的大門偷偷地張望。 她是何等心思敏銳之人,立刻讓身邊的侍衛將那婦人給抓住,套進麻布袋里,塞進馬車,放到自己別院的柴房內。 “嗚嗚嗚!”被粗布堵著嘴巴的蘇梅不住地嘶喊,可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她雙手被麻繩緊緊地捆住,整個身子因為掙扎不住地扭動。 “噓!”傅婉兒將自己的食指輕輕放在唇邊,繞著蘇梅走了一圈。 “讓我猜猜,你為什么來蘇府?是為了你那個假冒侯門嫡女的女兒吧,我告訴你,別白費力了,她來英國公府的第一天,就被夫人識破了她的身份?!?/br> 聽到這話,蘇梅停止了掙扎,她眼皮輕顫,盯著傅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