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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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莫要害怕,馬上就能見到家主?!?/br> 蘇白雖心中懷疑,可是目前已經沒有辦法,顧恒無法無天,光靠著自己別說走出姑蘇城了,就連在城里生存,也是個問題。 到了郊區的一處茅草屋,蒙面人停了下來:“家主就在里面,姑娘請進?!?/br> 蘇白抬眼望去,這是一間不起眼的農家茅屋,屋頂煙囪升起裊裊青煙,給這荒無人煙的荒地帶來些許生機。 推開門,屋里的茉莉花香撲面而來。 只見一男子負手而立,背對著自己。 “周辰?”蘇白輕聲喚道。 男子轉過身來,眉如遠山,眼若星辰,平日里的紈绔之氣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符合年紀的老成。 蘇白對他有些印象,之前馮塘總與他和顧恒玩在一起,吃酒享樂,看戲賭博。 “這些時日,你暫且住在這里。我與馮塘是兄弟,雖無力救他,但是護住你卻綽綽有余?!敝艹降难劬λ坪跞贾?,要將冰冷的蘇白給點燃。 “我是不會留下的?!?/br> “為什么?”周辰上前一步,抓住蘇白的手。 蘇白轉身,不知不覺將手抽離:“你和顧恒不同,你是正人君子,我自然信得過你?!?/br> 周辰的臉瞬間紅出了血絲。 “只是我答應了萱怡郡主,要照拂馮塘一輩子?!碧K白平淡地說道。 “難道你還要嫁給他?”周辰的語氣有些急促。 “照拂不一定要嫁給他,現在是他最難的時候,我必須去京都?!?/br> 周辰雙手垂立,欲言又止。 時間仿佛靜止,空氣安靜得詭異,只有燭火在一旁噼里啪啦地燃燒。 “我明日安排你女扮男裝出城?!?/br> “這還不夠?!碧K白眼中發著光,讓周辰有些恍惚。 “顧恒心胸狹隘,睚眥必報,若他知道你送我出了城,不僅我將有數不清的麻煩,就連你也無法善終?!碧K白表情有些凝重。 “周家雖是商賈之家,但背后也有些勢力,大可不必過于擔心?!?/br> “明日你組織一個運送餿水的商隊,我躲在餿水桶中,蒙混出城,”蘇白的眼神突然銳利起來,“但同時,我還需要你做一件十分冒險的事情?!?/br> “什么?” “火燒糧倉?。?!” “可是,糧倉是在天災之時救濟百姓的最后希望,如若燒了,置百姓于何地?”周辰反問道。 “姑蘇的糧倉早已空了。顧家父子這些年來搜刮民脂民膏,就連百姓上交的公糧也沒放過?!?/br> 蘇白想起前世顧家因為糧倉而滿門抄家,不由地笑了笑。 自己不過是提前把他們送上斷頭臺而已。 “這等機密之事,你怎么會知道?”周辰不由有些吃驚。 “切不可打草驚蛇去查探,明天你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馮家倒了,顧知府一家獨大,你們周家還能獨善其身嗎?” 周辰捏緊了拳頭,馮家被抄家的當天,顧恒就找到自己,讓周家上交的保護費提高了一倍,事實的確如此,與其虛與委蛇,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 “好?!敝艹近c了點,走了出去。 夜,蘇白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回憶著前世的記憶,上輩子大概也是這個時候英國公派人來姑蘇尋找自己。 可如今雙魚玉佩丟了,還怎么證明自己的身份? 而且答應了萱怡郡主要好好照拂馮塘,現在馮塘深陷囚籠。梁王、馮家都倒了,現在能去京都幫馮塘打點一切的只剩下自己。 上輩子雖然凄慘,可是沒有食言過,沒有做過虧心事。 這輩子,答應過的事情更要做到。 顧恒得知手下的小廝竟然沒有抓住蘇白,氣得一拳將身邊的桌子捶碎。 “廢物!” 小廝們立刻跪下:“本來快要抓到的,可是不知哪里突然竄出一批人馬將她就走?!?/br> 顧恒捏著茶杯,邪魅地笑了笑:“我倒要看看,到底誰敢在我的地盤搶我看上的東西?!?/br> 在大夫的救治下,馮敬之的燒退了。 馮塘和馮敬之坐在馬車上的囚籠里,終于要離開姑蘇,向京都進發。 姑蘇城的百姓們對著囚車上的馮氏父子指指點點。 馮塘閉上眼,臉火辣辣地刺痛。 曾經肆意人身,如今卻要受這種羞辱。 馮敬之已經昏睡過去。 肖逸騎著白馬,面無悲喜:“給他們喝些水,務必活著面圣?!?/br> 他看了眼道路兩邊的人們,人們立刻噤聲散去,生怕晚了一步沾惹上這個瘟神,血濺當場。 第24章 下 路過姑蘇城門時,馮塘睜開了眼,他伸長了脖子,透過囚籠,找尋著一個人。 一個和自己私定終身的人,一個被jiejie欺負的可憐女子,一個自己發誓要照顧一輩子的人。 他抓著囚籠,深吸了口氣,緊緊地盯著城門兩旁,生怕錯過任何一個人。 可是,沒有,完全沒有蘇青的身影。 他垂下手,整個人xiele氣,僵硬地靠在囚籠地邊緣,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肖逸騎著白馬,在穿過姑蘇城門時,回頭看了一眼,依山傍水的姑蘇城盡在眼底。 他紅了眼,清晨的陽光在他身上染了層光輝。 “爺,要派人護著蘇白小姐進京嗎?”一個褐衣男子小聲道。 肖逸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 “屬下知錯?!?/br> 顧氏父子跪在地上,送別了千歲爺一行。 直到隊伍消失在路的盡頭,顧恒抬起頭來,彎起嘴角。 千歲爺走了,古今姑蘇城可是天高皇帝遠,還有誰能奈自己何? 蘇白將頭發扎成男子的發髻,換上一身粗布黃衫,臉上均勻地抹了煤灰,儼然一副假小子的模樣。 周辰找來了五個小廝,六輛推車,讓蘇白扮做小廝推車餿水車出城。 “你昨日說想藏身餿水桶,可是萬一士兵打開餿水桶,看到你。豈不是更容易暴露?”周辰眉頭緊蹙。 蘇白皺著眉頭,思索再三:“不可!” “為何?”周辰有些疑惑,這是他覺得最好的辦法了。 “千歲爺今早已然離開姑蘇。如今的顧家可謂是姑蘇的天皇老子,顧恒一定把我的畫像給了守城小兵。無論我再怎么喬裝打扮,眉眼總是很難改變?!碧K白深吸了一口氣,揉搓著雙手嘆道。 “那怎么辦?” “還是按著我昨日的辦法,你再找六個小廝,總共十個小廝,每個小廝推四桶餿水。而我蹲在餿水車里?!?/br> “兵行險招,或許有一絲生機??贪灞J?,只有死路一條?!碧K白正色道。 周辰思索片刻,終究是點了點頭。 “還有,”蘇白繼續補充道,“太陽快下山的時刻我們出城,這也是守衛交班最松散的時刻。你派死士此刻火燒糧倉?!?/br> 顧恒正加派人手,全程搜捕蘇白。 “什么?已經人去樓空?”顧恒怒喝道。 “屬下奉命去蘇家捉拿蘇白的阿娘蘇梅,發現她已經走了。而且貴重的首飾也不見了?!?/br> 顧恒將手中的茶杯捏碎,他怒不可遏,一種被蘇白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感覺油然而生。 抬頭看了眼天邊的晚霞,他突然想起些什么,連忙奔出門,飛身上馬,朝著城門而去。 顧恒用韁繩抽著馬,想起昨夜探視監牢的蘇白,眼神陰郁。 想著這個女子對馮塘可是一往情深,必定會在今日逃出城門進京,而此刻無疑是最佳時機。 他駕著馬,嘴角不由地微微上翹。這輩子在馮塘身前伏低做小,什么東西,就算是自己喜歡,也要獻給馮塘。 如今,終于可以拿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怎能不興奮? 蘇白蹲在碩大的木桶內,餿水浸透了腰身,彌漫著令人作嘔的餿味。 她閉著眼,用絲巾遮住口鼻,聽著木桶之外的動靜。 “要去往何地?”守門小兵攔住商隊,問道。 “小哥行行好,”為首的一個老漢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子遞了過去,“我們急著將餿水送到臨郡,還請官老爺行個方便?!?/br> 官差皺著眉頭,捂著口鼻,只揭開了前五桶餿水,便喊著“快走,快走?!?/br> 蘇白在餿水桶內,聽到可以通過,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下。 就在蘇白以為自己將要平安出城的那一刻,突然聽到一聲怒喝:“停下?!?/br> 蘇白的心猛得一顫,下身在冰冷的餿水里有些發抖。 “每一個餿水桶都查探過了嗎?”顧恒翻身下馬。 蘇白隔著木桶,聽著腳步聲,感覺顧恒站到了自己身邊。 她的手緊緊摳著橡木桶,心也跳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