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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空間太寬闊,如何也填不滿,物件胡亂堆放,倒別有凌亂美感。 玉石珠簾隔開飯廳,方桌上的幾人正說笑著。 南星看了眼墻壁上的掛鐘,適時問:“刀哥,我去請裴小姐?” 裴懷良嘖了一聲,揚聲說:“女人就是磨蹭!” 裴辛夷跨進門枕,正巧聽見這句話,她循著聲往里走,一邊撥開珠簾一邊說:“都在等我?” 阮決明抬眸,不自覺屏住了呼吸。來人著奧黛,兩股麻花辮垂在前,臉上沒化妝,清清淡淡,一雙眸尤其明亮。 裴辛夷對上他的視線,說:“阮生有心,不知哪里找來這么合身的衣服,我穿著正好?!?/br> “哪那么多話?!迸釕蚜紦]著煙桿催促她坐下。 裴辛夷在空位上坐下,轉頭看著阮決明,“不會是專門替我準備的吧?” 阮決明眉梢一挑,說:“裴小姐就這么好奇?” 裴懷良插話道:“無非是女人的,你想問乜???食飯啦!” 餐食陸續傳上桌,只聽見碗筷輕微的聲響,氣氛很是沉默。 裴辛夷一邊夾菜一邊出聲說:“良叔,既然你在,我就直接問了,五哥這批貨還能不能走?” 裴懷良瞧了阮決明一眼,擺手說:“欸!良姜比較清楚,明日你同他好好商量?!?/br> “不如一會兒請良姜過來玩牌?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不好為難我?!?/br> 阮決明輕笑一聲,“怎么會?裴小姐話事,哪個人不應?!?/br> 裴辛夷心道為難我的可不就是你么,沖他狡黠一笑,說:“那要看是什么樣的男人咯。不如再請四姊過來,有阮太坐鎮,我更放心?!?/br> “裴小姐,公事先放一邊,今晚好好玩。再說,阮太勞累多日,需要休息?!蹦闲且贿吘捉酪贿呎f話,很是大大咧咧。 裴辛夷笑笑,不再說話。 他們的推辭有理有據,其實就是不能讓裴繁縷、良姜出現在這里,那么今晚必定有事發生。 誰人都能看出來,裴繁縷沒有話語權,更是裴家的人,阮決明不可能先動她。今晚要出事的只有良姜。 之前在墓地,阮決明對“解謎”不置可否,其實已給了提示,恐怕他不止是“黃雀”,更是從頭至尾參與整件事的人。 阮決明遠在北方,不可能不著痕跡地動手。憑裴繁縷一人,更不可能做掉阮忍冬。阿梅雖是阮決明的人,但那么膽小,也不會是她。 就在這剎那,裴辛夷想到了——阿梅害怕被裴繁縷知道她是“二五仔”。(叛徒) 這說明事先裴繁縷沒有與阮決明合作,或者合作了但阮決明還另有打算。 能直接對阮忍冬下手的只有一人,即是良姜。 良姜是阮決明的人。 那么一切都說得通了,良姜除掉阮忍冬,裴繁縷再除掉良姜,他們不知道彼此都與阮決明達成了合作。 利用完,再除掉,換她也會這么做。 看來,葬禮事畢,真正的好戲才開始。 “裴小姐看我做乜嘢?”阮決明放下筷子,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裴辛夷彎起唇角,說:“啊,我走神了,不是故意盯住你?!?/br> 南星奇怪道:“食飯還走神?” 裴辛夷瞧了他一眼,看回阮決明,“我在想之前讀到一半的‘推理小說’,才發覺是我猜錯了?!?/br> 阮決明饒有興致地說:“點講?” “嗱,四個人玩牌,甲乙是夫妻,甲丙是同事,甲丁是兄弟……” 南星打斷說:“不是推理小說,怎么是打麻雀?”(麻將) “推理小說是唬人,打麻雀也是唬人,都一樣啦?!迸嵝烈闹噶酥溉顩Q明放在桌上的鐵盒,見他笑著抬眉,她拿起來打開,抽出一支煙。 南星連忙起身,越過飯桌為她點煙。 “多謝?!迸嵝烈奈艘豢跓?,接著說,“這四個人呢,甲輸了,傾家蕩產,差點賠命。你們猜誰是老千?” 南星問:“點解一定有老千?” “推理小說都先給結局,再一點一點給線索讓我們猜。甲乙雖是夫妻,關系卻不好,那么乙可能出千。甲丁雖是兄弟,牌桌之上哪有感情,所以丁也可能出千?!?/br> 南星感嘆,“哇,這個甲好慘啊,老婆兄弟都要害他?!?/br> “世上的事不就這樣咯?”裴辛夷攤手。 南星追問道:“那丙呢,丙是清白的?” “丙是甲最要好的同事,與甲的家人很熟,包括甲的老婆?!?/br> “你是說丙和乙偷情咩?” 煙桿敲到南星頭上,裴懷良吐出煙霧,緩緩道:“這么簡單有乜好猜的?我看是丙乙聯手出千,騙了甲的錢,好跑路啦!” “果然是我阿叔,我一開始也這么想,可是不對。你們知不知道……”裴辛夷銜著煙,視線不經意掠過阮決明,對眾人笑道,“贏到最后的,其實是??!” 裴懷良夸張地“嘩”了一聲,“還有這種事,是這個丁早看穿誰出千,拆穿了他們???” 裴辛夷站了起來,“打牌打牌,看今晚我們誰做‘丁’?!?/br> 裴懷良抬手跟著起身,“來!” * 客廳里,麻將牌桌搭好,旁邊的鐘擺隨時間流逝而擺動。 裴懷良將面前的牌攤開,“胡了!” 傭人前來通報,“夏姑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