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肅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老先生，凌先生，非常高興能夠在京城見到你們。當年也非常感謝凌先生的知遇之恩，以后希望咱們在生意上多多合作。至于私人關系方面，凌小姐這幾天對外人說的那些模棱兩可的話，已經對我造成了嚴重的困擾。我有喜歡的人，如果凌小姐再這樣，以后當著眾人的面，我可能會讓凌小姐覺得難堪。這就是我今天來這里想說的話，如果有冒犯，我道歉。但是絕不會把話收回?！?/br>
    凌秋秋精心修飾的臉擰成一團，如果不是凌戰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她這會兒肯定變得歇斯底里。

    “沈肅，你不要太欺負人了！”

    沈肅也算是少年成名，創業成功之后從來沒有遇到過大的波折，他心里敬佩凌戰，卻從來沒有把凌秋秋放在眼里。

    “凌小姐誤會了，我不是欺負人，我說的是事實。我奮斗了這么久，應該不至于連自己的感情問題都做不了主?！?/br>
    凌爺爺仰天嘆了一口氣，“秋秋，你先回房間里冷靜一下?！?/br>
    凌秋秋這些年也沒有受過這樣的氣，轉身拿包開車就離開家。

    在這個過程中，沈肅留意到凌戰的反應，沒有生氣，沒有不悅，就像跟他沒有多大關系似的。難道真被他猜對了，凌秋秋的生母凌戰非常不喜歡？

    自從許嘉卉從公司離職之后，沈肅就發現自己能夠讀心術的超能力也跟著消失了，好朋友姜廷也同樣如此，再也沒有夢到未來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未來的拐點已經完全改變，所以老天爺就把賜給他們的超能力收回去了。

    因此，現在沈肅根本聽不到凌戰的心聲，自然也就不知道凌家背后究竟有什么樣的狗血往事。

    在沈肅偷偷地觀察凌戰時，突然聽到凌老爺子跟他道歉，“沈肅，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都是因為我沒有教育好孩子?！?/br>
    沈肅愣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應才好。

    凌戰說：“爸，你用不著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秋秋已經不小了，都已經成年好多年了，她現在應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br>
    最終，凌秋秋把沈肅約來，卻成全了凌戰。

    凌戰跟沈肅聊了整整大半天，把整個京城的關系捋了一個遍。

    話題結束之前，沈肅還有些扭捏地問了一句，“凌先生，聽說你們現在已經開始跟君昊實業合作了？談判的時候是許嘉卉一起去的？”

    凌戰不答反問：“沈肅，你對許嘉卉的關注度有點高呀？”

    能不高嗎？本來沈肅就因為以前做過的事情內疚不已，一直都沒有機會補償許嘉卉，最后能做的也只能放手讓她離開。結果呢，現在又因為自己的緣故，凌秋秋最近在一些場合除了暗示別人他和她之間存在著曖昧的關系之外，就是不動聲色地拉著別人一起排斥許嘉卉。

    當然了，沈肅心里也非常清楚，許嘉卉是個內心非常強大的女孩。過去的那些詆毀都沒把她擊垮，凌秋秋那些手段許嘉卉根本不會放在眼里。

    超凡脫俗的許嘉卉，只會站在金字塔的頂端，藐視著這群鬼魅魍魎。

    但是事情是因他而起，既便這么懟一個女人有失君子風度，沈肅還是做了。

    沈肅如實的回答凌戰說：“不瞞凌先生，我以前因為自己的偏見，對嘉卉有過出言不遜的時候，也因為我的態度給她帶來了一些麻煩。對此，我非常抱歉。也一直在想方設法的彌補自己的過錯。嘉卉是個很好的人，她不該承受那些詆毀。所以之前我失態了……”

    凌戰喝了一口水，似是無意地說：“許小姐確實是一個非常棒的年輕人，在那種家庭環境中長大，還能保持著一顆善良的心。非常難得！這足以證明她的母親是一個非常用心的人，至少在教育孩子方面她是優秀的?！?/br>
    一提到這一點，沈肅也是一肚子的話說，好話不停的往外冒。

    很快凌戰對那位許嘉卉口中的“許大美人”就有了基本的印象——溫柔善良，低調謙和，有愛心，有能力，廚藝好……

    聽著聽著，凌戰不由得想起那天在萬寧酒店看到的側臉。

    沈肅離開之后，凌戰就回到了自己的書房，打開電腦，點開一個加密文件，這里面有幾張肖像畫，都是他親手畫的。不過畫已經在多年前被燒掉，在燒掉之前他備份了電子檔，不過再也沒有打開過。

    凌戰陷入過往的回憶中，其實回憶非常短暫，幾分鐘就能夠回顧完，只是這里面太多的疑惑，他琢磨了二十多年還是沒有想明白。

    “凌戰，你跟我說實話，她到底是誰呀？”

    凌戰閉著眼睛，頭枕著椅子的靠背，陷入深深的思考中，都不知道老父親什么時候來到他的書房。

    凌戰慌忙把文件關掉，“爸，你怎么進來也不知道敲門呀！”

    凌爺爺沒好氣地說：“我敲了你沒聽到！你回答我的問題，這女孩到底是誰？你這些年一直不愿意結婚，是不是因為她？還有你當年不管不顧地丟下準備好在這里投資的項目，是不是跟她有關系？”

    凌戰把筆記本電腦合上，很快就恢復了往日從容淡定的樣子，“爸，你忘記了咱們父子倆這些年關系變得這么糟糕，就是因為那一次爭吵。你又何必再問一次呢！”

    凌爺爺哼了一聲，“你以為我還像以前那么關心你，非要逼著你給我個結果嗎？我現在純粹就是好奇，因為我見過真人了！要我說呀，你畫得和真人相比差遠了。真人多好看，一看就是那種宜家宜室的好女人，再看你畫的，嫵媚多過端莊大氣！嘖嘖嘖，果然是自己內心是什么樣子，看到別人就是什么樣子。凌戰，我還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我為之前懷疑你喜歡男人道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