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給他帶了頂綠帽子，也不至于做到這個地步吧？看那個場景，小晴半條命都快沒了。

    白瑤音拖了拖進度條，思考道，“小晴說她沒有看見，沒有看見什么呢……”

    她與突然抬頭的許蘭米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

    “地下交易！”

    “機密文件！”

    心有靈犀地說出了不同的答案。

    她們倆人成長于不同的家庭，思考的角度也不太一樣。

    白瑤音開口說道，“你們這些大公司不是都有些見不得人的交易嗎？說不定還跟黑惡勢力有關，掃黑除惡，重點課題呀?！?/br>
    許蘭米瞪她一眼，“我們家需要靠那些生意嗎？方氏集團都做到這么大了，還敢頂風作案，不怕出事??？據我所知，他們的競爭對手一直虎視眈眈，說不定就派了人過來竊取商業機密?！?/br>
    白瑤音把設備立起來，朝向許蘭米，“靠她嗎？”

    “別別別別拿給我看！”許蘭米閉上眼連連往后縮，全身都是抗拒。

    “你怕什么，她已經被我消滅了，我比她還可怕哦?！鄙虿璨钃沃掳涂聪蛩?。

    許蘭米試探性地睜開眼，確定白瑤音沒把手機拿過來嚇她以后才完全睜開，順了順氣道，“接受你已經花掉了我所有的勇氣，不能再來了！”

    她說的這個接受是對于正常形態的沈茶茶，后者臉色再更蒼白一點，她可能就要產生過激反應了。

    而且她真的無法理解周圍這一個個怎么膽子就能這樣大，剛剛葉栝南轉過去看到那個沒有眼珠子的小孩的時候，她差點把設備扔出去，后半段直接選擇拿遠耳機只聽聲音，放棄觀看。

    這世界上明明更多的是像她這樣的人吧，偏偏周圍這一個個，特別是葉栝南，簡直莽得無法言語。

    “不管是看見什么，反正對于方亮而言很重要?！卑赚幰敉蝗豢粗虿璨?，繼續思索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你撞見了那個秘密？”

    “我？”沈茶茶沒想到話題突然扯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小晴是被冤枉的，那應該有一個方亮真正需要審問的人吧？而你一去他們家就失控，對小晴產生了殺意，而且……”

    白瑤音把錄屏的進度條往后一拖，想把拍玻璃那一段放出來，卻發現后面的一截完全消失了，只好無奈地開口，“反正就是你在車里喊救命那個事，這些情況合起來，你的死八成跟他們有點關系?！?/br>
    沈茶茶連連點頭，“我也感覺到了，后面我用自己的號碼給方亮打了個電話，他表情都變了，而且還說我是扮鬼嚇人的?！?/br>
    哪里需要扮？她堂堂正正地嚇人好吧。

    “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許蘭米回到分析中，“你見了方亮的車會失控，見了他的情婦有殺意，怎么反倒是面對他本人的時候清醒了？”

    都到這個份上了，要說方亮跟沈茶茶的死完全沒關系，她是不信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想不起來死前發生了什么，可能還不如齊晟他爸爸知道得多?！鄙虿璨枰慌哪X門，有些沮喪。

    “要不你用你的身份，再去詐他一次？”白瑤音想到什么，疑惑道，“對啊，你怎么打了個惡作劇電話就回來了？”

    在已經知道方亮可能跟她的死有關系的情況下，為什么沒有繼續嚇他？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鄙虿璨栌悬c糾結地說道，“其實我就是怕他那輛車，對他這個人一點感覺都沒有?！?/br>
    “可你連他死了的情婦都沒放過??！”許蘭米有些震驚，“對他竟然沒有敵意？”

    “不是沒有敵意，更麻煩，就是無感?！鄙虿璨璐蛄藗€響指，將裙子換回黑色校服，有些郁悶，“我也不懂，失控的時候，遇到稍微對我不利的人，我肯定都是會把他撕碎的，難道只是因為我清醒了的原因嗎？”

    這種情況下，她才沒有貿然出手，清醒時的她很謹慎，決定回來先跟他們討論討論，再做下一步打算。

    “那就等齊晟先把消息傳給他爸，我們明天一起討論?！痹S蘭米拉開小窗看了一眼外面，“他們都休息了?！?/br>
    第二日，在登山的過程中，白瑤音把昨晚討論的結果原原本本轉述給了另外幾人。

    葉栝南踏進纜車里，有些困惑地看向正在窗外飄來飄去的沈茶茶。

    像她這樣存有理智的厲鬼，葉栝南其實也見過。

    畢竟這世界那么大，哪里都有活得很苦，離開得也很悲慘的人，而一旦善良化為怨恨，這樣的厲鬼眼里應該是容不下任何傷害過自己的人的，睚眥必報。

    而且因為他們留有智慧，動起手來比一般的鬼魂還要狠，輕則缺胳膊少腿，再嚴重一些家破人亡，重則針對仇人選擇報復手段，生生將人逼瘋為止。

    像沈茶茶這樣認真思考以后選擇返程救助的，她是第一次見。

    “要不還是讓她去試試好了?！痹S蘭米看著又開始空翻的沈茶茶，轉頭看向齊晟，“你爸說什么了嗎？”

    齊晟的表情有些復雜，“挨了一頓罵，我爸讓我該玩的時候好好玩，不要三心二意老想著這些正事?！?/br>
    “嘖?！痹S蘭米不知道該說什么，表情跟他一樣復雜起來。

    “老白，你怎么不說話？”齊晟用手肘抵了抵身邊的白珝景，平時搞這些分析他向來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