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章:我,還有機會嗎?
自然這種荒唐的想法,不過是蘇牧業抉擇困難情況下的,偶起的一個念頭。 完全不會宣之于口,甚至他根本就不會讓人知道,他有過這樣的想法。 究竟這還是一個男人為主戰場的世界,女權人,口號喊的再響,主流依舊是男權為尊,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很多事情,想一想可以,但是真要那么做的話,爭議簡直不要太大。 裳裳丫頭已經是木秀于林,眾矢之的了。 在婚姻問題上的抉擇,更加的需要慎重。 寧可單身或者不婚,也不能給公眾抓到奪人眼球的噱頭和把柄。 這一點,蘇牧業頭腦十分的清楚。 退一步想,反正孩子都已經生了,還擔心什么? 雖然是個女孩,但是蘇牧業可沒有重男輕女的觀念,他自己的女兒蘇云裳就十分的優秀,焉知將來蘇無憂,就不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唯一堪憂的就是她的身世,她的那個變態的父親墨如陵。 雖然現在變成了植物人,似乎是不可能再回來糾纏和傷害裳裳了,但是穆建勛能從植物人狀態中蘇醒恢復,別是這個墨如陵也會有同樣蘇醒恢復的一天。 要是那樣的話,裳裳和無憂的未來,還是會有麻煩。 最好那個墨如陵過上不久,傳出死訊過來的話,他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蘇牧業在想墨如陵和墨家的事情,樓上蘇無憂的嬰兒房里,越煌和蘇云裳卻正在討論有關墨家的事情。 “你特意說要單獨和我講的事,就是這個?” 蘇云裳目光有些深意地看著他,似乎在想他的用意是什么。 按說穆建勛對墨如陵痛恨到那種地步,越煌既然是和穆建勛是好兄弟,沒道理他會向著墨家說話。 “嗯。樓下人多,不好提這個事情。尤其是我怕建勛會跳將起來!” “你也知道建勛會鬧騰和反對,那你為什么要和我說呢?你不是一直是和穆建勛穿一條褲子的嗎?” “還是說,你現在和建勛關系已經沒那么好了?” 蘇云裳眼眸里,帶著幾分調侃和打趣的意味問他。 她不至于因為越煌提起墨家的事情,就對他生出什么不滿和仇恨來。 她覺得她和墨如陵現在也不是仇人。 不管怎么說,墨如陵都是無憂的父親,她可以對所有人說孩子是她一個人的孩子,但是生物學上的父女關系是事實存在的,她不會予以否認。 她只是意外,越煌會對她來提讓墨家的人,也來參加雙滿月的事情。 她之前以為,就算是她父親蘇牧業可能提出來,也不會是越煌或者穆建勛中的任何一個開這個口。 結果偏偏就這么奇怪,越煌單獨要和她到樓上來講的話,竟然是提出邀請函,別家的可以不給,墨家的卻是必須要給發一張的。 “云裳,當然不是這樣。要是穆建勛還是過去的穆建勛,我壓根不需要背著他來和你講這個,我只要提個開頭,以他過去的靈醒勁,就算心里恨不得把墨如陵家的人,都千刀萬剮,為了無憂和你,以后回國后的路,走得越來越順坦,他也會選擇捏鼻子認了?!?/br> “可這不是他現在越活越天真,整個人估計都倒退回到他最中二的時期了,我和他講不通道理,又覺得必須要提醒你一下,才只能選擇私底下說?!?/br> 越煌說著苦笑了一下。 蘇云裳眸光微微閃爍了下,“你覺得我要是不邀請墨家的人過來,我們以后回國,他們就會從中作梗?” “這個不至于,但是墨家既然有善意,迫切的需要得到你這邊的哪怕一點點的回應,你又何必非要拒人以千里之外?” 蘇云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后就笑了下,看著越煌道,“你這話,說的倒是圓潤和實在,令我有點意外?!?/br> 越煌一愣。 直覺這不是什么好話。 不由也凝神回看向她的眼睛,皺了皺眉,“你不高興了?覺得我多管閑事?” “不!我只是覺得有點惋惜?!?/br> “惋惜什么?” “感覺你這可不是軍人作派,倒是十足的政客氣息?!?/br> 蘇云裳是真的覺得這一點,和越煌給她的感覺,略微有點違和。 雖然不記得過去的他,是個什么性情,但是直覺告訴她,過去的越煌應該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但是她也不是太反感就是,人嘛,總是要在歲月中,被磨礪和成長起來的。 只要他的骨子里的堅持,并未被磨滅,些許為人處世方式上的變化,再大也都不算什么。 越煌卻不這么想。 他聽了蘇云裳這話,下意識的認為這是她在表達,她的反感和不悅之意。 心里忍不住有些蕭索和難過。 忍不住自嘲道,“我也覺得現在的自己,變得有點讓自己唾棄。難怪你不喜歡?!?/br> “從前也沒想過,有朝一日,我會把權衡利益,放在了個人喜好和意愿的前面。呵呵,變化很大是不是?即便你不記得從前的丁點,也依舊覺得現在的我,和以前的不一樣?!?/br> 蘇云裳:…… 他不是想多了? 她純粹就是一句就事論事的評價而已,并沒有因此嘲諷他的意思。 她一直覺得,要是一個男人經歷了種種,都不成長的話,那才是殊無出息的表現。(當然穆建勛那個二缺是例外) 越煌如今的位置,難道不正是說明,他轉變成長的挺好的嗎? 可看越煌意態蕭索的樣子,似乎是真的被她的一句話給打擊到了,蘇云裳也有些無奈。 內心強大如越煌,應當不至于輕易被人影響到,她該榮幸,他的心里,是真的很在乎她對他的觀感的嗎? “不,你想岔了!我沒什么言外之意,純粹就是感慨了一句。不要過多解讀,也不要太過敏感,我覺得你現在這樣沒什么不好?!?/br> “你不是穆建勛,我身邊一個二缺的穆建勛,就已經夠了,我并不想讓你也變得和他一樣?!?/br> “你的提議,我接受了。墨家那邊,我會通知到的。當然最好你也從旁暗示一下,我通知是一回事,他們能不能到場,是另外一回事?!?/br> 越煌一聽就明白了,頓時就點頭,“這個我知道。我也沒真的想要讓墨家人來?!?/br> “好歹也是一件喜事,來了不該來的人,總不免敗興。你放心,我會把話透過去的?!?/br> 蘇云裳這才笑著點頭,和明白人說話,就是這么輕省,“好!” 說完,她抱起小無憂,“走吧,下去吧。再不下去,穆建勛那個夯貨,估計又要鬧騰了?!?/br> “咳咳!”越煌卻清了清嗓子,并不離開。 蘇云裳抱著無憂,狐疑地看向他,“怎么?是不是還是不信邪,想要抱一抱平安,看看她今天哭不哭?” 聽到蘇云裳這話,饒是越煌臉皮不算薄,也忍不住窘的紅了。 看來他每次抱哭孩子的事情,蘇云裳并不是真的不關心,她都知道,但是從來沒說過,也沒讓人阻止過不讓他抱。 看樣子就是在等他什么時候放棄呢! 感覺自己有點丟人??! 越煌越發的覺得不自在了起來。 蘇云裳卻饒有興致的盯著他微紅了的臉頰,看個不停。 毫不避諱她有些灼熱的目光。 看得越煌更加覺得恨不得轉身離開。 “喏,給你!” 蘇云裳打量的差不多了,好心地要把手里的小魔星,遞過來給他。 越煌卻立即后退了一步,搖頭,“不,不用了!我不是要抱她!” “不抱?是今天不抱了,還是以后都不抱了?” 蘇云裳好奇地問。 “咳咳,今天先不抱了,等過兩天再試試看!” “噢,那也行。反正哭哭對她有好處,我問過姜嫂了,這小家伙越來越懶了,以前尿了餓了要大哭幾聲,現在尿了餓了,都懶得哭,就哼唧兩下便有人給她換了?!?/br> “得虧一個你,不招孩子喜歡,一抱就哭,總算讓她每天也有這么點活動量,挺好的,繼續保持吧!” 越煌:…… 臉不紅了,因為變黑了。 瞪著蘇云裳,想著這個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那你既然不是想抱平安,是不是還有其他話想說?” “咳咳!”越煌冷不丁被她這么一問,又咳了兩聲。 “別清嗓了,我怕你老這么咳咳慣了,以后真落下什么,說話就必須咳嗽兩聲的毛病來。說吧,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又沒有其他人在這里搗亂?!?/br> 這個其他人,顯然只會是穆建勛那貨了。 越煌想了想也是。 房子里人太多,蘇云裳又是個大忙人。 落單獨自一個人的時候,幾乎沒有。 不管什么時候,她的身邊總有人不斷的出現,請示這個,關心那個。 像此刻這樣,偌大的房間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來了法國一個多月了,也才逮著這一次。 要是現在還不問,以后真的未必有什么機會能問出來了。 因此,越煌不過掙扎了兩秒,便豁出去一般,臉色堅毅地問,“我想問你,對我,你是怎么想的?我對你的心思,我一直不曾隱瞞過,從來這里的第一天,你就該感覺到了?!?/br> “現在,我想問問你,我,還有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