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章:這家伙委屈受大了呢!
蘇云裳這一覺,整整睡了三個多小時。 等到醒過來,房間里已經一片黑暗了。 打開了床頭燈,看了看時間,才知道只睡了三個多小時,還以為自己直接睡到了深夜。 稍稍起來,洗漱打理了下自己,換了身家居服,走出臥室,客廳的燈光,果然是亮著的。 “夫人,您醒了?” “嗯,怎么就你一個人,穆建勛呢?” 蘇云裳看到外面守著的,竟然只有老虎一人,隨口便問了一句。 “先生這會兒應該是在樓下處理事情,您要找他的話,我這就去請他過來?!?/br> “不用了,我就隨口問問,我不找他,他過來了,我耳根子都不消停,好不容易不用看見他,我還能落會兒清靜。對了,你吃過晚飯了嗎?都這個點了!” “夫人,我已經用過了?!?/br> “真的都吃過了?在我這里,不用很拘謹,你也別全聽穆建勛說的,我這里沒有那么他口中所形容的那么不安全。弄得我好像是米國總統似的,也不怕人笑話?!?/br> “這個世界要是真的動不動,就來個暗殺和刺殺什么的,還不早就全亂套了?絕大部分的人,還是守規則,遵法律的?!?/br> “是,夫人。您說的對,不過先生的擔憂也不算是過甚。不管怎么說,只要是關系到夫人和小小姐的安全,再怎么謹慎對待都不為過?!?/br> “這不單單是先生的要求,更是穆議長的要求?!?/br> 聽他又一次提到穆建勛的父親穆東,蘇云裳的眼神微微閃了一下,便笑了下,沒再多說什么。 繞去嬰兒房,這會兒小家伙,已經是安靜的小天使了,睡得正香。 姜嫂見她來,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卻見蘇云裳伸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她不用起來過來,她就是看看,既然孩子睡的很好,她就放心了。 低頭親了親小家伙的額頭,然后便又出去了。 姜嫂還是送到她門口,低聲問,“夫人,餓了嗎?廚房的燉鍋里,還燉了湯,要不要我給您端一碗過來?” “姜嫂不用了,你早點睡吧,也都辛苦一天了,我是吃了睡的,這會兒剛睡醒,哪里會肚餓?等我餓了,我自己會去吃的,你就別cao我的心了!” “那你可要記得吃啊,知道你這幾天要熬夜,怕你傷身子,那湯都是補骨髓氣血,又固元的,還滋補養顏,別浪費了??!” “哎,知道了,放心吧!你早點睡吧,我今天晚上就不再過來看囡囡了,你鎖門就行了?!?/br> “好的,我知道了?!?/br> 姜嫂點頭,送她出去后,便從里面鎖了門,不再出來了。 而蘇云裳則換了雙鞋子,就走出了房間。 走廊的兩邊,虎二和虎幺,正輪值在那。 見老虎跟在蘇云裳身后走出來,也不離開他們各自的位置,只是沖著蘇云裳叫了一聲,“夫人!” “道格和魯尼他們呢?怎么都只剩你們了?” “我們排了輪班表,接下來到12點,是我們倆的時間。他們要過了午夜12點,才來輪替,這會兒他們吃飯和休息去了?!?/br> 蘇云裳失笑,“原來是這樣。本來我是覺得沒必要弄的這么嚴肅,不過既然你們都把輪值時間表都排出來了,那就還是按照你們的方式來做吧,這方面你們是專家,我尊重你們的決定?!?/br> “行了,我去cao控室那邊看看?!?/br> “布朗尼先生不在,幾分鐘前,他下樓去餐廳了,應該是去用餐了?!?/br> 虎幺見蘇云裳要往那邊走,下意識地就補充了一句。 蘇云裳聽了這話,果然站定了腳步,“下去吃飯了?這個點才吃飯?那里頭的其他人呢?你見到他們出來吃飯了嗎?” “沒有。晚飯是布朗尼先生,讓道格他們給送進去的?!?/br> “這幫子瘋子,還真是不要命了。我去看看,謝了,虎幺!” 蘇云裳低聲說了一句后,就沖著虎幺微笑了下,便還是往cao控室走去了。 老虎作為貼身保鏢,自然蘇云裳走哪,他就跟哪。 只不過,很可惜,蘇云裳到了門口,也沒法子進去了。 因為就在她小睡的這幾個小時里,布朗尼竟然連電子密碼鎖,都給這間臨時弄出來的工作室,安裝好了。 而她顯然還不知道密碼。 她當然可以敲門,但是按照布朗尼的習慣和規矩,怕是里面的人根本不會有人來開。 還是得去找他。 算了,下去看看。 正好也看看穆建勛那邊,和國內來的人,談的怎么樣了。 * 餐廳此刻有點小熱鬧。 布朗尼不知道怎么,竟然和墨家國內來的幾個醫療專家們,坐在一張桌子邊說話。 蘇云裳的突然出現,令得看到她的眾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驚愕和呆滯。 “sue,你睡醒了?” 布朗尼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便站了起來,走了過來。 “嗯,腦袋脹得疼,睡了一覺,現在感覺好多了,倒是你,精神可真夠可以的,難道你一點都不困嗎?” 布朗尼搖頭,“我有黑咖啡!” “少喝點那個,去休息吧,我可不想行動才剛剛開始,就把你給累暈過去,噢,樓上裝了密碼門,我下來是想問問你密碼,同時進去告訴那幫和你一樣的小瘋子們,錢是賺不完的,該睡的時候就睡?!?/br> “這你放心,晚飯送進去,那幾個小子吃完,倒頭就睡了。這會兒你要是打開門進去,最有可能聽到的就是他們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我保證?!?/br> “這真是——看來我是沒法子勸小伙子們,回他們各自的房間,去正常的睡覺了,我想你應該沒有忘記在咱們的采購清單上,多添置一些充氣睡袋吧?” “oh,親愛的sue,這么小的事情,不值得浪費您珍貴的腦細胞,我都會安排好的,相信我!” “好吧!”蘇云裳攤了攤手,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 然后目光微微奇怪地看了眼黃舟山他們,又低聲問了一句。 “穆建勛那混蛋呢?不是他自告奮勇的說,要接待遠來的朋友的嗎?他人呢?怎么會是你在這里!” 布朗尼也聳了聳肩,攤手,作無可奈何狀,“我也不知道,我發誓,我只是來吃一頓遲到了的晚餐,然后剛吃完,才端上一杯黑咖啡,他們就也來了廚房?!?/br> “你知道,你們唐國人是真的挺熱情好客的,所以——” 蘇云裳聽了也有些無語。 “ok,我知道了,你上去休息下吧,不用管這里了。我來處理?!?/br> “呃,沒關系,我可以陪你一起?!?/br> “不用你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去睡覺,最好一覺睡到明天天亮!” “好吧,你知道,我從來都是不能拒絕你的要求的,那這里留給你了,我上去了?!?/br> 布朗尼說著,便走回了桌邊,和黃舟山他們微笑著告別,“你們要見的正主來了,請容許我暫時失陪一下,明天見!” “呃,好的,布朗尼先生,和你聊天很愉快,明天見!” 那位都城醫院的方教授,總算回過神的,趕緊同樣微笑禮貌的沖著布朗尼擺手。 剩余的李教授和黃舟山黃老爺子,遲了一秒,總算還來得及,奉上一個禮貌的笑意。 “布朗尼,放下那杯咖啡!” “ok,連這點小動作,都被你發現了,看來我今天真的只能去睡覺了,那尊敬的夫人,我們明天見?!?/br> “明天見?!?/br> 布朗尼終于被打發走了,留下了那杯他本來想順走的黑咖啡。 蘇云裳則走了過去,看向幾人,“你們都是為了墨如陵而來的?” “呃,是的。你就是蘇云裳蘇小姐嗎?” 剛才讓方教授搶了先,這回李教授終于按捺不住,找到了說話的機會。 趕忙小心翼翼中,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興奮和雀躍的問。 似乎完全沒想到,會在這個點,這個場合,這么容易的就見到了,這個已經快要在都城上流社會,被眾說紛紜到成傳奇的女人。 他以為以穆建勛那個家伙,現在陰陽怪氣的脾氣和秉性來看,再拖上幾天,都未必會讓他們有機會見到正主兒。 哪里想到,就這么措不及防的,蘇云裳本尊,就站在了他們面前。 穿著一身十分寬松輕便的家居服,人極瘦,也極白,頭發就這么披著,沒有化妝,但卻掩不住秀美雅致的五官。 很是漂亮。 想來也是,若是人才不出色,又怎么能引得,都城越墨兩家的大少爺,為她爭得頭破血流? 便是難纏至極的那位穆少爺,門戶比之那兩位,略有不如,可他老子也是一方大吏,尋常人都難以望其頸背。 所以蘇云裳漂亮是必然的。 這個他們早就看過照片,也確定過這一點。 可現在,他們發現,比起這個女人,絕美的容貌,真正叫人心折,和移不開視線的,卻遠不是她的外表。 而那種由內散發出來的,自信和淡定的氣息。 就像她此刻站在這里,明亮的黑眸,不經意的從他們每個人的臉上掃過,就給他們一種完全無法直面她的強烈的壓力。 一種說不出的,自上而下的氣場。 比之面對穆建勛,都要感覺更加的難招架,難抵擋的多。 令他們忍不住懷疑,這位真的是普通郡縣里出來的? 那無形中的氣勢,比之穆少都還要像大家族里出來的??! “我就是蘇云裳。你們中有誰是墨如陵的家人嗎?” “呃,蘇小姐!” “我現在更喜歡別人叫我蘇女士?!?/br> “抱歉,蘇女士,非常遺憾我們都不是墨先生的家里人,我們只是受托于墨先生的父親,來確定墨先生此刻的身體狀況,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在最短的時間內,護送他安全回國?!?/br> “鄙人姓李,來自都城醫院。這位方教授,是上京瑞金醫院的專家,主攻的方向就是神經毒素和病理細胞學。因為聽說墨先生的突然昏迷,是緣于中了某種罕見的病毒?!?/br> “這位是黃舟山黃老爺子,中醫圣手,針灸世家的唯一傳人,一直在大內保健局工作?!?/br> “之前穆少爺植物人的時候,黃老爺子就曾經給他去針過灸,所以這一次,聽說墨少也不小心成了植物人——” “等等!” 蘇云裳猛地打斷他的話,“你說穆建勛什么?植物人?” “您不知道?穆少爺不久前還處在植物人狀態中,他的蘇醒,到現在在國內醫學界,都堪稱是一項生命的奇跡!” 方教授的驚嘆,蘇云裳沒聽進去。 她的腦海中,盤桓的卻是穆建勛,昨天在醫療室里的失控畫面。 對著床上的墨如陵,一個勁地在吼,他是假裝的,讓她比被他騙了等等的話。 她那時還只當他不冷靜,對墨如陵的仇恨,使得他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和克制。 但是現在,她突然明白了。 他只是不相信墨如陵會這么巧的,也變成了植物人。 因為穆建勛他自己才剛從植物人的生死邊緣,撿回一條命,有幸來找她。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向她訴說他這些日子的遭遇,結果就先一步碰上了墨如陵成了植物人這一變故。 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忍不住懷疑,墨如陵是不是故意的,在假裝。 尤其是他之前已經偷偷的用了穆建勛的名字,頂著穆建勛的身份,欺騙了她之后,現在再裝植物人,繼續博取同情,逃避即將而來的責難和報復,似乎完全講得通。 而這些,才是穆建勛昨天喪失理智,爆發的真相。 這也就解釋的通,他為什么一臉痛苦的問她,她有心嗎? 敢情這家伙,不聲不響中,委屈受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