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郎心如水或如鐵
真要強制在,這個時候出去了,他老子那邊,肯定會依從他的心愿的,只是,一旦他真這么做了,所失的,絕非一城一地,而是全面積的潰敗。 他老頭子,能不能當上下屆首相,說實話,他并不如何在意。 但是在墨如陵看來,要是輸給對手越煌的話,這就是不能原諒的事情了。 墨如陵沉吟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緩聲了幾分,“越煌的好日子,定在什么時候?” 對面墨副相,聽墨如陵的聲音,不再強硬和任性,也明白他是緩過神來了,看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了,心底暗自嘆氣。 同樣是頂尖家族的后代,想想人家越煌的爭氣,和聽話,再對比下自家這個兒子的,任性和自私,墨副相真的忍不住,有種荒涼感。 可怎么辦呢? 再怎么怒其不爭,也是自己的兒子,虧欠了他這么多,真能對他,不管不問? 他現在就想著,他能不惹大麻煩,就是一輩子和他作對,他也認了。 知道他現在都在籌謀,和考慮些什么,那些事情,在墨副相眼中,完全是上不得臺面的,小斗小爭。 可既然墨如陵,要爭這個臉面,他這個當老子的,也只能如他的愿,也定了定心神,不動聲色地道,“下月22日?!?/br> “是嗎?不是說要提前的嗎?怎么還排得這么后?” 一聽這話,墨副相差點沒氣得血壓又上升。 “這是結婚,你當過家家啊,涉及到兩個大家族,這么多的人,上上下下,要安排、要準備的東西,不要太多,下個月22日,都已經是倉促的了, 再說了,人家越煌,還沒嫌日子排得后,你替他急什么? 你真要急,文方家的小姐,可還在等著你呢,我給你提親去!” “你敢!” 聽到他老子,拿他的婚事威脅,墨如陵明知道他只是嘴上說說的,可心里的憤怒,還是掩飾不住的,從冰冷的兩個字中,表達了出來。 “那你就不要搗亂,老越家的這樁親事,你最好不要去,弄什么波折出來,這次的事情,已經是多方妥協后,出來的最終結果了。 這個時候,你能摘出來,已經是花了大力氣的了,可別弄巧成拙,再把火,引到自己頭上來,聽到了沒有?” “不用墨副相教我怎么做事!” 墨如陵完全沒什么表情的,說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氣的那頭的墨副相,血壓這次是真升高了,“千軍,千軍——” “副相!” “你找人盯著那個混小子,我擔心他又做出什么,石破天驚的事情來,尤其是在老越家那小子的婚事上,可不能犯渾!” “副相,不會吧,如陵少爺也不是小孩子了,估計他就是和您,故意作作對的,應該不會真的在那件事情上,做什么的!” 千軍雖然是這么說,但是其實心里,也還真沒這個底氣。 這位如陵少爺的性子,和一般的頂尖公子哥,可完全不一樣,弄不好還真會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這么多年,他這么搞,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然副相也不會這么頭疼了。 “千軍,你看看你自己,也沒底氣,不管了,趕緊派人給我盯著?!?/br> “是,副相!” * 果然是知子莫若父,即便這兩父子的關系,多年來一直不好,但是不得不說,墨副相有時候的,某種直覺還是很準的。 在墨如陵的心中,他的確開始醞釀一場,更大的,好讓越煌丟的從此抬不起臉來的行動。 而道具,就是那錄下來的,他和蘇云裳的光碟。 他不是讓穆建勛出國去搞楚燦了嗎? 那么要是在他的婚禮上,突然播放出這樣的畫面,想必肯定會舉座皆驚了吧! 說真話,墨如陵真期待看到越煌整個臉,都黑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反正全都城不都是在說,他們兩大頂級衙內,就是為了個女人,爭成這樣的嗎? 那就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干脆把這個傳言坐實算了。 反正他墨如陵,從來沒準備在體制內生活,既然如此,那么越煌這個天子驕子,不如以后也一起陪他在旁邊,看看風景吧。 至于從此之后,他和越煌都會成為,全都城的笑柄這件事情,對墨如陵來說,又算得了什么? 他從來沒在意別人,在背后是怎么評價他的,反正這么多年,關于他的古怪和陰鷙,估計全都城大大小小的圈子,也沒人不知道的了。 這樣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方式,換了任何一個人,估計都不會這么做,可偏偏墨如陵這家伙,不比常人,他就敢于這么去弄了。 這廝,不是個妖孽又是個什么? 殊不知,當他這么打算的時候,關于他的一個更大的、更勁爆的消息,也在被其他人計劃著,醞釀著。 在越煌即將舉行的,那場牽動各方神經的,正治聯姻婚禮上,到底是誰會震驚了誰,如今可還真是,難說的很呢! 而此時,遠在國外的蘇云裳和穆建勛,也已經無聲無息的,安全抵達了,全球的金融銀行業的中心國家——瑞士! * 瑞士。 算起來,這已經是蘇云裳在短時間內,來的第二趟了。 短短幾個月,很多事情,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沒想過,她上次回國后,就會遭遇到這樣意外的結局。 越煌和穆建勛的糾葛,沒能處理清楚不說,還把自己搭了進去。 更沒想到,會和墨如陵這樣的魔鬼,有了交集,還結下了一顆,最大的‘惡果’。 重新住進了采光良好的,豪華酒店的,總統套房里的蘇云裳,心情卻不像外面的陽光,這樣明媚,而是一片陰云慘淡。 當然同樣臉孔板著,神色不善的穆建勛,也宣告著,心情同樣很糟糕。 不過太子d,就是太子d,出門在外,該有的排場和享受,他半點也不虧待自己。 按照蘇云裳的想法,他那么勞師動眾的,帶人綁劫了楚燦,不管怎么說,行事也該低調點。 這里雖然是國外,似乎國內的勢力鞭長莫及,管不到這里,但是重生了一次的蘇云裳,對國家權力,已經有了完全不同的,二次認識。 真要有人想要管,別說在瑞士這里,就是在南北極,照樣也能折騰你。 是以,對于穆建勛的高調,蘇云裳很不贊同。 但是現在,暴怒煩躁中的穆建勛,蘇云裳也不敢過多的,去說什么,她也清楚他心里,對于她此刻懷孕后的暴怒,和矛盾心理。 雖然他嘴巴上說著,墨如陵欺人太甚,這個孽種,必須拿掉之類的,但是蘇云裳并不相信他,真的在行動上,就能如此的爽利干脆,雷厲風行。 畢竟自己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但是他們的對手,卻是墨副相的唯一的兒子。 現在她懷孕了,說句心理陰暗點的話,這就是一個把柄。 一個能夠掐住,墨家的把柄,或者哪怕把柄夠不上,最起碼是一個污點。 當然了,墨如陵那個惡魔,未必會在乎這個。 但是墨副相,以及整個墨家,肯定不能容許有這樣的污點,這絕對會成為別人,攻擊墨家的一個有力的槍口。 這些蘇云裳,都能想到,作為正治家族里,長大的穆建勛,不可能想不到。 從楚燦對她說過的那些話里,蘇云裳知道,目前國內都城里的對峙,隱隱似乎還是越煌一方,在吃虧的,不然的話,穆建勛也不會,不惜代價和風險,一直追到國外來了。 那么,現在既然知道自己懷孕了,穆建勛會怎么做? 是利用她的肚子,做一番文章? 還是真的出于感情,和愛護的心理,保護她去弄掉這個孩子? 蘇云裳靜靜地,坐在沙發里,默不吭聲,又不著痕跡地,看了看不遠處的穆建勛的臉,思忖和等待著,他的行動。 其實這也不啻是蘇云裳,給身為衙內的穆建勛和越煌們的,一次選擇,一次她是否該給予他們,一定機會的選擇。 要是他們最終是,為了利益和權力,選擇犧牲她的意愿的話,那么蘇云裳,也能讓自己徹底死心。 不再對所謂的他們,給予自己的真心,抱以任何的愧疚和感動。 要是穆建勛的選擇,是站在她的這一邊,堅定的以她的意愿,為意愿的話,那么蘇云裳告訴自己,不管世俗多么的不能容忍,她蘇云裳,起碼不會有負于,真心對得起她的人。 穆建勛不是一直都在問,何以沈瑢軒在她的心目中,就與眾不同嗎? 那是因為她知道沈瑢軒,可以為她付出到什么地步,可以為她不惜一切,哪怕生命做代價。 而穆建勛,她過去無從考驗他的底限。 現在也算是一個機會了。 她只能用如今最壞的局面,搏一次郎心是真的如水,而不是似鐵的可能。 蘇云裳只指望,穆建勛也好,越煌也好,不要讓她失望。 當然了,她更多的是做好了被犧牲,被當成棋子的可能。 在她看來穆建勛也好,越煌也好,遠達不到愛她,不顧一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