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打臉
須臾,樓宴輕笑一聲道:“行?!?/br> 秦容玥松了一口氣,剛要說我有急事,先出去了。 內急不等人。 但是…… “你看到我換衣裳沒有?” 秦容玥要站起來的腳直接狠狠的磕在腳榻上,手一滑,撤掉了半邊的床幃,雙眼噙淚,可憐兮兮的道:“我……我睡著了,非禮勿言不知道嗎?” “哦!我知道非禮勿視?!?/br> 非禮有視的秦容玥,垂頭,裝死,額頭上沁出一層薄薄的汗珠,內急憋的。 “你……看了也無妨?!?/br> 樓宴放下一顆幽黑幽黑的黑子,黑的就想他的心臟一樣,一如既往的清冷道:“我不介意?!?/br> 我不介意給你看。 這是他的意思…… 秦容玥突然就很憋屈,再沒有這樣丟人過了,以為上次罵街是底限,沒想到這次更狠,胸悶氣短腿抽筋,她突然發怒把床幃摔到地上,瞪著他。 沒完了他還。 樓宴一愣,眼神一暗,慢慢的站起來,看模樣是要走過來的。 秦容玥心里一驚,突然道:“外面無臉的女子是誰?” 樓宴腳步一頓,停在床幃處,撿起來,語無波瀾的道:“隨意畫畫?!?/br> “你分明是我的衣裳,每一張都是?!?/br> “沒有借鑒,只能畫看過的?!?/br> 合著到最后,她就是一個雕塑,放著給他看著畫畫的,臉還不是她,她要是忍下,就不叫秦容玥。 身子微微發顫,內急憋到一定時候,她突然感覺還是可以在忍忍的。 “樓宴,你不會喜歡我吧!”秦容玥眼神一錯不錯的看著他。 樓宴玩味的看著她,靠近她,彎腰對著她的臉說:“萬一是呢?” 秦容玥:“……” 那你死定了,一輩子都不可能。 她可望而不可即的一輩子,那種遙不可及的滋味,剛好讓你嘗嘗,秦容玥心里一陣痛快。 樓宴看到她眼中的恨意,話頭一轉,意味不明的說:“你是我夫人?!?/br> 秦容玥一頓,突然直直的對上他幽深的眸子,她最不愿意聽的就是這樣的話。 你是我夫人。 你的夫人也可以不是秦容玥。 夫人只是夫人…… 伸手推開他,秦容玥面無表情的站起來,然后彎腰拿著床頭的繡鞋,拿的太快床上的鋪蓋被掀開了一角,露出下頭壓著的幾封書信。 樓宴眼神一暗,提高了音量問:“不是丟了嗎?我幫你尋回來了?!?/br> 秦容玥看著那幾封帶著墨竹的信函,一心兩用道:“因為這是你夫人的鞋子嗎?” 樓宴一心吸引她的注意力,沒有思考的說:“是?!?/br> 秦容玥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似笑非笑的看了樓宴一眼,突然抽出那幾封信函。 “樓宴,那你對你夫人的占有欲也是夠強的,你夫人的信函都要攔截嗎?” 秦容玥抬手一樣,薄薄的信紙紛紛落下,灑在樓宴的臉上。 樓宴眼中有驚愕,有憤怒,也有她看不清說不明的可怕。 但她也憤怒…… 墨竹信函,是她和表哥李溟武的秘密,定親后很長的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是這樣互通有無的,遇到什么大事,危險的事,他們就寫信。 但兩輩子嫁給樓宴,這種互通有無就沒了。 舅舅死了她不知道,表哥娶親她不知道,最后什么都不知道。 原來不是沒寫,是寫了她沒有看到。 秦容玥冷笑,咬牙道:“這是隱私,樓宴你憑什么?憑什么?” 最后一句,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秦容玥的質問像是帶了倒刺的荊棘,把他荒草叢生的心里,最陰暗最隱私的那個角落連根拔起。 上輩子他那么做,憑的無非就是秦容玥對他的心思,她死都不會離開他,可是這輩子呢? 他憑什么? 憑兩個人夫妻的名頭,可是她在乎嗎? 她似乎是不在乎的。 樓宴愣愣的站在原地,想說些什么,最后發現說什么都沒有,他沒說的一句話都會成為他的原罪,秦容玥應是討厭極了他的。 “樓宴,你不就是介意我和表哥定過親嗎?不就是懷疑我和表哥有些什么嗎?那你算計我做什么?”秦容玥滿是諷刺的靠近他,雙手拽著他的衣襟,死死的看著他。 “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人,娶我是你,防我是你,你的心思就是狡兔三窟,我看不清那個是你,可是樓宴我告訴你,如今你這樣做……我覺得討厭,打心底里面討厭?!?/br> 樓宴的脖子被勒的發紅,但是他半晌沒有說話,看著秦容玥的眼光淡淡的隱隱帶著笑意,不知道是那個字眼刺激到他了。 秦容玥覺的他安靜的可怕,好像又回到上輩子,他不動聲色,轉身鎖了她一年,秦容玥心里忐忑,臉色也不好。 不知道過來多久,初冬的冷風從屏風下面鉆進來,吹在腳踝上,冷颼颼的。 樓宴突然開口,啞著的聲音像是壓抑著什么,近乎駭人。 “呵,討厭我嗎?” 秦容玥心里一顫,好像看到那雙狐貍眼里面要殺人的陰森森的寒意。 害怕是害怕的,但秦容玥也不是被嚇大的,最可怕的事情都見過,何況是現在,秦家沒倒的時候。 樓宴憑什么不許她和舅家來往,她又憑什么像上輩子一樣委屈自己,忍著讓著家破人亡。 秦容玥不語,松了抓著他的手,登時被樓宴抓在手里,勾起唇角道:“那怎么辦呢?你就算是討厭我,死了也是要與我合葬的?!?/br> 秦容玥想起上輩子她的死,死都沒有與他合葬,沒有說話。 她不說話,樓宴眼中怒火更盛,他疼就要秦容玥一起疼,問道:“你生氣是我攔了你的信件,還是我攔了你和李溟武的信件?” 秦容玥眼中一暗,她真是討厭極了每次生氣他拿李溟武說事,好像她多欠他一樣。 “你想說什么?” 樓宴反問:“那你想說什么?” 秦容玥冷笑道:“你心胸狹隘,既然不相信我,就休了我吧!” 樓宴瞳孔微縮,這是重生短短一段時間,秦容玥第二次提和離。 他看著臉上沒有什么痛苦之色的人,沉聲道:“后悔嫁我了?還是余情未了?” “呵?!鼻厝莴h被氣笑了,這就是樓宴,即便不屑于解釋,她的眼里也是帶著nongnong的恨意,甩了他的手道:“你想好了,把休書送到秦府就行?!?/br> 秦容玥轉身就走,淚水模糊了視線,但她倔強的沒有伸手去擦,再傷心也要離開樓宴的地方,樓宴把她想的不堪,但在樓宴面前,這點驕傲還是要的。 但她沒有走幾步,將將到外面的大門,看到外面不知何時陰沉下來的天空,一場大雪隨時可能下來一樣,樓宴突然追上來,擒住她的手,把她往里面拽。 此時的秦容玥焉會讓他如意,又摳又扯的在他手背留下了很多痕跡,一個往外,一個往里,最后樓宴直接把人抱起,一腳踹到門上。 屋子里面一片昏暗,悶的幾欲喘不過氣來。 他將秦容玥抵在門上,呼吸沉重的瞪著懷里發顫的人,她低著頭,想掙脫,無果。 樓宴看了她一會兒,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秦容玥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毫無準備的撞進他的眼里,氣的他臉色發白。 吸了一口氣,樓宴低頭問:“和我在一起,真這么難以忍受?” 秦容玥拍開他的手,不管不顧的朝他吼:“度日如年,樓宴你根本不懂?” 他們錯過的不是一天兩天,是一輩子,她記的那些事,樓宴全部不知道,也無法言說。 一種無力感在心里蔓延,秦容玥委屈的哭泣到無聲。 樓宴冷眼看著,被她的眼淚攪的心神不寧,伸手擦掉那惱人的淚水,秦容玥瞪他拍他,等秦容玥停手了,他還是去擦。 秦容玥就不管他了,只管哭自己的,從有聲到無聲,哪一種都是讓人心疼的。 “別哭了,以后我不藏你的信就是?!睒茄绮磺樵傅膭裰?,好像答應不藏她信件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無理取鬧,那本來就是她的。 哭到傷心的頂端,便沒有那么傷心了,淚水是自己流的,秦容玥則注意到樓宴眼底的無措。 樓宴拍著她的背,沉著聲音勸道:“別哭了,別哭了……” 他的心要被哭碎了。 看來他是討厭淚水的,秦容玥越發的得寸進尺,最后樓宴的“別哭了”幾乎是從牙縫里面鉆出來的,秦容玥剛有些得意,突然嘴唇被堵住。 他的嘴唇就和他的人一樣,冷,是冰涼,帶著雪崩時的吞天噬地,沒有任何章法的啃咬在她嘴唇上,允吸碾磨,從外至內,不容拒絕,全無半分溫柔。 他不是書生嗎? 不是風雅嗎? 怎么會如此粗暴,像是要吃人一樣,秦容玥覺得疼,淚水停了,開始手腳并用的踢打。 樓宴全然不顧,粗糲的手掌環在她的腰上,一手攀上她,頓時忘記了所有,她的溫香可抵歲月山河。 從最開始的堵住她的嘴,把惱人的哭聲吞下去,到最后發泄自己原始的需要,只是片刻的功夫,如果不是秦容玥咬他,他會繼續的。 樓宴松開她,看到秦容玥蒼白無色的臉頰,嘴唇上帶著異樣的紅艷,關切且喑啞的問道:“怎么了?” ※※※※※※※※※※※※※※※※※※※※ 先發一章,二更有些不滿意,需要修改一下,然后放出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