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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溫梨回到集合點的時候,人已經來了大半,等了沒多久人就來齊了。 “溫知青,張知青說你買手表了,在哪呢?能看看不?”車上一位大嬸對著溫梨喊道。 何曉文湊到溫梨旁邊,“姐,是張玲玲說的,說你買了一個手表,你真買了?” 溫梨淡淡的看了張玲玲一眼,在對方有些得意的眼神中把袖子挽起來,銀光閃閃的表盤,走字精準的指針,盤在白皙的手腕上,引起一大片的羨慕聲。 張玲玲的臉色“倏”地一下變得難看,恨恨地看了溫梨一眼。 溫梨在心里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嘖嘖,真不長記性! “曉文,你小心點兒,這是你姐我全幅身家呢?!睖乩嫦肓讼?,直接對著何曉文說道。 “???姐你把錢花完了?”何曉文一雙眼睛瞪得很大。 溫梨點點頭。 這也算是全花完了吧,沒錢是真的沒錢了,雖然還有很多的存的食物,吃個好幾年是沒問題的。 何曉文瞬間有些急,“那姐你以后咋辦?咋能全花完了呢?” “要不然,咱看看能不能退了?”何曉文說的小心翼翼。 她表姐特別乖,從來不多花一分錢,也從來不浪費錢,這還是第一次花錢買這么貴的東西呢。不過說起來去退了,心里咋就那么不舒服呢。 溫梨失笑:“好啦,買都買了?!?/br> 何曉文還是很心疼,她家梨子姐就不是一個能吃得了苦的人,這回不知怎么回事,把錢花完了,等以后怎么辦? 溫梨對何曉文的心思有些無奈,轉移話題道:“曉文,以前我去供銷社,售貨員的都是愛理不理的,今天你發現沒有,態度跟以前比著好太多了?!?/br> “這個???”何曉文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那是因為前幾天有人態度不好被投訴了唄?!?/br> 供銷社里除了畢業的高中生考進去的,還有一部分是走后門進去的,售貨員作為這個時代最吃香的四大職業之一,有很多人擠破頭進去。 不只是這份工作的體面性,還是因為,有家里人在供銷社,有一些不要票的“瑕疵品”都是先被內部消化,剩下的才留到柜臺上,家里有人在供銷社,可以提前知道這些東西的處理信息,而且還能幫忙買一些內部處理的“瑕疵品”。 雖然名字是“瑕疵品”,但是只是有一些花紋、顏色、暈染之類的問題,不影響使用,但是卻可以省下票。 就在前幾天有一個走后門進去的。她是家里人花錢才能得到這份工作,本來就是個臨時工,結果因為態度太差了碰到了硬茬子,直接在柜臺吵起來了。 也是她倒霉,當時正好有上邊來檢查的領導在,當時就給開除了。 何曉文之所以知道的這么清楚,就是因為她今天去見的那個同學就是后來頂上的人。 溫梨本來就是為了轉移話題,看何曉文不提手表的事了,就松了口氣。 真的很不適應這種關心啊。 實際上,溫梨是個挺沒主見的人,面對有些事情又有些一意孤行,但好歹知道給自己留后路,倒也沒出大錯。 回到村里的時候,天邊的晚霞絢爛多彩,夕陽把一車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空氣中都充斥著淺黃色的光暈。 何曉文的心情還是有些差,溫梨看的眼睛酸酸的,自己這么做確實有點亂花錢了,不過也確實是受不了連時間都不知道的日子,空間里那些東西也不能隨便拿出來。 下了車,溫梨把何曉文拉到一邊,告訴她自己還有錢,留了一些日常用的錢呢,只是不能說出來,不然別人會以為自己有很多錢捏在手里呢,不安全。 在何曉文質疑的目光里,再三保證不會餓到自己才被放過。 晚上何曉文來叫溫梨去家里吃飯,溫梨當時正在收衣服,把衣服折好放進柜子里,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了。 小姨家晚上燉野雞,是三表哥在山里逮的野雞,偷偷拿回來的。煮了很長時間,整只雞被燉的軟爛,幾個孩子也不出去野了,扶著門框眼巴巴的瞅著,時不時咽咽口水,依舊不舍得離開。 出鍋的野雞湯顏色澄亮,香味濃郁,厚厚的姜片除去了腥氣。上面還漂著幾顆枸杞,紅黃顏色對比之下,雞湯似乎更香了,連溫梨都忍不住多瞅了兩眼。 這頓飯是溫梨吃的最滿足的了,雞湯就著三合面的餅子,在這涼爽的秋季里氤氳出溫暖。 明明以前就吃不少的rou的,怎么還這么饞? 當天晚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雨不大,但對開墾好種好的莊稼地來說,無疑是一場及時雨。 溫梨太知道這場雨來得多及時了,但這些并不能給溫梨帶來更多的喜悅。 因為溫梨發現,她沒有被子。 她沒有溫暖的、吸飽了陽光的被子。 準確的說,溫梨怕冷的體質跟著穿越過來了,原主的被子太薄了,根本不夠溫梨用的。 其實,在其他人看來,溫梨的被子已經很厚了,五乘七的大被子,可以把溫梨整個人裹成一條蠶,六斤的重量使得被子抱起來都吃力,但對懶癌溫梨來說,這個被子不足以讓她熬過寒冷的冬天。 空間里的被子也多的是,每一個都很厚實,但是知青宿舍這么多人呢,根本就沒辦法拿出來用,找不到出處啊。 溫梨糾結地有些愁,五官都擠在一起了。